看著沈瑾年無比認真的樣子，白薇的衣服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汗水徹底濡濕。
他已經瘋了，徹底瘋了。
白薇很想搖頭，很想大聲告訴他：“我們不會有以後，我們不會白頭到老。”
他們之間的所有，早就已經結束了。
覆水難收，破鏡難圓。
沈瑾年卻拉著白薇走到那墓前，他一隻手拉著她，然後在她麵前單膝跪下，那雙深邃的眼眸中蕩起一絲漣漪。
“阿薇，你還記不記得，以前我問你想要什麼樣的婚禮，你說不需要太複雜，隻要簡簡單單的就好。”
“今天隻有我們兩個人，不會有彆人來打擾我們。”
“我知道我以前做了很多錯事，讓我們平白錯過了這麼久，浪費了這麼多時間，不過不要緊，我們還有以後。”
說著，沈瑾年將另一隻手搭在她的腹部：“阿薇，你還記得嗎，這裡，曾經有我們的孩子。”
“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他的手輕輕顫抖著，眼眶也微微泛紅：“如果那個孩子還在，阿薇，你會不會原諒我？”
沈瑾年昂著頭，滿懷期許的看著白薇。
想到那個孩子，她的心忽然一痛。
那時候，她並不知道懷孕，可沈瑾年卻是知道的，他親手殺了那個孩子，如今卻落下鱷魚的眼淚。
見白薇沉默，沈瑾年忽然就笑了：“你那麼恨我，怎麼可能原諒？”
沈瑾年轉頭看向那矮矮的一方墳墓：“阿薇，我就在這裡，當著他們起誓。”
他抬手指著那方墳墓，然後拿出一把小刀，在自己的手腕上狠狠滑下一刀。
下一秒，他將自己的襯衫緩緩解開，白薇這纔看見，沈瑾年的胸口處，不知道什麼時候紋了一朵巨大的薔薇花。
在薔薇花的中心處，寫著一個‘薇’。
沈瑾年將手腕上的血滴在紋身上，那一片都被鮮紅的血染紅，紅得刺目。
“阿薇，無論這輩子有多長，無論以後發生什麼，我隻會愛你一個，我會把你捧在手心裡，對你好。”
“隻要你在我身邊，隻要你在我身邊。”
沈瑾年垂眸看著自己胸口的薔薇花，忽然勾起一抹笑。
“阿薇，你願意嫁給我，你是願意的，對不對？”
他抬起頭看著白薇，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的臉，緊張和期待都被掩藏在他緊握的拳頭裡。
白薇看著他近乎瘋魔的樣子，輕輕後退了一步。
沈瑾年的肉眼可見的白下去，他猛地起身，一把掐住她的脖子：“為什麼？”
“白薇，為什麼你就是不肯原諒我，為什麼？！”
“到底要怎麼樣你才能原諒我？是不是要我死？是不是一定要逼我死？”
“我這麼愛你？！我這麼愛你？！我什麼都給你，這還不夠嗎！？”
沈瑾年用儘所有力氣掐著她的脖子，將白薇抵在宣誓台上。
他的下頜繃緊，聲音喑啞，像是極力忍受著痛楚一樣。
“阿薇，我們曾經那麼幸福，為什麼？為什麼你一次機會都不肯給我？”
白薇被他掐得幾乎喘不上氣來，艱難開口：“每一次……每一次你欺騙我時，我都在給你……機會……”
“每一次……我都在等你……和我……說實話……”
沈瑾年掐著我的手，力道鬆了許多，眼睛卻越來越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