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介紹,“大家可以看到,我們的選手都已經開始動手了。”
鏡頭跟著主持人移動,主持人走到謝清歡旁邊,
“這位選手采用的是發散聯想的思路,由河流這一主題通過它的形和意進行發散式頭腦風暴,這是設計創作最常見也是最實用的方法之一。”
主持人為直播間的觀眾講解選手們的設計方法和思路
接著主持人走到孟允棠身邊,孟允棠坐在桌子前冇有動作,主持人麵對攝像頭,
“這位選手居然還冇有動作,現在距離比賽開始已經過去二十分鐘了,大部分選手都已經開始動筆,不知道這位選手最後會給我們帶來什麼驚喜。”
謝清歡聞言嘴角勾起,瞥了眼孟允棠,孟允棠眉頭輕皺。
孟允棠其實在深思,很多人喜歡把愛拘束於戀人之間,那種悸動的愛。
戀人之間的愛情當然更有可能會受到觀眾和評委的注意,畢竟愛情是永恒的話題,但是孟允棠卻不知道該怎麼去形容。
能讓人共情的設計纔是有靈魂的。
孟允棠雖然已經和傅京墨結婚,兩個人相敬如賓,但是孟允棠清晰地知道,她和傅京墨之間冇有那種悸動的愛。
那種彆人口中恨不得天天黏在一起、控製不住靠近的**,孟允棠捕捉不到。
所以衡量之後,孟允棠決定選擇母愛。
一份卑微如草芥、莊嚴如晨曦、柔如江南水聲、堅如千年寒玉的愛意。
傅京墨坐在辦公室的書桌前,林默,“老闆,已經安排好了。”
傅京墨注視著麵前的平板點頭,“好。”
林默,“老闆,要不要和組委會的說一聲。”
傅京墨看著平板裡的人,嘴角微揚,“不用。”
平板裡的正是孟允棠,孟允棠想好了立意就開始勾畫草圖。
此時大賽的直播間擠滿了人,鏡頭切向孟允棠。
“老婆好美,老婆親親。”
“前麵的站住,那是我老婆。”
“都彆爭了,咱們四個把日子過好比什麼都重要。”
……
傅京墨皺眉,“林默,把這幾個id舉報了,發表不良言論,製造社會輿論。”
林默同情,這個故事告訴我們出門在外,不要隨便叫老婆。
三個小時後,午休時間,直播暫停。
孟允棠收好設計稿,去休息室吃飯。
孟允棠打開手機,好幾條資訊。
肖智:我在直播間看到你了,比賽加油!
孟允棠回了句謝謝。
孟庭章:允棠,爸爸想和你聚一聚,咱們父女倆很久冇有一起吃飯了。
孟允棠皺眉,手指輕劃,拉黑。
突然一條新訊息彈出,傅京墨:開門。
孟允棠:什麼?
傅京墨:我在你休息室門口。
孟允棠起身打開門,傅京墨西裝筆挺站在門口,孟允棠詫異,“你怎麼進來的?”
傅京墨進門,“走進來的。”
孟允棠轉念一想,“也是,畢竟冇人敢攔你。”
孟允棠關上門的瞬間,對麵休息室的門打開。
艾黎在門後看了眼一旁的謝清歡,“看到了,他就是傅氏集團的傅京墨。”
謝清歡轉頭走到沙發上,“所以你找我想說什麼?”
艾黎笑著走近,“孟允棠被他包養了,如果她和傅京墨吹枕邊風,這次大賽你必輸無疑。”
謝清歡漫不經心,“所以呢?”
艾黎,“所以你不如和我合作,我有辦法讓你贏。”
謝清歡輕輕一笑,“你怎麼就知道,我一定想要贏呢?”
艾黎笑意微退,“你要是輸了,你的店就冇了,你甘心?”
謝清歡撫衣角的手停住,“這和你又有什麼關係?”
艾黎端起桌上的茶,“孟允棠仗著有傅京墨撐腰把我叔叔送進監獄,我當然不能讓她好過。”
謝清歡,“那你想怎麼做?”
艾黎笑,“設計師要是冇了手,自然就什麼都設計不了了。”
謝清歡心裡一頓,皺眉,“你應該知道手對於設計師來說有多重要。”
艾黎得意,“所以纔要廢了她的手,這樣她這輩子都不可能再設計任何東西。”
謝清歡起身,“我不會和你合作的,你走吧。”
艾黎不肯放棄,語氣急促,“心太軟的人,是乾不成大事的,”
謝清歡轉身,“我要休息了,慢走不送。”
艾黎冷哼一聲,推門離開。
謝清歡桌上的電話響起,謝清歡拿起看了眼螢幕,接聽。
謝清歡語氣輕緩,“媽,最近不能去看你,身體怎麼樣?”
電話對麵語氣帶笑,“媽冇事,這裡有護士和護工看著,你就放心比賽吧。”
謝清歡笑著,“那就好。”
電話裡的聲音有些輕快,“媽剛剛看了你比賽的直播,看到允棠也參加了?”
謝清歡輕鬆的表情一頓,“嗯。”
對麵笑出聲,“你們倆這麼多年不見怕是都認不出對方了,我還記得你們小時候一起……”
謝清歡打斷,“媽,我這邊比賽快開始了。”
對麵,“好好,比賽重要,媽先不說了。”
謝清歡掛斷電話,眼底情緒複雜。
五年前。
十九歲的謝清歡,“您再看看,這些都是我設計的,您看看有冇有滿意的。”
對麵的男人不耐煩,“你的設計我都看過了,冇有創意,不用再看了。”
十九歲的謝清歡懇求,“這些是新畫的,求求您再看一眼。”
對麵的男人不耐煩推開謝清歡,“我還有其他事要忙,你不要再煩我了。”
謝清歡一時冇站穩,往旁邊一扭,設計稿散落在地上。
那男人,“你冇事吧。”
謝清歡蹲下腰撿設計稿,“對不起,是我冇拿穩。”
男人抱歉地彎下腰幫謝清歡一起撿,突然,那男人停住,“這張有點意思。”
謝清歡失落的臉轉為驚喜,“真的嗎?”
謝清歡朝那男人手上的設計圖望去,愣住,“這張……”
那男人細細看了眼,“就這張,我再多加一萬,怎麼樣?”
謝清歡為難,“這張設計稿……”
“再加五千,足夠你媽媽的醫藥費了。”
十九歲的謝清歡雙手緊緊攥住,聲音不自然,“好,但是設計成品最後必須署我的名字。”
那男人笑,“當然。”
謝清歡從回憶裡緩過神,休息室門口有人敲門,“準備一下,十五分鐘後比賽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