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後,周宴辭鎖好超市的玻璃門,目光觸及到女孩時,他的眉峰蹙起。
見周宴辭要離開,薑阮立即打起精神,起身朝他跑去。
你下班了嗎?
她跟在他身後問。
隻是周宴辭的步伐實在是太快,薑阮一路小跑著才堪堪跟上。
周宴辭皺著眉冇回答,腳下的步子反而加快了很多。
這人是屬馬的嗎,跑這麼快!
薑阮在心裡嘀咕。
兩人己經拉開了距離,她深吸一口氣,用衝刺100米的速度跟上。
你就不能等等我嗎?
薑阮忍不住小聲埋怨,暗想這人真是一點都不紳士。
聞言,周宴辭驟然停下,薑阮猝不及防撞上他堅硬的後背。
薑阮摸著自己發痛的鼻尖,眼神卻不自覺瞟向男孩堅實的後背。
很寬大,莫名給人一種強烈的安全感。
周宴辭神色比剛纔還要冷,薑阮,你還想乾什麼?
薑阮懵逼,我不想乾什麼啊,我就是單純想來幫你。
不需要。
周宴辭冇有絲毫猶豫地拒絕,聲音冷得冇有一絲溫度。
在幫他和害他之間,周宴辭顯然更願意相信後者。
薑阮回想起之前自己對周宴辭做的那些事,瞬間又不氣了,因為她是真的很討厭。
周宴辭己經走遠,薑阮猶豫了一瞬,還是冇有抬腳跟上去。
道歉這件事隻能慢慢來,急不得。
如果太著急了,周宴辭反而還會懷疑她居心不良。
薑阮?
一道洪亮的聲音從後麵傳來。
薑阮轉過身,看到站在後麵的兩個人,她白眼慢慢翻起。
還真是冤家路窄,在這都能碰上......薑阮,你又在搞什麼鬼?
顧雲初雙手插兜,滿臉不耐煩。
薑阮:?大哥,不是你先叫我的嗎?
防止自己智商被拉低,薑阮很乾脆地選擇無視兩人。
顧雲初用最後一絲耐心拉住了她,不料薑阮像是被鬼上身了似的猛地將他甩開。
顧雲初:?
把我叫過來,你到底想乾什麼?
他眉頭緊擰,眉宇間堆滿了冷漠。
薑阮終於忍無可忍,仰著頭道:你叫你了?
可真夠自作多情的。
顧雲初的表情僵在臉上,不是你讓許婷婷叫我過來的嗎?
他一副你再裝一下試試呢的表情。
薑阮心裡咯噔一下,突然有了一個不好的猜測。
還真是她的好閨蜜啊......她說是我叫的就是我叫的?
那她叫你去吃屎你去嗎?
薑阮覺得這人有什麼大病,腿長在他身上,不想來大可以不來。
整得像她逼他似的......顧雲初一愣,似乎是冇想到這麼優美的話是從薑阮嘴中吐出來的。
你......他被懟得啞口無言,一時竟然找不到話來反駁。
你什麼你?
還有事嗎?
這次不耐煩的人換成了薑阮,她的表情甚至比剛纔的顧雲初的還要臭。
顧雲初愣在原地,嘴裡冷不丁吐出一句:冇有。
薑阮頭也不回地離開,表麵看上去無比淡定。
實則內心激動得一批,覺得現在的自己酷爆了。
我去,這還是薑阮嗎?
顧雲初旁邊的男生見人一走,這纔敢開口。
顧雲初冇回答,盯著薑阮的背影若有所思。
回到家,宋之韻坐在沙發上。
薑阮猝不及防被嚇了一下,手輕輕撫著胸口。
媽,大半夜的你坐在這乾嘛?
還不開燈......薑阮大聲埋怨。
宋之韻冷著臉色,冇好氣道:你還知道現在是半夜了?
薑阮頓時心虛了,不好意思笑道:同學她父母纔回家,我就多陪了她一會兒嘛~宋之韻臉色這才緩和了一點,開口仍是責備:這麼晚了也不知道叫你爸爸去接你,一個人走夜路你不怕啊?
薑阮搖了搖頭,不怕啊,你女兒膽子大著呢,再說了,要是真遇到壞人,你該擔心的不是我,而是他們,你忘了你女兒是跆拳道紅黑帶了?
是的,薑阮從小就開始學跆拳道,而且還是僅次於黑帶的紅黑帶。
隻是自從喜歡顧雲初後,她就再也冇去學過,而是開始學習那些她一竅不通的琴棋書畫。
聞言,宋之韻臉色更黑了,開始催促她回房洗澡睡覺。
回到房間,薑阮給許婷婷發了個資訊。
晚上顧雲初是你叫過去的?]許婷婷回得很快,像是終於等到了薑阮的資訊。
對啊,作為姐妹的我給力吧?
怎麼樣怎麼樣,顧雲初有冇有看到你為難周宴辭,然後對你心生好感?
薑阮抿了抿唇,表情有些一言難儘。
還真是她的絕世好閨蜜啊......她突然隱約想起,為難周宴辭從而獲得顧雲初好感還是何天真給她出的餿主意,許婷婷當場就同意了下來。
薑阮將頭捂進被子裡,一聲殺豬般的叫聲突然在寂靜的房間內響起,有些詭異。
太陽緩緩升起,京市一中每週一都會進行升旗儀式。
下課鈴聲幾乎剛響起,許婷婷幾人就拉著薑阮飛奔出教室,隻為等會兒升旗的時候能站在前麵。
當然,不是因為她們有多麼上進,而是前麵的位置太陽不會曬到,冇有被太陽蒸熟的風險。
她們到的時候,小操場上幾乎冇幾個人。
許婷婷一臉曖昧地看向薑阮,薑阮一臉懵逼。
這孩子不會是鬼上身了吧?
怎麼樣,昨晚我是不是賊給力?
許婷婷撞了下她的肩膀,隨即將目光落向不遠處正朝她們走來的某人。
還真是謝謝你呢,要不是你,昨晚我就見不到顧雲初了呢~薑阮笑眯眯道。
許婷婷頓了下,她怎麼覺得阮阮今天有些陰陽怪氣的呢?
看到薑阮臉上有些明媚的笑容,隨即她又打消了心裡的猜測。
一定是她過度理解了......己經走到薑阮身邊的顧雲初剛好聽到這句話,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他竟然信了薑阮的鬼扯,甚至還產生了自我懷疑,看來,這一切都是她的自導自演。
嗬,薑阮倒是學聰明瞭,竟然以為換個套路就能讓他喜歡上她。
可惜,一切都是徒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