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宋夫人的病並不需要多複雜的醫術。”阮惜時說,“隻是光靠著藥物隻能控製和延緩病情,卻無法根治,還是需要施以銀針,刺激她的穴位,才能使夫人清醒。”
聽她說的好似很簡單,但實則這樣精準的銀針療法,也不是誰都能學會的。
宋參謀自然也知道。
所以他心裡很是感激:“這次多虧了阮小姐,我夫人才能清醒過來,我和我夫人,真是不知該如何報答阮小姐!”
“沒關係,我隻是略儘綿力而已。”阮惜時搖搖頭,“而且夫人是雲霆的伯母,我們也是有緣了。”
“雲霆?”宋參謀驚訝,“你跟雲霆是什麼關係?”
“我的外祖母和傅老夫人早年定下過婚約,我這次回來,也是……因為這個原因。”阮惜時說這話時,臉頰浮現出淡淡的羞紅。
“婚約?”這事宋參謀並冇有聽說過,不過看阮惜時的樣子不像是假話,看來真是誤打誤撞了。
他跟夫人對望了一眼,才問,“阮小姐,不知令尊是?”
“我阿爹是章鎮江。”阮惜時道。
“章鎮江……”宋參謀眉頭皺了皺,顯然對這個名字並不熟悉。
阮惜時適時道:“他是興隆錢莊的老闆。”
“啊~原來是阮老爺子的女婿啊,”宋參謀對興隆錢莊倒是有點印象,不過他有些意外,“令尊是做生意的,緣何你對醫術如此瞭解?”
“我幼年時一直在鄉下,所以跟著鄉下的大夫學了一點醫術。”阮惜時輕描淡寫的帶過去。
“原來是這樣。”宋參謀額首,“不過即便是日後要成為親人,報酬還是不能少的,否則我們夫妻二人,真不知該如何表達謝意了!”
報酬?
是錢嗎!
阮惜時眨了眨眼:“既然宋先生這麼說,那我就不客氣啦!”
“哈哈哈好,彆客氣彆客氣!”宋參謀也是個爽快人,很喜歡她這落落大方的態度,頓時哈哈大笑道,“我這就讓人去取來!”
宋夫人也在邊上跟著抿嘴笑。
宋玉霜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不知道在想什麼,一直盯著阮惜時。
阮惜時也注意到了她的目光,朝著她看去。
她身上還是飄著濃重的陰氣,簡直就快把她整個人埋了。
她一開始還以為這陰氣是宋夫人身上的,但現在看宋夫人一點陰氣都冇有,隻是單純的瘋病,顯然宋玉霜身上的陰氣,根本就不是從宋夫人身上沾染的。
難不成這陰氣是宋玉霜自己身上發出來的?
兩人的視線撞在一起,宋玉霜咬了咬唇,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忽的開口道:“阿爹姆媽,我看阮小姐身上的衣服還臟著呢,不如我先帶她去換身衣服吧。”
“啊,對!”宋參謀隻顧著聊天,倒忘了這事,“可千萬彆受涼了,霜兒你趕緊帶阮小姐去換衣服吧。”
宋玉霜點點頭,起身走到阮惜時麵前:“你跟我走吧。”
阮惜時原以為宋玉霜會帶她去客房,冇想到卻帶著她到了自己的臥室。
一進屋,宋玉霜就關上了門,她拿了件襖裙給阮惜時換上。
阮惜時脫掉臟衣服,剛換上就聽宋玉霜道:“你真是誤闖我姆媽房間的嗎?”
阮惜時頓了下,抬頭對上宋玉霜的雙眼。
她的眼裡透露出洞悉的光,阮惜時也冇有瞞她:“不是,是章薇,她說要帶我去客房換衣服,卻把我推進了夫人的房間。”
宋玉霜像是早料到這個答案:“她不是你姐姐嗎,為什麼這麼做?”
阮惜時睫毛顫了顫:“其實我也不知道,這些年我跟我姆媽一直都在鄉下,是我姆媽前段時間去世了,我才被接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