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縣夫人見狀便笑他癲狂。
“夫人淺薄!”知縣冷哼一聲,轉身回書房寫了一封回信。
信中寫了容卿音為了去京城賣屋賣地的事,以及特地準備為容卿音準備路引,讓裡正幫忙解決那馬翠丫的事等,頗有邀功之意。
四月初六殿試,四月十八便有了結果。
京城中的柳元巷再度喧鬨了一番。
“淩筠果然高中狀元了,這下回家裡可算是光宗耀祖了!恭喜恭喜!”沈昆雙手抱拳,笑著道。
裴淩筠勾唇笑了笑,一雙如墨朗目流露出笑意,雖身著簡陋暗色衣袍,甚至那袖口處還縫著小塊補丁,針法粗糙,可身上綽約不凡的氣度令人無法忽視。
趙遠文一直求官未果,此時也甚是欽佩,感慨道:“要是你家那婦人懷上崽子,那可謂是雙喜臨門!不像我,讀了這麼多年書,什麼都冇撈到,實在冇臉回去見家中婦人了。”
聞言,裴淩筠神色微怔了怔。
懷上崽子麼?
兩人滾榻三月有餘,有崽子倒也在常理之中。
思及臨行前那日如春雨般的纏綿,裴淩筠眸色暗了暗。
王盛倒是想得開:“我就無所謂了,過幾日就回去跟夫人好好過日子罷了,有個舉人身份在鄉縣裡也能賺錢。”
趙遠文心中慚愧:“說的也是,不過就不甘心就這麼放棄了。”
又看了看裴淩筠和張逸淮,猶豫再三道:“二位讓人很是欽佩,若是以後能得照拂一二,萬分感激!”
裴淩筠神情淡淡的,並冇有說話。
氣氛顯得有些尷尬。
張逸淮第三名為探花,定能謀個官職,不過其性子溫善謙虛,對趙遠文淡淡一笑道:“一切還未有定數。”
趙遠文窘得無地自容:“逸淮說得也是,是我太心急了。”
沈昆拍拍趙遠文的肩,笑了兩聲打趣道:“遠文生得俊俏,若是有心,肯定能在這京城尋得一貴女,能過上好日子,當贅婿又何妨?”
趙遠文聽了,也隻是無奈笑著搖了搖頭。
過了幾日,幾人約著吃了頓好的。
王盛擇日便要離開京城回家,心中悵然:“這兩月在京城住著就如同做了一場夢,感覺自己好像有幸成了京中眾多學子才人之一,如今倒是夢醒了一般,該回鄉了。”
趙遠文歎了口長氣,“我也打算回鄉了,京中花銷大,似乎也無出路,你們應該是繼續留在京中謀官職吧?”
趙遠文說的是裴淩筠、張逸淮和沈昆。
沈昆雖落榜了,但依舊想在京中混出頭,嗤笑一聲:“若不是家中有稚童父母,我真不願回去,故而還是會在京中再看看。”
張逸淮內斂謙和,窘笑:“我大概會在京中留些時日,看看聖上是否能賜予一官職。”
趙遠文替他高興:“如此甚好!”
他又看向裴淩筠,笑著調侃道:“裴兄你就不用說,定能謀個好官職,打算什麼時候將夫人接來京中?”
其餘幾人的目光皆落在他臉上。
沈昆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幽幽喝了口茶,他可不信堂堂狀元公會選擇放棄娶貴女的大好機會。
將鄉下婦人接來京中未嘗不可,隻不過讓其成妾也未嘗不可。
況且,像裴淩筠這樣的,一看就是個能乾大事兒的。
哪知隻見他臉色淡淡的,啟唇道:“等官職定了,便立刻回去將婦人接來京中,不想讓她等太久。”
沈昆險些被一口茶水嗆到,目光驚詫地看著裴淩筠,愣愣地冇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