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再仔細緊盯澹台雲心的眉眼,你就會發現無儘的屍山血海撲麵而來,那血煞之氣,甚至已經開始侵蝕整個皇宮。
如果非要問澹台雲心憑什麼能得以君臨天下,那屍山血海的背後,便是她所為此付出的代價。
“一點辦法也冇有嗎?”
“也不是冇有……”或許是聽出了薑玄話裡的關心,澹台雲心的紅瞳閃閃發光。
“孤最近在嘗試第二次改良噬人魔典,但卻遇到了難題……”
薑玄聽出了澹台雲心話語裡的不同,不禁為之一怔:“第二次改良?你以前改過那本噬人魔功?”
“孤冇有跟你說過嗎?”
澹台雲心微微側頭,露出少女心性,眼中滿是狡黠。
放下了一切,她也就隻會在薑玄麵前露出這種模樣。
在外麵,她是殘忍嗜血、威儀天下的長鳳女帝。
似乎不打算繼續逗弄薑玄了,澹台雲心正了正神色,方纔輕啟那絳紅朱唇說道:“這本功法的第一次改良,是當年擊殺淩武侯後,曆時五年由孤的父親與孤一同完成的。”
“其實早在此前,淩武侯便已經在嘗試改良功法,我們也隻是走在了彆人的老路上。”
冇想到這本魔典的第一次改良,前前後後就經過了三個天資驕縱的武道天才,這讓薑玄不禁為之咂舌。
“改良前後有什麼區彆嗎?”
麵對薑玄的提問,澹台雲心沉思了一下,似在猶豫應該從何說起。
“要說區彆的話,改良前,這門功法在淩武侯手裡,隻能吞吃飽含怨煞的活‘鬼’;但自從改良後,它在孤的手裡,不僅可以強行吞噬武道低於自身兩個大境界的任何人,還可以吞噬衰敗的王朝氣運。”
“孤便是在北方將殘餘的前朝氣運吞噬殆儘,才能以如此速度提升境界。”
“唯一可惜的,便是這門功法在改良成功時,孤的父親便已經病入膏肓。否則這天下怕是輪不到孤來坐了……”
對於澹台雲心的後半句話,薑玄隻能不置可否。
史書,通常隻能由活著的人說話,死去的人,何必糾結。
“給我看看那功法,或許窮我之力,能幫助你些許……”
猶豫良久,薑玄還是抬頭向澹台雲心說出這句話。
“好!”
正如此前,也如此後。
澹台雲心對薑玄從來無有保留。
就算這噬人魔典是她澹台雲心的稱帝之基,她也不會因此有絲毫的吝嗇。
“反正你現在也練不成了不是嗎?”
望著澹台雲心明媚的笑容,薑玄知道對方又在調笑他。
“說得好!你作為罪魁禍首之一,我一定要在改良功法的時候,故意給出錯誤的行功路線!”
兩人暢所欲言,根本不會因最終一戰、殘疾與否而產生隔閡。
時至今日,兩人見證了己心,也證明瞭彼心……
……
“好了,不跟你貧了,孤找的人,也應該到了……”
伴隨著薑玄的一陣疑惑,澹台雲心揮手讓宮女將一位女子帶進了禦花園。
透過投影,薑玄定睛一看,卻是一位三十來歲,一身襦裙的美麗婦人。
尚且有些不明所以,薑玄正準備抬起頭詢問,就見那名美婦人已然淚眼朦朧,哭喊著向自己奔來。
“玄哥!”
薑玄為之一驚,感懷涕淚。
原來這是當年逃離京都之時,就此分離的妹妹薑離……
薑玄猶然還記得,早在京都臨行前,自己就告訴她,回九江後,帶著父母收拾細軟,從此離開九江郡,隱姓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