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時衍低頭,盯著她,嗓音淡漠得冇有起伏。
“喉嚨不舒服。”
“你知道我打電話,就不能忍一下?”
薄時衍的鳳眸微微一涼:“我為什麼要忍?”
“你…這不是擺明讓人誤會?我夜不歸宿還和男人在一起?他要是誤會了怎麼辦?”
薄時衍沉了沉麵色,朝寧暖暖步步逼近:“夜不歸宿和男人在一起,不是誤會嗎?更何況,誤會是你的事。”
“你……”
寧暖暖自認為自己也不是嘴很笨的人,這麼多年也是懟人無數,鮮少有敗績。
怎麼到了薄時衍這裡,就卡殼了呢?
“寧小姐起名字的水平真是不敢恭維,給男朋友起的昵稱很油膩。”
下一秒,寧暖暖咬緊紅唇,心裡早已把薄時衍這狗男人從頭罵到地。
什麼男朋友?
那是她寶貝小兒子,叫人小寶貝咋滴?
看著薄時衍的背影,寧暖暖原來想和他解釋小寶貝是誰來著,可轉念一想這薄時衍又不是她的誰,她犯不著和他解釋。
她愛叫誰小寶貝就叫誰小寶貝!
……
薄時衍回到臥室,他習慣在睡前再看幾頁工作檔案。
可是今晚……恩,半個小時這工作檔案隻翻了一頁。
知道今晚的效率隻可能是如此。
到後麵,男人索性將檔案丟在一旁的床頭櫃上,手指揉了揉太陽穴。
這個女人…真的不是她嗎?
雖然容貌大相徑庭,可是她身上的草藥香味,還有那雙靈動狡黠的眼眸,卻是他不可能錯認的。
光是想到那小女人唇瓣的滋味,薄時衍下腹就傳來一股許久未有的……熱流。
薄時衍已經洗過一次澡,但他還是重新去了一趟浴室,衝了把涼水澡。
體內的火,在冷水的洗刷下,才逐漸冷卻下來。
擰上水龍頭,薄時衍的薄唇動了動。
“小寶貝?”
腦海裡一浮現起那女人打電話時眉眼飛揚的模樣,男人的表情冷漠得一塌糊塗,宛若積累了上萬年的冰霜。
……
寧暖暖在客房裡躺下,聽著暴雨的聲音,緩緩進入夢鄉。
半夜,一道閃電陡然穿透烏雲,頓時天空傳來震耳欲聾的雷聲。
“不……不要!”
寧暖暖被雷聲驚醒,杏眸慌亂地望向窗外的雷雨。
她的小手捂著胸口,呼吸急促而又粗重。
母親就是在打雷的雨夜去世的,臨終前母親拜托自己到寧家找寧雲嫣,她想見寧雲嫣最後一麵。
可是,那一夜雷雨中她站在寧家的門外,卻連寧雲嫣的麵都冇見著。
最後……
母親還是冇能見到寧雲嫣。
而她因為傻等在寧家門外,錯過了與母親臨終的一麵。
當她收到訊息再趕回醫院的時候,母親已經被蓋上白布,冇有任何的生命體征。
從此,每當看到打雷的雨夜,她總覺得心口像是被細不可見的鋼線緊緊纏繞著,連她每次呼吸都是痛的。
她蜷縮著身子,將自己縮在床角,身子不可抑製地顫栗著。
以往打雷的時候,她這個當媽咪的會冇骨氣地抱著兩個兒子睡覺,可今晚小烯和小熠都不在她的身邊。
要不……她去找薄家兩隻小可愛?
指不定小可愛們也怕打雷,她們正好可以抱團取暖呢?
寧暖暖直奔兩隻小可愛的房間,卻在開門後發現薄語楓薄語杉睡得很香,半點冇被雷聲驚擾。
難道怕打雷的人隻有她一個嗎?
寧暖暖將房門關了,想要重新回自己的房間,卻在一聲驚雷落地後,慌得捂住耳朵蹲了下來。
那種撕心裂肺的痛,讓她那雙充滿靈氣的雙眼,空洞而又悲傷。
突然間——
寧暖暖的眼前出現了一雙修長到有些逆天的腿。
先是拖鞋,再是小腿,大腿,腰部,胸膛,最後落到了那張俊絕無雙的麵容上。
“寧小姐,你在這裡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