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蜜,“……”
墨鈞赫朝她走過去,低眸看著她鼓著腮幫子的臉,“你洗完澡先穿我的衣服,然後把衣服洗了用烘乾機烘乾,明天去商場買幾套衣服,再順便買點生活用品,嗯?”
她站在那邊,抿著唇,不情願的咕噥道,“那我總不能不穿內褲。”
墨鈞赫,“……”
他撩起唇,像是有些無奈,低聲道,“那你把你的內褲洗了,我幫你烘乾?”
池蜜,“……”
叫一個男人給她烘內褲……想想他的手把她的內褲拿在手裡,就夠難為情了。
男人見她半響不答話,眉梢挑了挑,“還是你不想自己洗,讓我給你洗?”
“我自己洗!”
墨鈞赫抬起下巴,朝臥室的方向指了指,淡淡道,“去吧。”
都說到這份上了,池蜜看著他清俊的眉眼,跺跺腳,還是不情不願的去了。
男人拿了件襯衫給她……他的衣服她也隻能穿這個,他高她矮,衣襬幾乎到了她的膝蓋處。
她接過來,不高興的埋怨道,“我生病了腦子不清楚,你怎麼冇想到要給我買點衣服和生活用品?我現在連潔麵的都冇有,麵膜護髮的什麼都冇有,我每天都要擦身體乳的。”
剛纔連洗個澡都不想洗,現在就惦記上要抹身體乳了。
男人淡淡瞧她,“都買,將就一天,嗯?”
她一臉勉強的答應了。
池蜜往前走了兩步,突然停住了,轉過頭看他,“這套公寓是你買的,還是你租的?”
來的時候迷迷糊糊,也不知道外麵長什麼樣子在什麼地段,但是——
他的公寓是她的兩倍大,而且……裝修極其的講究,乍看不出豪華奢侈,但冇一樣東西是隨隨便便買的。
墨鈞赫答得隨意,“我的。”
池蜜看了他幾秒,哦了一聲,冇繼續多問。
她進浴室就先把內褲脫下來用手洗了,先用洗衣液洗了一遍手搓了幾遍,還不夠,又擠了點沐浴乳洗了洗。
搓得她手都發白了,她才稍微滿意,看著乾乾淨淨的小布料,忍不住又低頭聞了聞……
隨即羞恥的反應過來,她這是在做什麼變態的事情。
嗯……乾淨了吧。
把門開了一點,手伸出去,提高聲音道,“墨鈞赫,墨鈞赫……”
在她張口準備叫第三聲的時候,低沉的男低音嗯了下,把她手裡的東西拿走了。
池蜜想想就覺得臉皮發燙,“乾了你馬上給我拿過來,洗完要穿的。”
“好。”
等她洗澡洗完頭髮,內褲自然被烘乾了,池蜜用毛巾包著長髮,穿著男人寬大的白色襯衫從裡麵走出來。
冇有女式拖鞋,所以她也是光著腳。
她把自己的衣服放到洗衣機裡洗完再拿去烘,回來後男人給她吹頭髮。
等吹風的聲音落下,頭頂便響起男人低沉淡淡的嗓音,“心情好點了嗎。”
池蜜一愣,“什麼?”
她看起來心情不好嗎,她就隻是身體不舒服而已,誰頂著病怏怏的身子還能蜜蜜喜喜。
男人隻是淡淡的笑了下。
人在心裡和生理的雙重不適下,會下意識的沉浸於憊懶、頹廢,而它們同時也會反作用讓人變得更不適,惡性循環。
所以向來講究的女人,也會隻想躺在床上,不想吃飯不想洗澡,動也不想動,灰暗負麵的情緒同樣容易讓人上癮。
池蜜轉過腦袋,小臉蛋很嚴肅,“墨鈞赫。”
他坐到了對麵的沙發上,端起茶幾上的茶,“怎麼了。”
她乾咳了兩聲,雖然硬著頭皮,但還是要說清楚,“我告訴你,我身體不好,雖然我這兩天住在你的公寓,但我是不會跟你……”
男人有些好笑的看著她,“跟我什麼?”
“反正我身體不舒服,不跟你做那種事。”
他看上去像是不太在意,隻隨口般問了一句,“身體好了就能做了?”
“等我的身體好了再說。”
“嗯,好。”
“還有。”
他挑著眉,等待她的後話。
她揚起下巴,“我不跟你睡一張床。”
墨鈞赫好一會兒冇吭聲。
“你應該知道,就算是正常發展的情侶也不會一下子就同床共枕,而且我們還是因為一起事故纔在一起的。”
男人淡淡陳述,“我這兒就隻有一張床。”
池蜜挺直背脊,“你睡地板。”
墨鈞赫倒是冇發脾氣,隻是波瀾不驚的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然後微微眯眼低笑著道,“要我睡地板?”
不是沙發,不是書房,不是再去買張臨時的床,而是,地板。
而且這兩個字,她尤其咬字清楚。
女人盤著腿坐在沙發裡,“睡地板怎麼了,你本來應該蹲大牢的。”
吃了這麼大一個悶虧,她雖說不讓他去自首,但她一點都不計較就這麼算了,她實在是做不到。
而且她這幾天跟這男人在一起,每次吃癟的都是她。
他永遠都是那副好整以暇的自在樣子。
墨鈞赫看著她,“我睡地板,你心裡能平衡點?”
身體好點了,洗了個澡緩過了婚禮的事情,終於開始把矛頭指向他了?
他看穿了她的心思,池蜜也不是掩飾,“是,你不能一點懲罰都不受,”頓了頓她又傲嬌的補充道,“而且跟我在一起是你的福分。”
男人眉眼間冇什麼變化,但隱約能感覺到他在笑。
池蜜扳著臉,從沙發上站起來,“就這樣,我去睡了,明天去買東西,等我什麼時候覺得你表現得好,就可以不睡地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