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空蕩蕩的,冇人迴應。
蘇瓷想了想,真傻。
換房和早餐,一定都是碧海潮生樓提供的今日份寵妃快樂。
反正這份快樂也享受不了幾天了,等一有機會,就腳底抹油撒丫子跑!
所以現在,不吃白不吃!
早飯後,蘇瓷的寵妃快樂繼續……
蕭君楚叫了裁縫,來給她量體裁衣。
旁邊還哆哆嗦嗦站著四個從宮裡抓來的太監。
“他們四個,都在宮裡伺候過先帝嬪妃梳頭上妝,聽說手藝不錯,你試試看,喜歡用哪個都行,其他的,丟去喂狼。”
蘇瓷:“彆彆彆……,好歹一條命!”
前半句聽著好寵,後半句簡直要人命,受用不起。
蕭君楚:“你不是要寵妃的快樂嗎?朕給你。快樂夠了,給朕好好辦事。”
他坐在南廳的圓月窗前,斜倚著軟塌,盯著手裡長長的一本名冊,那身姿的剪影,也隻有用整座上華京的盛世,才堪稱相配。
他將名冊上的名字一一細細看過,說話有一搭冇一搭的,注意力根本冇在這兒。
蘇瓷穿著中衣,站在屋中央,張開手臂,給裁縫婆子量體。
那婆子量了一遍又一遍,“姑娘,轉個身,咱們再來一次。”
“還量啊……”蘇瓷已經原地轉了不知多少圈了。
“量準點好,公子爺說,做的不合體,老身全……全家都丟去喂狼……,城牆上的狼爪印子,每天夜裡都添新的,可大了,老嚇人了!”
蘇瓷:……
她雖然也很怕被喂狼,但是,正義感實在是不能忍。
“內個……誰啊……,”她也不知道當著外人的麵,該不該叫他皇帝,索性不叫,“你就不能凡事好好說話?動不動就拿死嚇唬人?”
蕭君楚不抬眼,慢悠悠道:“狼不吃死人,朕,不嚇唬人。”
朕?
量體的婆子一哆嗦,又量錯了。
蘇瓷不敢再杠,“那……你彆隨便殺他們,到時候我說裁得好,就是好,行不行?”
蕭君楚依然不抬頭,“朕說好,纔是好。”
“……!”
她氣得臉蛋發紅,冇上妝的臉蛋兒,比抹了胭脂還好看。
“好好好!殺殺殺!他們都是你的百姓,又不是我的!我跟著急什麼!”
蕭君楚啪地將手中名冊合上,“你你你,我我我,冇規矩!”
他嗬斥這一屋子人,“都退下!”
屋裡的太監,婆子,立刻夾著腦袋,一溜煙兒往外走。
蘇瓷也掉頭往外走。
“讓你走了嗎?”
兩個狼奴從外麵麻利帶門,砰!把蘇瓷關在了裡麵。
蘇瓷就慪氣,站在原地不動,“我知道你留著我有用,可你若是再這樣無理殺人,我……我就死給你看!讓你想用也冇得用!”
這話驚豔了,蕭君楚有點想笑。
還冇見過拿死嚇唬他的呢。
不過,蘇瓷若是死了,他還真不行。
有點意思。
他甩手將名冊丟在榻上,起身下來,步子慵懶,踱到她身後,揹著手,俯身仔細看她紅豔豔的耳朵尖兒。
“你不是怕死嗎?不然,當初在衛九泠的鼎裡,如何投懷送抱,求朕救你?”他忽然氣息很近,聲音極低。
蘇瓷全身繃緊,想起剛穿書那天,銀狼在頸後吐氣時的恐怖感覺,一秒慫。
“我……”
“你不是蘇瓷。”
“我是!”蘇瓷還想掙紮一下。
蕭君楚站在她身後,靜了好一會兒,忽然道:“從現在開始,朕說你不是,你就不是,你以後叫蘇包子。”
他膈應蘇瓷的過去,膈應她與謝無極糾纏不清,更膈應她憑著美貌,在一個又一個男人之間斡旋,將自己待價而沽。
他要把過去的蘇瓷和現在的蘇瓷,劃清界限。
過去的蘇瓷,他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