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在拿她尋開心,純好玩!
而蕭君楚呢,他一向對於自己情緒的剋製近乎病態。
作為每晚都要睡在刀鋒上的皇帝,若是暴露了內心的真相,就離死期不遠了。
所以越是感興趣,就越是要冇有任何興趣。
他就這麼慢悠悠地,用了前所未有的長時間,將蘇瓷頭頂上日晷的金色光芒吸得幾乎見底。
之後,放開人,依然攬著腰,用另一隻手的拇指,優雅地替她將唇畔水痕拭了拭,“出去多做點好事,天黑之前回來。”
“……?”蘇瓷感覺自己已經要被玩壞了,忽然做好事乾什麼?
“琅琊會跟著你。”
蕭君楚不再多做解釋,轉身回到圓月窗下,拿起之前合上的那本名冊,重新專注起來,彷彿這世上,從來就冇有過蘇瓷這個人。
“哦。”
蘇瓷如蒙大赦,轉身時,腳軟得有點不聽使喚,卻還要強行故作沉穩,暗暗加快了步子,生怕他再忽然反悔, 逃命一樣地從門縫鑽了出去。
門,被守在門口的狼奴重新關上。
蕭君楚放下手裡的名冊,忽然有一陣的目光散漫,望向屋裡兩人之前站過的地方,有些不知該看哪裡。
她人不在此,竟然也可以影響他的心神!
前世裡,蘇瓷葬身崖底的訊息傳出後,衛九泠、謝無極、闕浮生、商天行,官城錦等等所有男人,都將這女人的死歸罪在彆人頭上,他們殺得你死我亡,最終同歸於儘,全部成了她裙下修羅場的陪葬品!
而笑到最後的,竟然是手足儘失,被做成人彘困在酒罈中的蕭君楚。
那時候,無敵真是寂寞啊!
嗬……
蕭君楚唇角淡淡一勾,笑容惡劣,將注意力重新收回到名冊上。
“重華,替朕為攝政王備一份好禮!”
重華進屋,第一眼看到皇帝陛下雪白的衣領上全是女人小手抓的褶子,笑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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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下,蘇瓷站在街口日光下晃神。
手背還捂在嘴上。
被蕭君楚唇齒廝磨過的觸感,彷彿長在了上麵,怎麼都抹不去。
她以為兩個人親吻,就是嘴碰嘴,牙碰牙,舌頭追舌頭。
但現在,好像不是那麼回事。
她剛剛揪著他的衣領,又怕又恨,怕他忽然做什麼出格的事,恨他乾嘛隻在那麼浮於表麵的轉悠,不給個痛快。
一想到這裡,吧唧!
兩隻手拍在滾燙的臉蛋上,用力閉眼。
啊啊啊啊!要死了!
在想什麼?
在想什麼啊!!!
你不怕被那瘋批吸光腦子啊???
你忘了他是吃人的啊???
琅琊不耐煩地站在蘇瓷旁邊,叉著腰,等了好久。
“喂!到底往哪邊走?”
若不是哥哥說,盯好蘇瓷做善事,是他複位的重要一步,她才懶得給這個胸大屁股大的小矮子當保鏢。
蘇瓷也不知道蕭君楚乾嘛忽然讓她到大街上行善做好事。
給自己積德,省得死了冇人埋嗎?
正遲疑著,右臂被琅琊一拉,兩個人閃到一旁的麵具攤後麵。
碧海潮生樓前,從街那邊,和街這邊,各走來一個女人。
東邊來的那個,身後跟的是月刀衛。
西邊來的那個,身後除了丫鬟,還有幾個禁衛。
兩撥好像認識,又彼此不服,就這麼徑直走向了對方。
蘇瓷眼睛亮了,八卦之火熊熊,因為角度不對,就看不見兩個女人的臉。
她拉著琅琊壓低身子,摸過一隻狐狸麵具遮在臉上,“是誰?”
琅琊抓過一隻貓咪麵具,擋住自己,指了指帶著禁衛的那個,“劉嬌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