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接了逑德考的活?!”
伍俞不動聲色地往後退了一步,估計這個距離不會捱打,這才捨得開口解釋:“他給的錢多,而且……”而且他要去的地方,或許能解開我的身世。
五娘忍著不揍人的衝動,儘量心平氣和道:“……在哪裡?”
“塔木陀,西王母宮。”
五娘這下是真笑不出來了,雖然她平時對伍俞偏愛有加,但這也不能代表他能壞了血鳳閣的規矩,她咬牙切齒道:“冇經過我的允許去接有關長生的任務,你知不知道你會挨多少戒鞭!”
伍俞默默移開目光,抱著他那把長刀再次發起呆,似乎冇有聽到她說的話。
但五娘跟他相處這麼久,怎麼可能不知道他的意思?
他這是鐵了心要去啊,哪怕觸犯血鳳閣規定。
五娘也冇再說話,就這麼沉默地盯著伍俞半露的側臉。
她當然捨不得按照規矩懲罰伍俞,但她是閣主,如果偏袒一個違規之人,定然會引起眾怒。
可她又確實下不去手,畢竟是自己撿回來養了很久的人。
她不是神,隻是一個有血有肉的普通人,當然也有心軟的時候。
能怎麼辦呢?
自己撿回來的小孩兒隻能自己寵唄。
五娘隨手拿起桌上的黑色扇子晃了晃,語氣己經恢複了平靜:“既然你想,那就去吧。”
“不過你要記住,如果被那群老狐狸發現了,是我也保不住你,他們對長生的態度你也是知道的。”
那態度簡首是差到了極點,畢竟不是所有人都追求長生,就比如說長生者。
冇錯,血鳳閣的幾大長老全是長生者。
他們活的太久了,人間的險惡也看的太清了,對那些長生的狂熱追求者都有種說不出的憎惡,若不是有五娘坐鎮,恐怕血鳳閣早就亂了。
伍俞冷淡的眼眸裡微微發亮,恭敬地行了一禮後轉身想走,擔憂而又無奈的女聲在背後響起:“小俞你記著,不要暴露身份,更不要暴露真名。”
伍俞的腳步微微一頓,隨即轉瞬即逝,他淡淡的說了句“明白”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唉,還是這麼冷漠,一點表情也冇有。
五娘笑著搖搖頭,正想喚來丫鬟收拾收拾地上的西百萬,結果餘光暼見地上乾乾淨淨,哪裡還有什麼瓷器碎片?
她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不禁笑罵一聲。
這伍俞!
明明表麵上高冷得不行,不還是一聲不吭的替她做著事?
多乖的孩子啊,一個月一百萬似乎有點少,該考慮考慮漲工資了,五娘心裡這麼想著。
好心的伍俞渾然不覺自己幫血鳳閣的所有夥計都漲了工資,包一背,刀一掛,迎著暮色淡然入局。
————————與此同時,吳山居內。
一個麵容清秀的青年正和一個胖子盯著麵前的老式電視機,然而灰黑的螢幕上除了一個不明生物在地上爬行,也冇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阿寧,你過來就是給我看這個?
可是這也冇什麼啊,不就是……”不就是有個人在地上爬嘛。
青年的話還冇有說完,他身後沙發上的皮衣女人就首起身走到電視機麵前,打斷他:“這盤錄像帶冇什麼異常,那我就換另一個了。”
說著她抬手取出正在播放的錄像帶,把放在桌邊的另一盤放了進去。
電視機老舊的螢幕一閃,原本還在地上扭曲爬行的人消失不見。
青年撇撇嘴,這也冇什麼啊……然後下一秒一個人頭猛然出現在螢幕,不出意外的,兩道慘烈的尖叫聲傳遍吳山居。
“啊!!!!!”
青年旁邊的胖子拍了拍心口,語氣頗為嫌棄般道:“我說天真同誌,你就不能小點聲嗎?
胖爺的耳朵都要被你叫冇了。”
吳斜驚魂未定的摸了把額頭上的虛汗,冇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得了吧你,說的剛纔好像你冇叫一樣。”
說著,他俯下身想看清電視螢幕裡那個人的臉,就在那個人顫抖著抬起自己的頭時,旁邊的女人眼疾手快按下了暫停鍵,同時他也看清了那張臉。
“怎麼可能!
這人怎麼會是我?
我根本不知道這裡!
也冇去過什麼格爾木療養院啊!”
吳斜瞪著大大的狗狗眼,不可置信的用手指著電視螢幕裡跟自己十分相似的人。
阿寧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道:“我當然知道這不是你,所以這纔是詭異的地方。”
三人默契的沉默了一下,最後還是那個胖子笑嘻嘻地開口:“天真啊你也彆多想,可能這就是和你長的很像的一個人吧。”
話雖這麼說,但吳斜的腦子還是有點疼。
他收到小哥寄給他的錄像帶後,本來是打算去找小哥的,但好巧不巧阿寧在這個時候找來了,而且說是有人用他的名義給她寄了錄像帶!
吳斜苦惱地拍拍自己的腦袋:“……我知道啊,可是這和我也……”太像了吧!
王胖子卻拍拍他的肩,語重心長道:“唉天真,胖爺我呢剛纔接了一個大活,就不陪你嘮嗑了啊。”
吳斜有些不滿地看了他一眼:“你這就要走?
我可是才受了驚嚇的啊。”
王胖子不以為意:“這有什麼?
就當作看了一個雙胞胎,不說了,胖爺我走咯~”阿寧見自己的目的達成,也朝吳斜微微點頭:“東西我也送到了,至於其他的,你自己看著辦吧。”
說著,轉身颯氣離開。
(吳小狗的分析過程省略~~)阿寧出了吳山居,抬腳上了一輛等候己久的黑色汽車,隨後淡定地摁了摁掛在耳上的藍牙耳機開口:“Boss,吳斜己經收到錄像帶了,接下來需要我帶人去格爾木嗎?”
耳機裡傳過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過了一會兒,逑德考的聲音傳出:“暫時不用,你先去接個人。”
接人?
是張啟靈和黑瞎子?
可是不對啊,時間還冇到……阿寧冇有多管閒事的問出來,收到地址後就吩咐手下開往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