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沁被送下車後,車內隻剩下羅靳延和江黎兩人,不知是不是錯覺,江黎隱約覺得氣溫升高了些。
小二樓彆墅隨著文沁的進入亮起幽幽昏黃,隔著車窗,江黎還能看見文沁來回踱步的身影。
下一秒手機螢幕亮起,文沁的訊息傳來。
「情況怎麼樣?」
江黎抿了下唇,默默將手機螢幕扣了下去,後排的光徹底熄滅。
羅靳延坐在一旁,將江黎的小動作儘收眼底。
“不用擔心,真對你做什麼,不會送你回來這裡。”
江黎的臉帶了幾分不自然,僅是一秒,她便換了副從容模樣,唇角帶笑。
“羅先生人中龍鳳,該擔心的人不是我。”
羅靳延看著江黎,一雙眼清澈透亮,紅唇豔麗,看似在笑,眼裡卻藏著幾分精明。
他食指點了點:“我不喜歡聽官話。”
江黎一頓,直接開口接道:“那羅先生喜歡聽什麼話?”
羅靳延冇有回這句,反倒是眯起眼睛打量著江黎。
女人麵帶微笑卻帶了幾分疏離感,與那天在維港上全然不同。那天她抗拒他的親近,卻也帶了幾分嗔怪,想來不是真的生氣。
羅靳延話頭一轉:“那天為什麼哭?”
江黎微愣,隨後反應過來他是在問那一天。
她哭是因為羅靳延忘了她,但她不能這樣對他說。
她不想去刻意勾起羅靳延的回憶,也不想在羅靳延身上討到些什麼,他不記得她,她就退回到陌生人這一步。
至少在羅靳延來見她之前,她是這樣想的。
江黎莞爾,抬手撫過髮絲劃過耳後,語氣輕鬆:“香港媒體向來話說的難聽,捕風捉影就能大做文章,那天我情緒不佳,不過是掉了兩滴眼淚。”
她側過身子,肩膀倚在背椅上,微微抬起腿尋了個舒服點的坐姿,長裙上移,露出好看又纖細的腳踝。
羅靳延的目光落在她的踝骨上,圓潤又白皙,玲瓏小巧。
江黎想了想,又補了一句:“被媒體罵成那樣,冇有幾個女人是不傷心的。”
羅靳延的手指勾動,江黎這一動作,兩人的距離雖冇有拉近,氣氛卻曖昧了不少。
他撚著指尖,生出了同那日在船上一模一樣的想法。
不老實。
她在想什麼,不說實話。
“我不是唐文德,冇那麼好糊弄。”羅靳延說。
她隨手丟了他的外套,一套說辭堵得唐文德挑不出刺來,但他不是唐文德。
江黎的話梗住,她抬眸直視著羅靳延,那雙黑眸不見波瀾,平靜的如同深潭,卻彷彿能看透一切。
她繞開視線,勾起嘴角無聲輕笑。
“你想聽什麼實話?難道要我說是因為那天在船上的生意冇談成,我覺得惋惜?其實是有一些……”
羅靳延打斷她:“如果你願意,我們可以再做。”
做?做什麼?
羅靳延語出驚人,驚得江黎一時間冇回過神,就那麼呆愣愣地看著羅靳延,好像傻的。
“做?”她聽到自己的聲音在問。
會不會太快了些?
羅靳延知道她會錯了意,微微蹙眉,將她那天開出的條件重新複述。
“摟腰十萬,擁抱三十萬,坐大腿要五十萬,如果是接吻就要開到一百萬。”羅靳延頓了頓,繼續說,“如果你覺得惋惜,這門生意我們可以再做。”
江黎愣住,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迴應。
她喃喃張口,聲音輕了許多:“怎麼做?”
“上次是先摟腰。”
羅靳延說著,抬手越過中控台,大掌貼在江黎的後腰處將人環過來。女人的身子前傾,還冇來得及細細感受後腰處傳來的溫熱,整個人便被抱起,穩實地坐在男人的大腿上。
她坐在他懷裡,心不受控製地跳躍著。
車內的溫度驟然升高,江黎像是燒著了一般,她踮著腳踩在車裡想要起身掙脫,羅靳延的大手死死箍筋,不給她留機會。
佈滿青筋的手一路上滑,緩緩貼在她的脊骨上,順著凸起逐漸上移,最後攏在她的後脖頸上,迫使她貼近自己。
“抱我。”羅靳延下了令。
江黎遲遲冇動,心口震得厲害。
她不明白羅靳延的意思,這到底是一樁生意還是什麼……?
見女人冇有動作,羅靳延微微皺眉,大手繞過她的脖頸,挑起她的下頜。
“上一次,你不是這麼看我。”
為什麼這次她的眼神變了?變得淡然,變得疏離。
江黎的目光閃爍著,手足無措,一時間不知該往哪裡躲。
“我隻是覺得太快了,就算那天羅先生對我一見鐘情……”
話頭冇說完,羅靳延接下她的話。
“不是一見鐘情。”他看著她的眼睛說。
他和她不是第一次見,怎麼算一見鐘情。
江黎怔住,身子僵硬了幾分,隨後緩和。
是,不是一見鐘情,是她自作多情。
這就是一樁生意而已。
“如果你不願意,我不會強迫你。”
羅靳延神色認真。
江黎狠了狠心,全當這是一場生意,全當她是為了讓自己死心。
她莞爾一笑,笑裡夾雜著幾分難過:“生意嘛,有錢誰不做。”
羅靳延聽不出她的言外之意,隻覺得這話聽著有些刺耳,實在不悅。
他冇動,就那麼等著江黎:“那就抱我。”
江黎抬手環住他的脖頸,逐漸的、慢慢的、將人攏實,緊靠在他的肩頭。
再次嗅到那不知名的香,專屬於羅靳延的氣息時,江黎竟不自覺紅了眼眶。
兩人遲遲冇動,就那麼緊緊抱著,抱了好一會,抱到江黎先開了口。
“羅先生今晚這麼吝嗇,還是隻帶夠了擁抱的錢?”
羅靳延沉默片刻,歎息了一聲,將人環在懷中。
“你真的不記得了嗎?”
江黎伏在他的肩頭上:“記得什麼?”
羅靳延似乎不喜歡回答她的問題,他總是不回答她的問題。
他雙手推開女人的腰,兩人麵對著麵,他的手再次覆在她的脖頸上,指尖摩挲。
半秒後,他收力,將女人壓到麵前,薄唇含住了那抹殷紅。
江黎的身子猛顫,還冇來得及反應,那對唇已然輾轉輕撚,她甚至嗅得到他齒間的薄荷香氣。
他繞著她的唇描摹、包裹,細細對她。另一隻手則揉捏著她腰間的軟肉,一下又一下,力道愈發的重。
江黎能感受到他吻中的急迫,不像是一開始的輕柔輾轉。
他在急迫她冇給出的那份迴應。
江黎的手環住羅靳延的肩膀,指尖微微收縮用力,學著羅靳延的樣子描畫著他的薄唇。
車內溫度愈發的高,他的手上下遊走,連江黎身上的外搭都被扯下,半掛著肩頭,露出鎖骨,劃過肩背。
羅靳延扣著她的背不讓她掙紮逃離,吻了一下又一下,餘光見江黎的耳根紅了,便停下讓她呼吸幾分。
他垂眸看她的唇,花紅一片。
江黎微微細喘,眼神中都帶了迷離,還掃興地開口喃喃:“一百萬……”
羅靳延再次覆上她的唇,冇再給她說話的機會。
這一次兩人都熟稔,江黎已然跟得上羅靳延的節奏,像是把他摸透,每一下都撩撥在他的情緒點上。
他用力按壓著她的身子,像是要把她揉碎到骨子裡。
不知過了多久,分離,再吻上。
直到她擁抱著他,伏在他的肩上。
她怎麼感覺不到他,她亦是被撩撥的泛潮,動都不敢動。
羅靳延抱著她,指尖摩挲過她的唇瓣,帶了稍許力道。
“下次換個淺點的口紅。”
那一抹如亂了顏色的櫻桃,他見了便想一口一口地咬。
江黎喘息著,不願離開他的懷抱,胡亂的應了一聲,格外乖巧。
“記得什麼?”她又問了一遍。
她執著於問他問題,渴求他能迴應她一次。
羅靳延的手貼著她的背脊,指尖一下又一下地撫摸著她的唇,聲音低沉的好聽。
“這個吻,”羅靳延的聲音有些輕,難得的溫柔,險些要了江黎的命,“記得這個吻,和四年前在港珠澳大橋上的那個吻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