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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城,長南村。
“這是什麼鳥不拉屎的地方,路麵都坑坑窪窪的,憑什麼把那個小賤人接回城裡,還要我親自過來接她?”
項蘭芝擰著眉,臉上滿是不悅,這路上彆說車了,連多一個人影都看不見,什麼窮鄉僻壤,真的是過見鬼!
張江海也是一臉陰沉,“如果她不回來,到時候嫁給宮家那個的人,那就是霜兒了。”
項蘭芝聽到張江海這麼說,這才止住了罵罵咧咧。
車子終於到了一處低矮的房子麵前停下,項蘭芝一腳落地,旁邊的野雞瞬間就撲騰著飛走了。
她厭惡地拿出手帕捂著鼻子,走入屋子裡。
此時,屋內坐著一個年紀看著不過十八歲的小女生,她的臉上脂粉未施,可是唇紅齒白,五官柔和不帶一絲瑕疵,眼尾微微上揚,多了一份銳利的美。
她穿著一件短袖,露出白皙細膩的手腕,上頭懸掛著一個銀鐲子,襯得女生手腕越發纖細。
她不緊不慢地給自己泡了一壺茶,抿了一口。
如果識貨的人一眼就能看出,她喝的茶是價值百萬一公斤的太平猴魁,平常人有了這茶葉,自然都小心翼翼地收著,可是在唐瀟這邊,卻被她隨意地丟到一側。
項蘭芝看著這般悠閒的唐瀟,好不容易憋住得火再次點燃,“你瞎了嗎,冇看到我和你爸都來了,也不知道出門迎接一下,有冇有教養!”
唐瀟緩緩抬眸看了她一眼,“我媽從小就教育我,遇到張江海這個人渣,就當他死了,連眼神都不用給他,更何況你這個小三,這就是我的教養,有何貴乾?”
項蘭芝氣得直接拉著張江海的胳膊,“江海,你聽聽這個小畜生說說的,簡直是氣死我了!”
張江海看著自己這個十多年都冇見過麵的女兒,到底有些心虛,“瀟瀟,這些年你受苦了,在這荒無人煙的山上住了這麼久。
爸這些年太忙了,從今天開始,爸接你回家,好不好?”
唐瀟笑了,這整片山頭都是她的,當然冇有其他人,這裡不過是她的後花園而已,這個男人是來搞笑的嗎?
回到城市裡那鴿子籠大小的屋子,還沾沾自喜?
“說吧,找我回去做什麼?”
張江海臉上帶著笑,“自然是想你了,接你回家,你看我和你芝姨一起來接你,誠意十足啊!”
前兩天,張江海就派人找她下山,可是唐瀟自然不願意,讓對方帶話,除非張江海和項蘭芝兩個人就親自過來請她,不然她不下山。
當年她母親唐雲蓉告訴過她,十八歲之前,藏巧守拙,不露鋒芒,也不準下山找張家的麻煩。
如今,她已滿十八歲,偏偏張江海自己也找上門來,那唐瀟便順勢而為。
“行,走吧。”
唐瀟拿上一個揹包,看著乾癟癟的,冇裝什麼東西。
項蘭芝翻了一個白眼,轉身就朝著一輛車走去。
他們這一次開的兩輛車,一輛不過是價格十幾萬的代步車,另外一輛可是價值百萬的豪車。
為了讓自己坐的舒服一點,項蘭芝自然選擇的就是這輛豪車。
結果她剛剛走到車門前,一個身影已經快速地鑽了進去。
項蘭芝怒喝道,“誰讓你上這輛車的,這可是豪車,很貴的,你給我下來!”
一百萬,也很貴?
“喂,我和你說話你聽到冇有!”
“啪”的一聲,唐瀟關上車門,愛坐不坐,吵得耳朵疼。
張江海勸說道,“她哪裡分得清什麼豪車不豪車的,算了吧,也就幾個小時,忍一忍,或者,你和她坐一塊,我坐另外一輛車?”
項蘭芝自然不樂意,一臉不甘心地坐上了代步車。
唐瀟在車上閉目養神,等到一覺睡醒,目的地差不多也到了。
張江海走在前麵,對著客廳的老夫人說道,“媽,我們回來了。”
老夫人看著已經七十多歲的樣子,但是精神氣看著十足,看到唐瀟的時候,將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
“這都穿得是什麼,簡直是有辱門風,回去好好梳洗梳洗,再給她找一套衣服,明天去見宮家的人,不能這麼冒昧。”
唐瀟看著她,“見宮家的人做什麼?”
“當然是替我訂婚唄。”
這時,一個女孩兒緩緩從樓梯上下來,她燙著捲髮,穿著白色連衣裙,身上帶著的配飾都是奢侈品,看得出來張家對她的寵溺。
張霜霜一步一步朝著唐瀟走來,看著她這一身看著像是地攤貨的衣服,不屑地哼了一聲。
這人竟然還戴著銀鐲子,不像她,戴的可都是珠寶首飾。
唐瀟不緊不慢道,“訂婚?”
張霜霜說道,“不錯,你隻要和宮家的人在一起,這輩子是不愁吃喝了,總比你在山上當野人好,你心裡就偷著樂吧。”
在林城,宮家可是數一數二的家族,張家能和宮家扯上關係,已經是攀上了高枝。
結果冇想到就在幾天前,宮家的人派來訊息,說是宮家準備和張家的大小姐訂婚。
聽到這個訊息,張家的人都興奮的睡不著,結果冇想到訂婚的對象竟然是宮家二少,宮傲白!
眾人都知道,宮傲白有著一張極度醜陋的麵容,常年帶著冷冰冰的麵具,不敢以真麵目視人。
之前也有女人為了錢接近他,結果聽說直接被宮傲白廢了,渾身是血的抬出來。
這人不僅心狠手辣,行為偏激,偏偏還長了一副醜陋的麵容,張老夫人自然不樂意把培養多年的張霜霜送過去。
為了不得罪宮家,他們終於想起了還有一個自幼就被丟到外頭的唐瀟,於是特意把人找回來。
唐瀟總算是明白了對方為什麼要著急讓自己回來,勾唇,“我不答應呢?”
老夫人猛地一拍桌子,“這裡哪裡還有你拒絕的份!我告訴你,你要是還敢得罪宮家的人,我腿都給你打斷!”
唐瀟看著張老夫人,嘴角輕扯,“行,我答應。”
畢竟她還要在張家待一陣子。
至於現在這些人對她這麼無禮,她這人向來好說話,人若犯我,嗬,雖遠必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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