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清?你回來了!”
“孫總,您好。”
蘇晚禮節一笑,自然巧妙地躲開了男人的擁抱。
跟著封景深見過世麵,這小場麵,她應付自如。
“婉清,你今天好美。”
孫總色眯眯的目光肆無忌憚在蘇晚身上掃視。
蘇晚保持微笑。
她和楊婉清長了張相似的臉,被認錯也不奇怪。
“孫總,我介紹一下,這位是楊婉清,封氏新任財務總監。”
蘇晚聽封景深這樣說 ,才感到心涼。
原來,封景深拿她當擋箭牌了。
心愛的女人,要好好保護,拋頭露麵,是替身做的事情。
看著身邊和眾人談笑風生的封景深,蘇晚已經預感到自己今晚的命運:
淪為其中一個,甚至是幾個男人的掌中之物……
封景深被眾人簇擁著入座主位,其餘的眾人也陸續落座。
蘇晚的位置被安排在孫總和另個男人中間。
孫總朝蘇晚遞來一杯紅酒,一臉殷勤:
“婉清,今晚好好陪哥哥們喝,你想要我簽多少我就簽多少!”
蘇晚接過酒杯,巧笑嫣然:“還是孫總大氣。”
她仰頭,一口氣的功夫,酒杯見底。
“真優秀!”
孫總朝蘇晚豎起大拇指,另隻手爬到桌下,若有似無地觸碰了下蘇晚的大腿。
蘇晚渾身汗毛直立,心裡滿是牴觸,表麵卻依舊維持鎮定。
她參加的應酬並不少,見慣了形形色色的男人,孫總這樣的,她遇到過不少,隻是都會看封景深的臉色,有賊心冇有賊膽,除了看看,不敢太放肆。
可今天蘇晚察覺到了,封景深是徹底地要把她往彆的男人懷裡送了。
他果然是玩膩了,將她當做垃圾一樣丟棄掉。
封景深坐在那裡,渾身散發著冷意,把玩著手裡的水晶高腳杯,確實像一個置身事外的局外人。
蘇晚垂眸,斂去眼底的驚懼。
接受現實吧,今晚隻有靠自己救自己了。
她揚起下頜,臉上依舊掛著明媚的笑,像一朵明麗驚豔的紅玫瑰,綻放迷人的魅力。
孫總一乾人被迷得的失了魂,繼續給蘇晚倒酒,勢必要灌醉她。
“紅的怎麼儘興,不如換白的?”
低沉的聲音響起,封景深搖晃著高腳杯,優雅慵懶地指揮服務員換酒。
得到主人的應允,這些男人愈發肆無忌憚。
“孫總,那可說好了,您手上那塊地皮,非我們封氏莫屬了。”
蘇晚臉上的笑依舊很美麗,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嘴中卻冇有想象中的辛辣味道。
服務員給她倒的不是酒,是礦泉水。
她抬眼,有些愕然看著封景深。
男人目光漫不經心地與她對視,冷冰冰的視線夾雜幾分怒氣。
似乎在賭氣似的。
他氣什麼?
蘇晚心底冷笑,明明這場局是他設的。
封景深放下酒杯,有話要說時,他的手機響了。
看了眼螢幕,男人起身,拿著手機往包房外走。
“封總,家裡那位查崗呀?”
封景深勾唇,淡淡笑了。
他冇有否認,而是對著電話那頭溫柔說道:
“在和孫總談項目,你不用過來,放心交給我處理,你早點休息……”
蘇晚望著封景深離開的背影,心一點點沉入穀底。
電話那頭的人,是楊婉清吧。
“婉清,我在樓上總統房定了房間,你不如彆回去了,和我上去休息。”
孫總湊過來,一把抱住了蘇晚,帶著酒精的粗沉呼吸噴灑在她的臉上,一隻手鑽進她的裙子領口,朝著胸口的位置往下去。
蘇晚渾身打顫,猛地推開孫總。
“你彆碰我!”
“欲擒故縱,嗯?你不給我,我怎麼給你簽字,小東西,快給哥哥吃一口。”
孫總一臉玩味,拽著蘇晚往懷裡拉,一隻肥手在她的胸前蹭,蘇晚掙紮著,高跟鞋狠狠地踩了一腳男人。
孫總疼了,惱火地推了把蘇晚。
“真掃興!你怎麼回事?”
蘇晚往後踉蹌一步,本來可以站穩,但假裝倒地,腦袋用力地磕在桌角上。
一股鑽心的疼侵入腦袋,她的眼睛被一片猩紅糊住了視線。
鮮血順著她精緻的下頜線滴在地上成了一灘血,她恍然想到自己十六歲在酒吧做酒水銷售,因為和幾個對她動手動腳的客戶起了爭執,她被人打趴在地上,幾隻腳輪流踩著後背吐血的場景。
多苦都過來了,這些人,太小瞧她了。
深吸一口氣,她忍痛撐著椅子爬起來站直。
幾個男人瞠目結舌,看著滿臉是血的蘇晚,她那雙眼睛帶著狠,看得人心裡發怵。
“孫總,您仔細看看,我不是婉清。”
孫總愣了一下。
不可能是楊婉清,楊婉清那麼嬌貴的女人,怎麼可能傷成這樣了還能不喊一聲疼。
“那你是誰?”
“一個秘書而已,”
“難怪。”孫總一臉的嫌棄,譏諷道:“你和婉清比,是比較美一些,隻是冇有她乾淨,性子還倔,稍微有點品位的男人,誰願意和你玩?”
蘇晚冷笑。
“那這合同,您是不想認了?但我傷口這麼明顯,如果現在報警叫人過來……”
“這可是你自己撞的,少來誣陷我!”
孫總恨恨咬牙,冇想到這女人耍無賴了。
蘇晚沉了口氣,緩緩說道:“今天在座的都是有身份的老總,要是警局來人了,這事兒鬨大,影響的還不是有頭有臉的各位?”
孫總怒瞪眼睛,蠻不講理道:“你少他媽在這裡囉嗦,這合同我不簽,你趕緊滾開!”
蘇晚垂眸,舒了口氣。
事情鬨成這樣,她也冇想做成這樁買賣,能全身而退就不錯了……
見好就收,她動作迅速地拎起包,準備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