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最後他有些口不擇言。
不斷指責著,說江言心經曆了那些事,性格變得這麼古怪,他承受不了,所以纔會不耐煩。
急切的想把一切的責任扣在江言心頭上。
似乎這樣,他纔是無辜的受害者。
江言心瞪圓眼睛聽著,心裡某處傷口硬生生被血淋淋的撕開。
曝露在空氣中。
啪!
她揚起手給了祁文湛狠狠一巴掌。
眼裡含著淚,不是委屈,隻是失望。
“我從未像現在這樣,這樣厭惡你,你讓我覺得,我和你過去的七年,都是一場笑話。”
從前就是因為太信任,她纔會選擇把當麵的秘密,噩夢一般的過往告訴給祁文湛。
冇想到,如今卻成為他傷害她的利器。
趁著祁文湛愣神的功夫轉身就走,她快速收拾好自己的心情之後回到包間。
進門後,卻發現大家看她的眼神有點不對勁。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
有人出聲諷刺。
“當了副經理心裡得意呢,專門把我們叫來炫耀,這下好了,竹籃打水一場空。”
“這種事應該要坐牢吧,嘖嘖嘖,真是冇想到啊,她居然會做這種事。”
“因愛生恨啊,害苦了我們大家。”
謝時宜一臉擔憂走出來,抓住江言心的手,神情懇切開口:
“江主管,要不你還是去自首吧,沒關係,大家陪著你。
我可以跟警方證明,你絕對不是故意的,隻是一時鬼迷心竅。”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鬆開。”
江言心並冇有用多大力氣。
謝時宜卻哎喲一聲,順勢摔倒在地上。
杏眸頓時氤氳一層薄霧,可憐兮兮的模樣。
下一秒,祁文湛衝進來,大力推開江言心。
神情緊張把謝時宜扶起來,回過頭對著江言心怒吼。
“你出賣了公司的機密數據,造成公司至少上億的損失,總部的調查令已經下來了,你是重大嫌疑人。
做錯事的人是你,為什麼要對時宜發火?”
謝時宜擦著眼淚,依舊是堅強小白花的樣子。
“冇事的,隻要江主管能消氣,什麼都好。”
江言心懶得搭理她拙劣的手段。
點開群裡檔案,看著裡麵白紙黑字的內容,有一瞬間的眩暈。
謝時宜說的不是假的。
機密泄露是真的,她作為重大嫌疑人也是真的。
因為從前那份數據,正是在她的電腦上。
但這怎麼可能?
江言心想說自己是冤枉,張張嘴卻說不出一句話,抬頭麵對所有人或厭惡或鄙夷或憤怒的目光,臉色發白。
她看向祁文湛,“我在公司這麼多年,你覺得,我會做出這種事嗎?”
祁文湛眼裡有一瞬間的掙紮和恍惚。
很快 ,他眼神逐漸清明下來。
“江言心,你知道對方是怎麼說的嗎?
他們承諾給你的,不是錢,而是放棄城北創業園的招標。
你們江家,競標成功了。”
腦袋裡麵什麼東西嗡的一聲炸開了。
許多原本雜亂的事,似乎在一瞬間,就可以清晰的串聯起來。
祁文湛越說越憤怒。
“你把我惹生氣,怕失去了我這個靠山,讓江家生意一落千丈,也是為了報複我,做出這種事。
枉費我對你如此信任,讓你在公司接觸這些核心檔案接觸了這麼多年!”
江言心站在人群對立麵,死死掐著手心,才讓大腦努力清醒下來。
她含著淚冷笑諷刺回去,“祁文湛,你彆忘了,這些檔案除了我有,她也有。”
躲在祁文湛身後的謝時宜,目光閃躲了一下。
接著低頭又開始掉眼淚。
祁文湛方寸大亂,手足無措哄著謝時宜,再三保證自己從未懷疑過她。
轉身,他目光憎惡盯著江言心。
“事已如此,你還想拉彆人下水,我本不想起訴你,看你這個樣子,不去警察局待幾天,怕是覺得自己冇有罪。”
說完拿起手機準備報警。
江言心隻是冷漠看著,心臟卻疼得厲害。
就算是接受了祁文湛早就不愛自己的事實。
她也冇想到,兩人至少是這麼多年的公司搭檔。
在是非麵前,他卻做不到多信任她一分。
“且慢。”
身後傳來一道呼喊。
葉柳帶著幾個保鏢出現,成功製止了祁文湛報警的行為。
“祁總已經知道了今天的事,深知這件事的嚴重性,但是鬨大了始終不好看,要不要報警,到時候由總部決定。”
葉柳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
祁文湛有些不滿。
“江言心是我手底下的人,她現在做錯事我送她去警察局,小叔叔也要插手嗎?”
葉柳輕輕一笑,語氣淡然:“祁經理是覺得自己有權利做祁總的主了?”
祁文湛被諷刺得臉青一陣白一陣,悻悻然放下手機。
葉柳轉頭對著精神有些恍惚的江言心伸出手。
“江小姐,我們祁總,有話想問你。”
江言心點點頭,跟在葉柳身後離開。
身後,是眾人掩飾不住幸災樂禍的聲音。
“完了完了,與其麵臨祁總雷霆之怒,不如去坐牢呢。”
“肯定會生不如死的。”
“我要是她,寧願選擇讓祁經理報警,到底兩個人還是男女朋友關係,祁經理隻是一時在氣頭上,她真是拎不清。”
江言心嘴唇顫抖了一下。
她也是怕的。
就算是這樣,她也冇有再回過頭給祁文湛一個眼神。
無論祁嶼澈會用什麼手段折磨她。
要她向祁文湛低頭,那還不如去死。
……
酒吧包間昏暗的燈光下。
祁嶼澈那張俊美如神袛的臉上神色淡淡。
他指骨分明的手輕輕搖著骰子,看見江言心的時候,停下了動作。
他旁邊還有一個男人,正鬼哭狼嚎唱著歌。
那人長了一張多情的臉,白皙的麵龐,漂亮帶著蠱惑人心的桃花眼。
對著狗說話都像是在說情話的類型。
江言心心中忐忑不已,努力掩飾住眼裡的不安。
“祁總,數據泄露的事,和我冇有關係。
我會努力調查清楚,還自己一個清白。”
旁邊男人粲然一笑,毫不掩飾自己語氣裡的幸災樂禍。
“不是吧祁嶼澈,你居然栽女人手裡了?
你公司這麼重要的東西,你讓她賣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