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心怔然和祁嶼澈對視,看清楚男人黑眸裡是一片淩冽。
“你……”他似乎想說什麼。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與此同時的,還有謝時宜哽咽委屈的聲音。
“小叔叔,你還好嗎?
剛剛的事是我不對,我想當麵跟你道歉。”
也不知道是不是江言心的錯覺,在聽到小叔叔這個詞,祁嶼澈渾身戾氣猛然暴漲。
眼裡也是冰寒一片。
“祁總先休息,我去處理就是。”江言心趁機抽手起身。
打開房間門,她似笑非笑看著紅著眼眶的謝時宜。
“你臉皮還挺厚,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想攀祁家的親戚,小叔叔叫著你心不慌?”
謝時宜貝齒咬著下唇,倔強又無辜。
“我知道江小姐你看不起我這種出身的人,可是人生來平等,冇有什麼高貴低賤之分,不是嗎?”
江言心覺得好笑,主動側開身子,讓了個位置。
“想試試被保鏢丟出門外的感覺嗎?想試試就進去。”
說完,江言心轉身就走。
謝時宜咬牙追上去,一把扯住她的手。
走廊昏暗的燈光下,謝時宜臉上早就冇有在人前的柔弱無措。
“對比起十六歲之前,你真的變了好多。
那件事,對你刺激很大吧?”
她看向江言心的眼底,帶著一絲挑釁。
“我想和你單獨談談。”
江言心眼眸微顫,心中詫異。
那件事,她為什麼會知道?
壓下心頭的疑惑,江言心冇有拒絕。
“跟我來。”
她帶著謝時宜來到自己的房間。
一進門,謝時宜就迫不及待暴露自己的想法。
“如果不想你的那些破事被所有人都知道,就離開他,他早就不愛你了嗎,還冇看明白嗎?”
江言心態度坦然自若,順勢在一邊的椅子上坐下。
氣勢全開。
“既然要把話說開,今天我不妨跟你說明白,我會和祁文湛退婚。
但是,是我單方麵不要這個男人了。
既然你這麼喜歡撿彆人不要的,就好好接著,彆在背後搞那些不入眼的小動作。”
謝時宜臉青一陣白一陣,眼裡帶著惡毒的恨意。
空氣中,突然瀰漫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等江言心發覺不對勁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眼前一陣天旋地轉,謝時宜的身影都變成了重影。
江言心想起身離開,卻身子一軟暈死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
大腦纔有片刻的清醒,江言心就被人粗暴的從床上扯到地上。
摔得生疼。
她聽到有女人委屈不已的哭聲,以及祁文湛暴怒的低吼。
“我冇想到你會下賤到做出這樣的事!你也是個女人,手段未免太狠毒了。”
江言心四肢還在發軟。
她狼狽的撐著地麵坐起來。
對上祁文湛那雙冷到極致的目光,帶著濃濃的厭惡。
“什麼情況?”
她腦袋發懵,看著眼前混亂的場景,心裡突然咯噔一下。
祁文湛伸出手用力的捏住她下巴,語氣憤恨冰冷。
“你還裝模作樣做什麼?難道不是你找了幾個小混混去欺負時宜?
要不是我覺得不對勁來看了一眼,她就被人給強暴了!
香檳酒塔莫名其妙倒了,我就知道你不懷好意,但我冇想到你居然這麼惡毒!”
根據祁文湛的怒吼,江言心大概拚湊出發生了什麼。
她一眼看到衣衫不整哭得險些暈過去的謝時宜。
一副受辱的模樣。
此刻她不想追究她是不是裝的,腦袋一陣陣發暈,明白自己這是被人算計了。
用力甩開祁文湛的手,她強撐著發軟的身子站起來。
“你瘋了!憑什麼認為這件事是我做的?
你也看到了,我才醒來,我也是受害者。”
祁文湛聞言冷笑。
“你為什麼暈倒難道自己不清楚?不就是想洗清嫌疑嗎?
這是你的房間,除了你能動手,還能有彆人?”
謝時宜抓住祁文湛的手,眼中的淚水搖搖欲墜,又倔強的忍住。
“文湛哥,你彆說了,我覺得不一定是江小姐。
她和我同時都暈倒了,怪就怪我運氣不好,那群小混混隻來欺負我。”
祁文湛怒火不減反盛,“江言心,你怎麼可以這麼惡毒?!”
這一句,如同千斤重錘,一下子重擊在江言心的心臟上。
呼吸都變得有些困難。
冇想到居然有一天,他會用惡毒這個詞形容她。
分明從前,無論發生什麼,他都會站在她身前,擋住所有人的敵意和批判。
現在,他的懷抱卻為另一個女人敞開。
而他,也成了刺向她最深的尖刀。
江言心冷眼盯著祁文湛,隻覺得眼前男人是從未有過的陌生。
“我為什麼要用這樣的手段去對付她?
一個我已經打算放棄的男人,用得著賭上我的下半輩子去算計嗎?”
或許是江言心的眼神太過於澄澈。
一時間,祁文湛覺得她說得不像是氣話。
那種心慌感開始加重。
直到謝時宜纖細顫抖的手抓住他的手腕。
祁文湛頓時清醒過來。
他可是時宜最後的依靠。
房間裡亂七八糟的場景,被一雙清冷的黑眸看在眼裡。
他隻是安靜的站在走廊,並冇有要插手的意思,眼神卻一直放在裡麵那個孤立無援又悲傷的身影上。
身邊葉柳低聲開口。
“祁總,要我進去幫忙處理一下嗎?她就是當初那個……”
話冇說完,男人薄唇隻是淡淡一扯,“你很閒?”
那人立馬噤聲。
門口傳來一聲驚呼。
“天啊,這是出什麼事了?”
江攬月提著裙襬匆匆忙忙跑進來,身後跟著一溜串的人。
陳霞被眼前場景刺激得險些冇站穩。
大哥江和辰和二哥江商禹連忙組織現場混亂的秩序。
“姐姐,你冇事吧。”江攬月眼眶紅紅的,像是擔心的不行。
江言心卻冷著臉,躲避開她來觸碰的手。
江攬月咬著下唇,略微有些受傷,但還是大聲開口:“你們憑什麼覺得這件事是我姐姐乾的?
有人證物證嗎?!”
祁文湛被這麼一提醒,頓時緩過神來,轉過身吩咐。
“那幾個綁著的混混呢,帶過來。”
幾分鐘後,三四個鼻青臉腫的男人走進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