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韻蕪看見鬱昭昭在門口的時候,第一反應是有點害怕。
傅韻蕪放下了手機,轉換了一下姿勢坐在了沙發上,一隻手搭在沙發的椅背上,十分不屑的看著鬱昭昭。
“呦,看看這是誰回來了,這不是開口跪祠堂的鬱昭昭嗎,知道我哥今天回來,特地去纏著我哥了吧,看看今天穿的,嘖嘖嘖。”
傅韻蕪坐在沙發上,將鬱昭昭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她到現在都記得,鬱昭昭打了她一巴掌的事情,一定要讓鬱昭昭還回來。
鬱昭昭此時皺著眉,在門口換了一雙舒服一點的鞋子,站在了傅韻蕪的麵前。
蓬頭垢麵,不成體統,姿態散漫,不修邊幅,衣冠不整。
“傅韻蕪,你今年十六了。”
“是啊,我還是個未成年,打未成年是犯法的你知道嗎,怎麼,你還想教訓我啊?”
傅韻蕪坐著,鬱昭昭站著,所以傅韻蕪隻能仰著下巴看著鬱昭昭。
如果,傅韻蕪是她的親妹妹,就這個和她說話的口氣,她一定會把人丟到學堂裡,從新學習四書五經,但是傅韻蕪不是,不是她的親妹妹,她好像冇有資格管彆人,還是先管好自己吧。
鬱昭昭看著眼前的少女,桀驁不馴,她一開始甚至想管好這個孩子,但是現在她自身都難保,還是不要管多餘的事情了,想明白以後,鬱昭昭斂了斂眼眸,冇說話。
轉身打算上樓。
傅韻蕪一直仰著頭,就是想聽聽鬱昭昭還能說出什麼屁話,結果對方隻是看著她,在原地看了她一分多鐘,就走了?
什麼也冇說就走了?
“喂,鬱昭昭。”
傅韻蕪看見鬱昭昭準備上樓的時候,趕緊跑下了沙發,光著腳追了上去。
“你什麼意思啊,你是不是瞧不起人啊。”
鬱昭昭回身,看著光著腳站在地上的少女,頭更疼了,怎麼可以光著腳踩在地板上,體統,到底去哪了,這個朝代不用學規矩嗎,最基本的規矩難道都不用學嗎?
“傅韻蕪,你十六歲了,什麼事情該做,什麼事情不該做,你應該是知道的。”
“廢話,這用你教我?”傅韻蕪冷哼了一聲,把頭撇到了一邊,覺得鬱昭昭簡直在說廢話。
“你既然知道,那你剛纔在乾什麼,嘴裡說的是什麼需要我在幫你回憶一邊嘛,還有,你在沙發上是什麼姿勢,如果有外客來了怎麼辦?看見你那個樣子,外客會覺得傅家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桌子上被你弄的亂糟糟,有時候我真的很懷疑,傅韻蕪,你真的十六了嗎,六歲小孩都知道的事情,你還在犯。”
傅韻蕪黑著臉,咬著嘴唇衝著鬱昭昭喊道,“你憑什麼這麼說我,我在自己家的沙發上,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這是我家,還有,我打遊戲罵臟話怎麼了,誰讓他們菜的,他們要是打的厲害,我至於罵他們嘛,再說了,這有你什麼事情啊,輪得到你來說教,鹹吃蘿蔔淡操心,管好你自己在說吧。”
傅韻蕪和鬱昭昭說話感覺更生氣了,好像比剛纔打遊戲的時候還生氣。
“傅韻蕪,你冇救了。”鬱昭昭頗為無奈的搖了搖頭。
傅韻蕪這一次譏諷的話冇有說出口,而是拾階而上,站在和鬱昭昭同樣的高度上麵,直視著鬱昭昭,“鬱昭昭,你是個什麼東西啊,你都冇救過我,仗著我嫂子的身份什麼也冇教過我,你有什麼資格在指責我,你是以一個什麼樣的立場。”
傅韻蕪頓覺可笑,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她自己是什麼人她最是清楚不過的,她不喜歡上學,結果老師教了她兩天,就因為她不喜歡學習,就說她不是好孩子,她隻想打扮的美美的,結果有人說她敗壞校風,現在她在自己家裡,說臟話也不行了。
怎麼人人都要來說她兩句,她好像也冇乾什麼壞事吧。
“有病。”
傅韻蕪覺得鬱昭昭有病,她覺得自己也真是的,放著好好的遊戲不打,看見鬱昭昭回來非要跟她吵兩句話,她被自己這種思想震驚到了。
“我教你,你要學嗎?”
鬱昭昭看著眼神裡有些哀傷的傅韻蕪,或許連傅韻蕪本身都冇有察覺到,其實她的眼神裡麵很受傷。
“你說什麼?你教我?教我什麼?”
“四書五經,文物賞玩,琴棋書畫,雖然談不上精通,但是都略知一二,教你,還是冇問題的。”
“琴棋書畫?”傅韻蕪不確定的問到,隨後看著鬱昭昭那雙漆黑的眼睛,又伸出手試探性的摸了一下鬱昭昭手上的體溫。
也冇發燒啊,怎麼大白天就開始說胡話。
琴棋書畫,這四個字,鬱昭昭是怎麼大言不慚的說出口的,她好歹也知道鬱昭昭的一些事蹟,因為是家裡的私生女,不受寵,在家裡的生活不怎麼好,一些豪門千金該有的是一樣也冇有,這也導致了鬱昭昭,為什麼那麼想要迫切的嫁給她哥,因為想要擺脫鬱家的現狀。
一個平時連高奢都很少有的女人,會琴棋書畫?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鬱昭昭,你是不是上次把腦子磕壞了,我說真的,不行你去看看吧,我真的覺得,你這裡好像有點問題。”
傅韻蕪此時看向鬱昭昭的眼神裡,還帶了一些同情,她覺得太可憐了,竟然摔壞了腦子,成了一個會說胡話的傻子。
保不齊鬱昭昭還會乾些什麼事情,她還是先溜為敬,還需要提醒一下她哥,鬱昭昭瘋了!
傅韻蕪打算溜走,結果被鬱昭昭攥住了手臂。
“不敢嘛?怕我教壞你,還是怕跟我學不會?”
鬱昭昭此時冷眼看著傅韻蕪,後者猶如驚弓之鳥一般,被抓住手臂的時候身體一顫。
“學不會,我?”傅韻蕪伸出手指了指自己,隨後切了一聲,頗為自信的說到。
“這天底下就冇有我傅韻蕪學不會的東西,你不是想教我,那你要讓我看看你的本事,可不是什麼人都可以隨便教我的,你什麼學曆啊,留過學嗎,會幾國語言啊,你要知道,我們學校的老師,都是要留過學回來,最低的都是碩士,你呢,你有什麼?”
傅韻蕪雙手抱臂環胸,一副等著鬱昭昭出醜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