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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個女鬼。
高度集中念力去觸碰物體太過消耗力氣,我怕自己變得更透明,隻好放棄了。
我就這麼跟在顧時青身後,進了酒店。
包廂內。
俱樂部早就為他們準備好了慶功宴。
除了老闆和教練之外,還有一張非常熟悉的臉。
段晚,我生前最好的朋友。
她也是唯一一個逢年過節都會去給我掃墓燒紙的人。
隻是今年,好像不怎麼來了。
我真的好想她啊!
「小阿晚,是我呀!我是你的昭昭!」
我開心地朝著她飄過去,打算給她一個大大的擁抱。
段晚揚起眸子,驚喜地看著我,也起身向我奔來。
我心裡咚咚直跳。
有那麼一瞬間,我甚至以為她看得到我,就像……我還活著一樣。
可段晚穿過了我的身體。
我呆呆地轉過身。
「恭喜你,時青,我真是替你開心!」
「坐了這麼久的飛機,你一定累壞了吧?」
段晚在顧時青麵前站定。
她踮起腳,將好大一束花塞進顧時青的懷裡。
那雙笑眼亮晶晶的。
再熟悉不過了。
那樣眷戀的眼神也曾出現在我的十八歲裡。
「喲!你們成了?現在是該叫你段助教,還是叫你嫂子?」
「你真不會說話!當然是叫嫂子啦!」
見段晚羞紅了臉,大家紛紛調侃起鬨。
原來,顧時青和段晚在一起了。
眼前這一幕來得太突然,令我措手不及。
不知怎麼就想起,隔壁墳頭的女鬼聽說自己老公再婚後,跟我說的那句話。
她哭著說:
「昭然,活人的時間是流淌的,隻有我們會一直困在原地。」
3
其實在人死後,既可以選擇投胎,也可以選擇成為鬼。
但像我這種執念太深的靈魂,往往是不願意轉生的。
顧時青就是我留下的理由。
我總是記掛著他,也冇法徹底放下他。
於是,我在墓地裡拚命休養生息,今天吃吃這家的蘋果,明天蹭蹭那家的香蕉,終於攢足了自由遊蕩的體力,能夠來到他的身邊。
慶功宴開始。
我坐在桌子中間,冷眼看著顧時青喝酒。
儘管有段晚在旁邊小聲溫柔地勸阻,可他仍然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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