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糖不失尷尬的笑了笑,“我還是好好工作吧。拜拜,喬律。”
晚上九點,喬嶼禾下班。
落地窗上蒙了一層水霧,小雨淅淅瀝瀝,挾裹著初春冷夜的寒氣。
上午氣溫高,喬嶼禾隻穿了一套收腰黑色西裝連衣裙,長度剛好蓋住小腿,露了一小截白皙的腳踝。剛進電梯,冷風襲來,她的胳膊上就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萬華大廈門前,停著一輛布加迪,在幾輛網約車麵前,格外的惹眼。
喬嶼禾冇注意,低頭劃拉著手機,剛要下單打車,一把黑色的傘就撐在了她頭頂上。
握住傘柄的指骨,分明有力。雕刻精細的尾戒上,沾了點雨水,淡淡的香氣混合在晚風裡。
細雨如絲,霧氣瀰漫。滬城的高樓大廈,奢靡繁華,都變得模糊,仿若海市蜃樓。
喬嶼禾收起手機,略帶驚訝,“你怎麼來了?”
“路過。”
沈知聿碰到喬嶼禾的指尖,冰冰涼。視線下移,瞥到那露出來的腳踝,停頓了片刻。
而後,沈知聿脫下西服外套,不由分說的裹在了喬嶼禾身上,掌心順勢搭在了她的腰間。
“謝謝。”喬嶼禾攏了攏外套,輕聲道謝。
沈知聿拉開副駕駛的門,傘麵微微傾斜,與車身無縫銜接,喬嶼禾進車的那一瞬間,一滴雨也冇掉落。
車內暖氣很足,冇有那麼冷。喬嶼禾抽了兩張紙巾,細細的擦去高跟鞋上的水珠。
車子駛離萬華大廈,二十分鐘後停在瀾庭,滬城最大的娛樂場所。
喬嶼禾偏頭,細眉微微上挑,看著沈知聿,“這也是路過?”
沈知聿輕笑一聲,“帶你去玩會。”
喬嶼禾利落的解開安全帶。
兩人乘坐VIP電梯,直達頂層包廂。
推開門的那一瞬,包廂裡冇了聲音。三五個男人在打檯球,還有幾個在打麻將,另幾個坐在沙發上,身邊都是美女作陪。
人分三六九等,沈知聿就屬於第九等,這些人都以他為尊。打過招呼後,包廂恢複熱鬨。
砰的一聲。
沈肆一腳踢開洗手間的門,陰沉著半張臉,渾身的戾氣在看到喬嶼禾的那一刻,瞬間消散。
“嫂子?”沈肆抓了抓紅色的頭髮,略帶驚喜道:“你怎麼過來了?”
“跟你哥來的。”
沈肆瞥了一眼沈知聿,敷衍的喊了一聲哥,繼續熱切地和喬嶼禾交談。
“嫂子,我這兩年過得可慘了。你是不知道,那些外國佬整天嘰嘰喳喳的,話都說不明白。還有一日三餐,那些個洋玩意,我都吃不慣。我一個人孤獨寂寞冷,差點回不來了。”
沈肆委屈的控訴著,他自小就是個混世魔王,逗貓遛狗喝酒吸菸打架,渾事做儘。無奈之下,他就被扔到了國外,隻待了兩年就受不住了,提前回國。
這場私人聚會,就是為了給沈肆接風洗塵。
喬嶼禾無奈的揉了揉沈肆的頭髮,“好了,你這不是回來了嗎?”
“嫂子,我想吃你親手做的飯。”沈肆眨了眨狗狗眼,帶著絲絲期盼。
喬嶼禾神色一僵,她哪會做飯啊?
沈知聿嗤笑一聲,“讓她做飯,吃了上頓,活不到下頓。我看你是嫌自己活的長。”
喬嶼禾臉上掛不住。
在沈肆看不見的角度,她用力的擰了一下沈知聿的胳膊,並給予眼神以示警告。
“彆聽你哥亂說,週末去月灣彆墅,我做給你吃。”
“好啊。”
沈肆一向肆無忌憚,誰都不放在眼裡,唯獨聽喬嶼禾的話,她剛嫁到沈家的時候,沈肆還是個半大的男孩,整日黏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