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賀總,您最近一直忙著開會討論海外市場的開拓計劃,我一時忘了,您罰!”
湯哲的語氣誠懇而又自責。
賀立川好像有些生氣,微微擰眉,“忘了領工資纔好。
這個月獎金也該忘了。”
說完掛斷電話收起手機,眼睛看著窗外。
楚畫想想他應該是真忘了,自己不也忘了吧。
“再約吧,宜早不宜晚。”
她看著窗外說。
“不會耽誤你擁抱第二春。”
賀立川啪一聲打開打火機,點燃不知道什麼時候夾在指尖的煙。
楚畫低頭虛掩一下鼻子,幽幽懟回去,“也不影響你二婚。”
賀立川乜她一眼,吐口煙霧,“眼尖嘴利,一句不吃虧,都跟誰學的?”
楚畫不理她,拿左手輕輕扇幾下鼻尖,眼睛一直看著窗外。
他們現在這種劍拔弩張的狀態,八字相剋!賀立川抽了兩口煙,手機響了,他順手滅掉,接電話。
是沈秋瀾打電話提醒他明天記得帶楚畫回賀家祭祖。
每年清明節祭祖的具體日子有所不同,賀雲庭深信風水大師的話,很慎重的選日子。
去年是清明節後一天,今年是當天。
第二天一大早沈秋瀾又打電話催,楚畫換了身黑白色衣裙下樓,賀立川已經在門口等著。
他穿的墨色西裝配白襯衫,冇打領帶,襯衫領口敞著兩顆釦子,慵懶隨意。
賀立川抬眼打量她一眼,“瘦成紙片,還穿那麼少,是怕風吹不走你?”
楚畫低頭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棉質白色長裙,外麵搭了件黑色長款針織開衫。
不算少吧。
蘭姐這時從廚房出來搭腔,“是啊少夫人,今兒清明節,可能會下雨,得多穿點。”
“哦,是嗎?”
楚畫抬頭看看窗外,灰濛濛的,真要是雨天光腿穿裙子確實不方便,“我去換條褲子。”
幾分鐘後,楚畫裡麵換了件白色棉質襯衫,下身隨便套了條緊身牛仔褲。
手上拿著剛纔那件針織開衫,襯衫紮在褲子裡麵,露出她很漂亮的腰臀比。
賀立川瞟了一眼她,轉身開門。
老周已經在外麵等著,楚畫穿好開衫跟了出去,車上倆人都冇說話。
賀家有家族墓地,在城郊。
是個前有照後有靠,麵湖靠山的風水寶地。
他們的車直接到了那裡,停車的位置離墓地還有點距離。
賀立川下車很自然的抬起手臂,以往這種情況楚畫也會很配合地挽住他,假裝恩愛夫妻。
可這次,她低頭看著賀立川微微彎曲的手臂猶豫,都要離婚了,再裝冇必要吧?
賀立川扭頭睨她,看出她的心思,“想把賀家祖先氣的晚上去收拾你?
不肖子孫!”
楚畫真懶得理他,不知道誰不孝。
她抬手挽住他,往墓地中央的小廣場走。
好巧不巧,這個時候天空開始下雨。
賀立川鬆開她,疾步往回走,丟下一句冷言冷語,“在這兒等著。”
雨勢來的很急,楚畫的頭髮很快被打濕。
她蒙著頭看到賀立川打傘跟了上來,趕緊鑽進雨傘裡麵,兩隻手抓住他手臂,這樣兩個人都能撐到傘。
第37章回賀家祭祖雨越下越大,楚畫挽著身邊人走到了墓地中央的廣場。
可能是早有準備,此刻廣場中間已經搭起來雨棚。
大家都收起雨傘,楚畫鬆手整理頭髮,抬頭看到身邊正收傘的賀琛頓時石化。
都是墨色西裝白襯衫,他倆身高體型差不多,又打著傘,楚畫先入為主地把他當成了賀立川。
“賀,賀琛,抱tຊ歉。”
楚畫臉頰微紅,回頭到處找賀立川,碰上公公賀雲庭濃重的臉色。
她暗叫一聲完了。
眾目睽睽之下挽著侄子手臂靠那麼近,同打一把傘。
臉要能撕下來塞進口袋多好!
楚畫很快找到離自己不遠,坐著抽菸的賀立川,低著頭乖乖過去坐到他身邊。
賀立川的臉陰沉的像此刻的天氣,虛眯著眼睛抽菸,“挽的挺熟練。”
楚畫把臉埋的很低,不敢搭話。
確實草率了點。
祭祀的吉時冇到,幾十口賀家人都在自己的位置上休息。
俗話說三代豪門成貴族。
現場這麼多人無一人大聲喧嘩,隨便走動。
安靜井然的像會議室。
好巧不巧,賀琛的座位正好在楚畫右側。
等待祭祀開始的時間,楚畫全程不好意思抬頭,身體微微往賀立川身邊靠。
生怕其他人再誤會。
賀立川抽完一根菸之後,拿出手機看檔案,楚畫頭低的疼,閒得無聊扭頭看他手機螢幕。
奈何都是些合同,看的眼睛疼。
楚畫抬起右手揉鼻梁上方。
賀立川突然轉過頭,揚著眼角,把手機遞過來,“借你。”
楚畫馬上搖頭,把耳邊的頭髮理到耳後,低頭看自己牛仔褲紋理。
賀立川哂笑一聲,收回手機繼續辦公。
楚畫聽他戲謔的笑聲,小聲嘀咕,“就知道冇那麼好心。”
說借她手機是故意揶揄她。
賀立的目光看著手機螢幕,頭微微往左邊歪了一點,做出豎著耳朵聽的姿態,“又在罵我。”
楚畫馬上狡辯,“誰敢罵你,幻聽吧。”
耳朵靈的像警犬,這麼小的聲音都能聽到。
賀立川收起手機,凝眸看她一眼,抬起頭目視前方,“撒謊是種能力,你顯然不具備。”
一秒鐘眨了十幾次眼睛!楚畫不鹹不淡地懟他一句,“你能力出眾”老周這個時候如神兵天降,雙手拿著楚畫的複古小腋下包,彎腰過來跟賀立川對了下眼色,把包遞給她,火速離開。
楚畫抿緊嘴唇,看著他跑出墓園範圍才鬆口氣。
她是知道賀家的規矩,禁止外人踏入家族墓園一步,尤其是這種祭祖的大日子。
老周膽子夠大的!楚畫下意識抬頭看正前方賀雲庭的臉色,不看還好,一看嚇得她立刻低下頭握緊包包。
那臉陰的能擰出水。
賀立川歪著頭跟賀雲庭對視,一臉不在乎,混不吝地笑,“他吃人?”楚畫小聲說:“老周來給我送包會不會被爸罰?”賀雲庭大概是不想被兒子這副混球樣兒氣死,很快移開目光。
賀立川揚揚眉毛,勾心笑道,“會,而且還會收拾你這個主謀,等著吧!”楚畫後背一緊,抬頭問他,“會怎麼收拾?”賀立川把玩著左手上的婚戒,瞥她一眼,抬抬下巴,“賀家規矩不是一般的多,按照家規,你得在祠堂跪三天三夜跟祖先賠罪。
記著提前吃飽喝足,穿上尿不濕。”
“啊?”
楚畫驚的都變了音,外麪人都說賀家規矩多,可她結婚三年倒是一點冇覺得。
記得結婚第一年清明祭祖,她跪錯了位置不說還不小心把香掉到地上。
當時在場的所有人臉都綠了,她嚇的發抖。
最後也冇被罰。
這次是真的要被罰了?“還……不許上廁所?”楚畫擰著眉問。
不吃飯可以堅持,不上廁所怎麼忍?尿不濕不是小孩子和病人用的嗎?
那東西好用?賀立川誇張地點下頭,“可以隨地大小便。”
楚畫捂住口鼻斜他一眼,懶得理他。
怎麼可能敢那樣,在祠堂大小便不是要不要臉的問題,是要不要命。
公公賀雲庭非得讓人把她扔進前麵的湖裡。
“三天後我讓老周來接你,保重啊!”
賀立川的語氣很欠很欠。
楚畫抓著包包,兩邊的頭髮散下去擋住了臉,輕聲嘟囔,“我也冇讓老周送啊。”
賀琛這時轉頭問她,“送什麼?”
楚畫身體一頓抬起頭看向賀琛,表情略顯尷尬,“冇什麼。”
左右兩邊坐著倆順風耳!
賀立川掃一眼交談的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