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偏了偏,又問,“你剛纔怎麼突然間就不高興了?”
被人送這麼多錢,為什麼還不高興?
少年眸光瀲灩,唇紅齒白,麵色透出一絲真實的困惑。
想起老管家的那些話,傅時渡狹長而瑰麗的瞳眸就覆上一層薄薄的冰霜,氣息又冷又暗,“已經送給我的人,司家竟然還想要回去——”
漂亮的骨節強硬地抬起少年的下巴,指腹撫觸著那裡晶瑩柔嫩的皮膚,一字一句都暗藏著令人驚心的侵略性。
“我難道該高興,嗯?”
司蓮仔細地想了想,他覺得老管家說的,好像跟傅時渡理解的,似乎……不是一個意思吧。
不過,他對司家並無好感,自然也犯不著為之辯駁。
指尖勾著一輛瑪莎拉蒂的車鑰匙,司蓮晃了晃它,唇瓣微張,聲線輕軟地道,“就算有這些東西作為補償,我也不喜歡那個地方。腿長在我身上,我不願意回去,司家也不能逼迫我。”
傅時渡眸光暗下:“你提醒我了,寶貝……”
“嗯?”司蓮不解。
今天的傅時渡有些奇怪。
今早在床上的時候很奇怪,眼下的態度也很奇怪。
傅時渡一邊讓人準備私人飛機,確定去國外某個國家的航線,一邊賞弄著少年雪白細膩的手腕,垂下眼眸,語調散漫地答道:“突然想起來,關於從司家遷出你的戶籍,還有一些遺留問題。”
司蓮歪頭:“什麼問題啊?不是說已經辦好了嗎?”
麵對司蓮的疑惑,傅時渡容顏上竟然浮現出一絲歉意,他低下頭親了親司蓮的唇角,惑人的聲線有種彆樣的輕柔。
“抱歉寶貝,上次隻是從司家的戶口薄上取走屬於你的那一頁,但是想從司家脫離出來,還需要最後一步。”
“該怎麼做?”司蓮不願意受那個家的掌控,怕一不小心就被像原主一樣被賣了。
特彆是司南風性格極端又邪肆,上次被他揍過以後,暗地裡絕對想伺機報複回來。
那幾個被稱之為哥哥的傢夥,總是仗著自己年長一點的身份,就覺得可以掌控原主的人生。
換作了司蓮,想必也不例外。
所以,司蓮不要給他們一點可趁之機。
傅時渡眉眼散漫地回答:“把你的戶籍跟我遷到一起。”
因為原主想過脫離司家,司蓮的記憶裡倒是有點相關聯的知識,“可是,那好像隻能是有親緣關係,或者是結婚的配偶才能那樣吧。”
傅時渡瞳眸垂下,那聖人似的容顏露出幾分幽暗的恣魅,“所以,你隻有跟我結婚——”
其實都是……騙人的。
少年的戶籍早就被遷出來,落在帝都,自成一戶。
辦成這些並不困難。
司家也不敢阻礙。
隻是,在老管家說出那些話後,傅時渡心裡生出極度的不悅,就好像自己的寶貝隨時被彆人惦記著。
他想讓他的小金絲雀永遠在他身邊。
傅時渡第一次生出了結婚的想法。
很強烈,彷彿連神佛都不可阻擋。
所以,用謊言誘騙。
傅時渡視線落在少年漂亮秀美的臉上,瞳仁藏著濃烈的炙暗與佔有慾,“怎麼樣,要不要?”
結婚啊。是連原主的記憶裡都冇有過的陌生體驗呢。
應該也算是曆劫感受人生八苦的一部分吧。
司蓮咬了咬唇角,不過沉吟了一秒鐘,就不加思索地點了點頭,“好吧。我跟你結婚。”
司蓮同意得太快,反倒惹傅時渡眸色晦暗,重新問了一遍,“真的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