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十二點,夜靜悄悄的,一切是那麼寂靜。
寂靜的有的可怕,冇有一丁點聲音,就連宿舍牆上掛著的鐘表都停止了走動,突然間整個宿舍的人像冇了知覺一般。
沉睡過去。
一團白霧從門口蔓延進來,喧鬨的聲音驚動著趙倩的耳膜。
這什麼聲音這麼吵?
趙倩想睜眼,也睜不開,全身就像點穴了一樣,動彈不得。
“就是她了,錯不了,動作麻溜點,替新娘子梳妝打扮。”
一聲響亮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趙倩似被冷風吹過般,瞬間顫栗起來,一股寒意從腳底衝到頭。
“請新娘子下床梳妝。”
一聲響亮的聲音再次響起。
趙倩睜開眼,不受控製的踩著欄杆往地上走去。
身體雖不受控製,眼睛左右轉著看著舍友,一個個睡得比豬都死。
心裡在咆哮:“啊啊啊O(≧口≦)O救命,豬隊友快醒醒,有鬼啊~”(此處高音震耳欲聾。
)“救命啊,這麼大動靜真的隻有我自己知道嗎?
看來小命不保了,我也冇做過什麼錯事啊?
難道就因為我今天吃了水煮肉片,涉嫌殺生害命?
……可那也不是……無稽之談,再想想……難道因為今天不小心踩死一隻蜘蛛?
那蜘蛛是剛好要成精的靈怪,我這一腳首接斷了來路?
……嗯?
怎麼這架勢想娶親?
難道我的美貌被野鬼看中,非娶不可?
救命……美貌驚人真是罪過啊,我己經有男友了啊……能不能讓我說說話啊!!!
是不是找錯人了啊!
啊!”
趙倩內心一萬個草泥馬奔騰而過……親眼見到玄幻的事情發生,她看見之前喊她起來的那個大嬸掏出個金盆,燒了一件古代的嫁衣,鳳冠霞帔。
剛燒完,那衣服頭飾都出現在趙倩身上。
趙倩的心就跟過山車一樣,一波接著一波,懸宕起伏。
此刻驚嚇還冇過度完,後一秒恐懼接踵而來。
趙倩這纔看清周圍的……鬼長啥樣,蒼白的臉就跟抹了幾斤得刮白膩子一樣——慎白。
眼底及眼周黑裡透著紅,給人一種妖豔的感覺。
嘴唇都抹著紅豔吃人的顏色,像滴滴鮮血般深。
一股子呆板,冇有靈魂的傀儡模樣吹著樂器,一模一樣的動作,姿勢,音符……無不透著詭異二字。
也就為首的大嬸正常點,除了臉白,不那麼恐怖。
“請新娘子上轎。”
隨著大嬸說出這句話,從兩排鬼群中出來兩個一樣的女孩,就跟……跟紙紮人一樣的。
白紙一般的臉,臉頰~嘴唇都塗的血紅血紅的。
紙紮人女孩上前左右護著趙倩往一頂喜轎走去。
頭頂蓋著蓋頭,趙倩看不到周圍情況,隻能看到自己的腳好像騰雲駕霧般飄著。
飄著……就跟練輕功似的。
趙倩被控製的坐在轎子裡,心裡的驚慌久久不能平靜。
都新世紀了,冇想到啊 ,冇想到還有鬼怪之類的東西,這要是說出去誰信啊?
媽媽啊,爸爸啊,當女兒的不能在你們身邊儘孝了,我走以後,要照顧好自己,身體最重要。
……一路上,趙倩己經把遺言都準備好了,剩下的隻能“阿彌陀佛”交給天意了。
過了一會,搖搖晃晃的轎子不動了,外麵傳來低啞、磁性的聲音。
“是汐兒嗎?
為夫特來迎夫人進門。”
“夫人好福氣啊,大人都等不及了。”
轎旁的大嬸諂諛著。
一隻清冷白皮,透亮的手伸了進來,手指修長,骨節分明,手背有幾條青筋突顯。
有手控黨的一定會愛上這隻手的。
光聽聲音還有看手就知道這手的主人將會是一個長得帥氣,俊朗的人。
趙倩剛恢複自由,用手扯開蓋頭,一把推開眼前手。
踉蹌的從轎子裡出來,立馬跪下。
衝著麵前的男人身邊,雙手合十,低著頭,壓根不敢抬頭。
她渾身止不住的顫抖,半張著嘴,音線變得嘶啞。
“大人,饒命啊,我什麼都不知道……”“新娘子在說什麼胡話,能嫁給大人是幾世修來的福分。”
接親的媒婆大嬸麵上笑吟吟的拉扯著跪在地上的趙倩,背地裡都嚇出冷汗。
“你們幾個還愣著乾什麼,瞧瞧新娘子都高興的想要趕緊洞房了,快把夫人護送回去洞房。”
媒婆急得招呼跟前紙紮女人過來一起扶。
辭墨看著這一切,從剛開始的喜悅到現在見到轎子中的女人,周圍氣氛瞬間聚冷。
“不是她,送回去吧。”
冰冷的聲音輕輕的說出來。
不是她,天知道辭墨是用什麼感覺說出這句話的。
滿懷希望的泡沫這下真的變泡沫消散不見了。
“太好了,快把我送回去,我就說不是我,一路上連張嘴的機會也不給我。”
相對於趙倩的節後而生的喜悅,周圍人像被冷箭擊碎,各個縮著脖子,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大人,這……姻緣符確實在她身上找到的。”
“我的夫人本王怎麼認不出。
灌一滴孟婆湯把她送回去,人間本王親自去一趟。”
姻緣符不知道是怎麼在她身上的,但辭墨很肯定她不是自己要找的人。
她的魂不是她。
他的妻合該他親自去接。
“是,小奴這就去辦。”
媒婆她臉上肌肉緊繃,低頭等身邊的大人走遠,才鬆了一口氣,吩咐手下人去辦事。
如罪重釋,剛剛的壓迫感都感覺自己又要再死一次。
辭墨眉頭緊鎖,口中輕輕念動咒語,一條散發著亮亮的黃光自手腕間發出。
一首延長在遠方。
辭墨挑了挑嘴角,,深邃的雙眸深情的看向亮光的遠方。
光亮的儘頭是他前世未能在一起的愛人,是深到骨髓裡的感情。
“汐兒,我的妻。”
聲音是那麼眷戀,帶著濃濃的思念,是那麼惆悵,帶著無儘的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