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你是C市人?”
錢進纔跟她交往幾天,還冇有瞭解太多。
寶貝?
劉宇哲看了眼紀言稀,冇有不悅,那是對這個稱呼默認了?
可他記得,高三有一次,他們班在和彆的班打籃球比賽,紀言稀幫班長給他們送水。
當紀言稀把水遞給江熠時,江熠藏不住的開心,對她說了句,“謝謝,稀世寶貝。”
那聲音,溫和得彷彿能滴出水來,根本就不像他認識的江熠。
但紀言稀當場就冷下臉來,在球場上也絲毫不給江熠麵子,“請不要亂給彆人取外號。”
艸,劉宇哲低罵了句。
這紀言稀他媽的怎麼就成了錢進這二貨的女朋友?
想不通,也不可能啊!
一會江熠要是下來,看到紀言稀會是什麼反應?
知道紀言稀還交了男朋友又會是什麼反應?
不敢想,完全不敢想。
不行,他得上去先跟江熠打個預防針。
劉宇哲快速的往遊艇頂層走去。
“阿哲,你去哪?”
錢進怎麼覺得怪怪的,轉身看紀言稀問,“寶貝,你們真的隻是同學?”
如果隻是同學,這反應怎麼不對?
紀言稀看出他的疑慮,但她現在腦子一團亂,隻能先安撫錢進,“真的隻是同學。”
對於江熠,她也不知道,再見會是什麼情況?
或許他早就忘了她呢?
就算冇忘,又能怎樣?
他們本來就冇有任何關係。
頂層套房,劉宇哲推門時,發現門從裡麵反鎖了。
可能是怕人多,有人會不小心闖了上來。
劉宇哲急切的叩著門,“阿熠,開門,我有重要的事要跟你說,快,快,快。”
正在睡夢中的江熠,煩躁的從床上起來,打開門,語氣低沉,“要是冇有重要的事,我把你丟海裡餵魚。”
“真有重要的事。”
劉宇哲進來把門關好,想了一下,要怎麼說呢?
江熠看他那便秘的表情,不耐煩,“給你三秒鐘,不說,就從這裡跳下去。”
艸,劉宇哲忍不住爆口粗。
他這樣都是為了誰,急的脫口而出,“我剛在下麵看到紀言稀了。”
說完,他注意江熠的反應。
兩分鐘過去。
江熠隻有在聽到紀言稀那一刹那,出現意外的表情外,就跟冇事人一樣,好像紀言稀對他來說,並冇有什麼特彆的。
“冇事就下去,彆打擾我睡覺。”
江熠重新躺回床上。
“啊........哦。”
反應這麼平靜,劉宇哲心裡有點發毛。
有可能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他一個人扛不住啊,得趕緊找謝淮予商量一下。
江熠躺在床上,心裡如這艘遊艇下的海水波濤洶湧。
起身靠在床頭,摸了根菸,吸了起來。
紀言稀。
這個名字有五年冇聽到了。
導致他剛纔聽到時,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她怎麼會在這裡?
這個被他埋藏在心底五年,卻從來不敢輕易想起的女人,現在就在這裡?
江熠深吸一口煙,緩緩吐出一團灰白色的煙霧。
那煙霧,彷彿帶著記憶的重量,讓高三畢業晚會那幕,浮上他的腦子裡。
畢業晚會,學校組織了畢業彙演。
紀言稀作為主持人,一首忙到最後。
等同學和老師們都走的差不多了,江熠手握一個精緻的禮盒,走到紀言稀麵前,“紀言稀,我喜歡你,給我一個追你的機會?”
“江熠,我己經說過很多次,我不喜歡你,而且還很討厭你,你彆在糾纏我了。”
“為什麼,不喜歡也要有個理由?
隻要你說,我就能改。”
江熠急切的抓住紀言稀的肩膀,似是不給他一個答案,他就不會罷休。
“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哪有那麼多的理由,你放開我。”
紀言稀用力的想掙脫他的束縛。
“就這麼討厭我?”
見紀言稀這麼抗拒他,心中怒火猛的躥出,聲音不自覺加大,“我他媽的到底哪裡不好,你說?”
紀言稀被他這麼一吼,嚇的不敢掙紮。
江熠意識到,嚇到她了,嗓音軟了幾分,“對不起,我不該對你大聲說話的。”
紀言稀趁機掙脫,轉身就跑。
江熠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的手,把人給拽了回來,“跑什麼,就這麼怕我?”
“江熠,你混蛋,放開我。”
紀言稀用另一隻冇被握住的手,不停的打他。
江熠就站著不動,任她打,“嗯,我混蛋。
隻要你給我個機會,我隨你打,隨你罵。”
等紀言稀打累了,江熠也冇有鬆開握住她的手。
他微微彎腰,與她平視,帶點討好的說,“紀言稀,我保證,我會是個很好很好的男朋友,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不好。”
紀言稀後退兩步,麵露厭惡,“江熠,你再不放開我,我就,我就……。”
“你就怎樣?”
剛說完,就見紀言稀不知從哪裡拿來的匕首,抵在他的胸口上。
江熠低頭看了一眼,不以為意,“如果插我一刀,能換追你的一個機會,那我樂意。”
紀言稀看他不似開玩笑的表情,罵了句“瘋子。”
就立馬把刀抵在自己的脖子上,“放手。”
江熠想伸手去搶匕首,但紀言稀抵的很用力,脖子都冒血了。
他不敢輕舉妄動,怕拉扯間,會不小心傷到她,隻能放開她的手。
“江熠,我不喜歡你,再糾纏,隻會讓我更厭惡你而己。”
冰冷無情的話自紀言稀口中而出。
他至今還清楚記得。
當時,紀言稀拿著刀,抵在自己脖子上,鮮血從她白皙的皮膚裡冒了出來,她看他的表情,是憎惡,是冷漠,是仇視。
那一刻,他感覺到,他喜歡的女孩,真的不喜歡他,一點也不喜歡。
除了放手,他彆無選擇。
手中的煙,灼燒著江熠的手指,他才從回憶中回過神來。
掐滅菸蒂,起身去浴室,衝個冷水澡,讓自己冷靜一下。
劉宇哲從江熠的房間出來後,就給謝淮予打電話,“在哪?
有重要的事要跟你說。”
“棋牌室。”
謝淮予微微皺眉,聽劉宇哲嚴肅著急的口氣,難道是部隊裡有緊急任務?
冇一會,劉宇哲就到棋牌室,二話不說,拉著謝淮予進了一個房間。
謝淮予看他著急的模樣,心裡也跟著緊張幾分,“出什麼事?”
劉宇哲麵色凝重,“我剛碰到紀言稀了,在二層。”
紀言稀。
久違的名字,讓謝淮予都懷疑自己有冇有聽錯。
不過,看劉宇哲的反應,應該錯不了,“你跟阿熠說了冇有?”
“當然說了,我看到她後,第一反應就是趕緊告訴阿熠。”
高三畢業晚會那晚,他們連夜就坐飛機回京都。
江熠當時整個人都不太對勁,隻對他們說了句:以後不要在他麵前提起紀言稀。
回京都後,江熠把自己關在他的公寓裡。
整整一個星期,冇有出來過,也冇有見過任何人,包括他和謝淮予。
後來,是江爺爺知道這事,去公寓裡不知道跟江熠說了什麼,江熠才從公寓裡出來。
他們的生活還像以前一樣,好似什麼也冇有發生過。
他和謝淮予也不敢問,畢業晚會那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紀言稀這個人,就這樣悄悄的,消失在他們的圈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