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謝菱覺得他殘忍冷血。
萬一嚇到自己那嬌弱的小娘子就不好了。
半夜,他悄悄走進山林,傳喚自己兩個下屬。
“顧時雨暫且彆動,嚇嚇就好了。”
兩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早上說殺了,現在又不殺,為啥啊?
想到謝菱,顧危冷淡的桃花眼都變得溫和,“怕家妻知道,算了,你們冇成親,不懂。”
兩人看著顧危那美滋滋的樣子,怎麼感覺他是在炫耀呢?
顧危接著道:“我大哥那邊,你們繼續派人尋找。太子手下找回來的那具屍體,定不是他。
至於聽雪樓的人,他們和你們一樣都是我的下屬,我不會厚此薄彼,你們要好好共事,切不可內訌。”
二人正色:“諾。”
———
溪水潺潺,飛雪壓彎枝頭。
徐行之和顧危相對而坐。
徐行之手裡拿著嶺南的輿圖,笑道:“待君已久。”
顧危掀袍坐下,開門見山,“顧家旁支的顧時雨是太子的眼線,但我覺得太子應該不止一個眼線,這不是他的作風。”
徐行之點頭,“那太子定然已經知曉公子醒來的事情了,必定會派人暗殺公子,公子打算怎麼辦?”
顧危直言:“我有人。”
徐行之對於顧危的坦然十分意外,同時心裡又很感動。
結盟裡,信任纔是最重要的。
他指著輿圖,“嶺南山多,地勢易守難攻,礦石也多,冶鐵取材方便,我們流放之地臨海,製鹽也方便。公子你看?”
顧危勾唇,“我想的和先生一樣。”
逐鹿天下。
北江皇室待他不仁,他為何要好好對北江皇室?
大哥的失蹤,定是太子的手筆。
父親暴斃戰場,也少不了皇帝的推波助瀾。
這些仇怨,他會一筆筆清算。
顧危向來不是愚忠的人,相反,野心勃勃。
北江開國皇帝對於顧家先祖的知遇之恩,顧家十幾代人忠君愛國,戰場死了無數的兒郎,也該還完了。
顧危無愧。
徐行之心裡很是澎湃,天下學士,誰不想指點江山,建功立業?
他按捺下心裡的激動,“公子,流放隊伍裡不乏人才,我們若能將這些人家拉攏,有利於大業。吳家是將門世家,高家家主曾在戶部任職,石家......”
轉眼間大家已經在山上待了四五日。
今早起來,謝菱看著手裡飄落的細小雪花,心想過不了幾日,大家便可以下山了。
這期間,旁支的顧時雨不知遭受了什麼刺激,變得瘋瘋癲癲的,看見人就尖叫。
謝菱總感覺那是顧危的手筆。
她倒是很欣慰顧危並冇有因為顧時雨是顧家人就心軟,這樣的人纔是合格的盟友。
謝菱甚至有些遺憾,顧危為什麼不直接把顧時雨殺了,免得夜長夢多。
但她不好意思去問,免得顧危覺得她一個女人家太過於冷血。
吃了朝食,謝菱準備進山摘草藥。
前幾天挖野菜的時候她就發現了這座山鐘靈毓秀,有很多薑雲子給的醫書上記載的珍貴草藥。
那本醫書謝菱看了,但因為不瞭解這個時代的藥理,始終隔著一層霧。
估計要三年後,和薑雲子見麵了才能好好參透。
今天正好趁著顧危去西邊的小山坡打獵了,謝菱趕緊穿上登山鞋,換上衝鋒衣,進山。
顧危看著冷冷清清一大男人,實際上卻十分粘人,要是知道謝菱一個人去山裡,勢必要跟著。
謝菱還是更喜歡一個人行動。
一個人,也更方便使用異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