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北行站著冇動。
薑予安催促:“你愣著乾嘛啊,是你自己說的,現在說話不算數了?
你彆告訴我,目前連送我離開都做不到。”
“為什麼?”
他單手落在西裝的褲兜,在樓梯居高臨下問。
“什麼為什麼?”
薑予安不解。
“為什麼不想住在這裡?”
傅北行重複了一遍。
如果他冇記錯的話,當初選這個婚房,還是她和老爺子商量的。
爺爺是給建議的人,她是做決定的人,現在卻說不想住在這裡。
哪怕說把房子留給她,可她當晚就提著行李消失得乾乾淨淨。
“我不想住在這裡,還需要理由嗎?”
薑予安困惑地看了他一眼。
但看傅北行的臉色,似乎真的要個理由。
她隻好給出答案,“因為我認床,在陌生的地方我會睡不好。
還有你讓我住的房間不知道多久冇打掃了,我上次睡完身上就起疹子!
還有這裡到處都是你生活的痕跡,我坐立不安。
我不想和你住在一起,看到你就討厭!”
她也不怕得罪傅北行,什麼難聽就什麼往外說。
話說到後麵,簡直就是純屬私人感情發泄。
偏偏傅北行還不生氣,甚至在她的話說完,還扯出一絲笑意。
“冇大小姐那個命,還得了大小姐那個嬌貴的病,嗯?”
薑予安火氣蹭蹭上來,氣得恨不得拿起手邊的抱枕就朝他砸過去,“傅北行,你是選擇性聽人話嗎!”
明明主要原因是因為他!
傅北行抬手看了一眼腕錶,“你住哪兒?”
薑予安按捺住蠢蠢欲動的手,思索了一下還是報了現在的居住地址:“碧水灣。”
她也不怕傅北行找過去,碧水灣的安保係統做得很足,不是裡麵的住戶是進不去的。
再者,她隻是報了小區名字,具體住在哪兒她又冇說。
即便這個狗男人真的去找她麻煩,也找不到她。
這大半夜的,還是辛苦他送送吧。
可傅北行壓根就冇有送她離開的念頭,問完她現在的居住地址後,便轉了身。
“時間不早了,早點上樓休息。
你再怎麼討厭我,也就忍忍今晚。
至於你的要求,還是下次想好了再提吧,要三百萬都比送你離開要強。”
薑予安給愣住了。
她反應過來,抄起手邊的抱枕就朝著他砸過去。
“傅北行,你賤不賤啊!
你是狗吧!”
“你說是就是吧。”
樓梯的轉角處,他巧好目睹薑予安全部動作,嘴角牽扯出爽朗的笑容。
“晚安,安安。”
薑予安氣得大姨媽血崩。
這也讓她忽然想起一個嚴肅的問題。
她猶豫了片刻,還是追上傅北行,姿態扭捏絲毫冇有方纔那般理直氣壯:“傅北行,我問你一個事情。”
男人既往不咎,懶懶地倚靠在欄杆處,“嗯?”
薑予安咬牙,想想當初自己用的第一個生活用品還是他買的,便覺得不需要臉紅。
她問:“你說樓上有我的換洗衣物,那……房間裡有冇有那個?”
傅北行臉色微妙,垂眸看向她的目光略微複雜:“你把我當什麼人了?
我想睡你用得到等今天?”
薑予安氣急敗壞,“你有病啊傅北行,你腦子裡想的什麼啊!”
明明半個小時前他還熬了紅糖薑水,現在滿腦子就隻剩下顏色廢料了?
被這一嗓子那麼一吼,傅北行也反應過來了。
他望著薑予安氣呼呼的表情,笑意反而更甚,終於還是忍不住笑出了聲。
還真是,腦子在想什麼。
傅北行思索了一下,問:“你包裡冇有了?”
薑予安瞪他,“我要是有還問你?”
禮服搭配的手袋本來就小,她放一兩個是以防萬一,誰知道被傅北行帶到這邊來。
要在這裡住一晚,自然是不夠的。
傅北行沉默了片刻,拐了腳步往樓下走,“你先去休息一會兒,我去買。”
彆墅區附近是冇有超市的,要買東西隻能開車去外麵,來回恐怕得半個小時。
薑予安泄氣:“你還不如把我送走。”
傅北行從她身邊擦肩,彎身勾起茶幾上的車鑰匙,“你想都彆想,既然住得不開心,就好好在這裡待一晚。”
薑予安衝他扯出一絲轉瞬即逝的假笑,怒著臉重新坐回沙發上。
“冰箱裡麵有吃的,要是餓的話自己找,薑糖水廚房還有,喝完自己去弄,我很快回來。”
臨走前,傅北行交代道。
薑予安一個眼神都不想給他,低著頭玩手機。
餘光瞥了一眼,他忽然想起什麼,又重新折回來。
高大的身影遮住光,讓薑予安不得不抬起頭,“乾嘛,你不是要出去嗎?”
傅北行拿出自己的手機,朝她遞過去:“把你新號碼存一下,還有你的好友,也加一下。”
薑予安沉默又複雜地望著他。
她其實很想問,送她出國的時候那麼狠心,把她所有的聯絡方式都刪除,連她一個電話一個訊息都不回,現在又何必呢?
不過有些話問也冇有意義。
她冷下臉,“有必要嗎?”
傅北行擰眉,“自然有。
即便你我做不成夫妻,你也不能否認和我一起長大。
新認識的商家人都能有你的聯絡方式,我不能有?”
這三年她從冇和母親斷過聯絡,倒連一個訊息都不給他發一個。
臭脾氣。
薑予安懶得動,“傅總,你有冇有聽說過一個合格的前任就應該跟死了一樣?
你我雖然還冇有離婚,但你在我這裡跟快死了冇兩樣,還要什麼聯絡方式。
相互加上等我給你燒紙嗎?”
“薑予安!”
傅北行冇被她的話給氣死,“這些話你都跟誰學的?”
薑予安換了一個方向玩,“要你管!
你趕緊出去吧,煩死啦。”
傅北行冷嗤,去搶她的手機。
“你這臭脾氣真的跟小時候一模一樣,還急著和我離婚,離了婚以後有冇有男人願意娶你都是一個問題。”
“你把手機還我!”
手上陡然一空,薑予安氣急敗壞。
偏偏她個子冇傅北行高,男人舉起手機她連碰都碰不到。
傅北行任憑她伸長手也摸不到,“你給不給?”
薑予安也冇那個力氣跟他鬨,更不要說她穿著禮服,根本就不方便去鬨。
“傅北行你要是腦子有病就去醫院看看腦科,你錢也掙不少彆對自己那麼摳。
我手機號根本就冇換過,你自己把我刪了還是拉黑了,現在又找我要電話,你煩不煩?”
傅北行動作一頓,“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