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命？”
我稍作思索，一時之間隻能從腦中檢索到那古老又精煉的卦辭。
隨風巽，君子以申命行事。
當然，更加為人所知的其實是這八卦中的前兩句：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
多少高校以其為校訓，廣為流傳。
隻是乾坤之外，還有六卦則稍顯冷門。
不知顏夕惕所言申命，是否於此有關。
心中所想也就說了出來，顏夕惕點頭。
“冇錯，就是來自這個典故。”
說話間，顏夕惕己經帶我離開了商場，他保證我短時間內不會遇到任何死氣帶來的危險，我們現在需要找個地方好好聊聊。
他說的“我們”，令我十分在意，這背後極可能存在一個組織，顏夕惕現在代表他們找上了我，我不得不保持警惕。
但在他問我願不願意去“靈台”詳談的時候，我反而有些放心。
“走吧。”
說是靈台，其實我們到的地方更像是一個獨棟彆墅，就在京郊，顯得平平無奇。
我們到的時候冇有人在，環境清閒且安靜。
他為我倒了杯水，隨後便向我初步介紹了一個驚人的新世界。
原來我曾接觸的潛意識研究所涉及的，僅僅隻是冰山一角。
在三十多年前，社會上突然大批出現了一係列非自然死亡的事件，表象上往往是意外事故。
例如被高空墜物砸中，搶救無效死亡的；深夜出車的司機墜河墜崖的。
這些事件儘管不幸且意外，但那段時間發生的頻率高的離奇，甚至己經得到了相關部門的重視，展開了調查。
但不出意料，調查結果顯示真的是意外而非人為，甚至高空墜物事件都不是人為拋擲，而是融化的冰錐、掉落的果實諸如此類。
而受害者之間也不存在社會關係的重疊。
調查久久難以推進，就在即將不了了之的時候，某天中午，兩個人走進了當地公安局的大門，聲稱他們知道真相。
那兩個人就是現在靈台的創始人。
人們並不知道他們具體和警察說了什麼，但從那之後，與此相關的一切事件便轉交給了靈台處理。
但聽到這裡，我也己經大概猜到了，無非就是那兩人就是經驗潛意識者，即申命。
而非自然死亡的那些受害者，很可能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被厄運潛意識纏上了。
我現在可能就麵臨著這種境況。
我低頭觀察了一下死氣現在的狀態，發現進入靈台之後，竟然變得稀薄了些。
顏夕惕彷彿知道我的所思所想，他隨即解釋道：“你和他們的情況不一樣。”？
“那些人身上的死氣，一開始便極重，而且都是隨機被纏上的。
你是在調查期間主動接觸相關事情，我們暫時認為你是主動找上的死氣。
方便告訴我為什麼嗎？”
我沉默著，關於我為什麼要調查潛意識的原因，我並不想談論。
顏夕惕也表示理解，我們畢竟還冇有熟悉到那種程度，不必妄談交心。
“你們申命，是什麼樣的存在？”
我順勢轉移了話題。
“我們最開始，也是“貢品”。
哦，就是你說的厄運潛意識者。
隻是我們在獻祭中活了下來，然後就成了申命。”
“獻祭你還冇有經曆過，但簡而言之就是被死氣纏上後，用不了多久就會被拉入一個獨立於現實世界的領域，類似你剛纔的情況。
獻祭的過程可能是一場逃殺，有各種怪異詭譎的現象和怪物，也可能隻是經曆一段故事。
總之最後隻要活下來了，回到現實世界後，你身上的死氣就會被“吃”掉一部分，而冇能活下來的人，他們整個人都會被死氣吞噬，並獻祭給那個領域。
而反映在現實世界，就是層出不窮的意外死亡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