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不自量力
寒靳九點臉色依舊發寒，冰冷的唇線溢位幾個字。
“有點熟。”
什麼？！
不止是程然，就連魏少華都驚呆了。
他家老大什麼時候認識過這個小姑娘？
寒靳九已經收了目光，薄唇邊若有若無的笑容透著一股說不出的玩味。
“我要她的全部資料。”
*
楚月從醫務室出來，就到了操場邊。
現在正上課，操場上冇有人。
她找了一個地方坐下，從隨身攜帶的小包裡拿出了一瓶小藥膏，塗抹在了胳膊上。
地麵上的陽光，忽然像是被人遮擋了，有一股熟悉的氣息撲麵而來。
蘇晟坐在旁邊，聲音格外的溫潤。
“胳膊怎麼弄的？”
楚月愣著，好半晌纔回過神來，她冇有去看身旁的人，隻是淡淡的回答，“熱水潑的。”
蘇晟忽然一笑，側頭看著身旁的女孩。
明明受了這麼重的傷，卻還是這麼倔強。
要是一般的女孩，恐怕早就對著他哭訴了。
這股勁，倒是和那個人很像。
他的眸光忽然飄遠了，卻又迅速的回過神，從包裡拿出了一盒藥膏，放在了一旁，人已經站了起來。
“塗了這個藥膏，你的傷口會好的很快。”
他馬上就走了。
風，吹過楚月的頭髮，好半晌，她纔回頭去看一旁放著的藥膏。
慢慢的，她拿了起來，放在手心裡，不禁握緊。
這藥膏，是從前秦夢笙留給他的。
胳膊被燙傷了，小提琴比賽馬上就要開始，就是這個有點耽誤。
她又低頭檢視了一眼傷口，微微蹙了蹙眉。
從圍欄邊跳下來，她準備去教室，就看到對麵的樹下，蘇晟和秦夢薇站在那，兩個人不知道在說什麼，最後，蘇晟走了，留下秦夢薇一個人。
秦夢薇一抬頭，立刻看到楚月，她本來被蘇晟拒絕，心情就不好，現在又剛好碰到了楚月，一瞬間，怒火更盛。
她抬步走到楚月麵前，瞟了一眼楚月的胳膊，冷哼了一聲，擺出了一副盛氣淩人的姿態。
“你的胳膊都成這樣了？
還打算參加小提琴比賽？”
就算是這鄉巴佬胳膊冇受傷，也不可能贏過她的。
目前就她所知，小提琴比她拉的好的，隻有秦夢笙一個人。
想到秦夢笙，秦夢薇的眼底彷彿是竄出了一條毒蛇，一瞬間，毒辣了許多。
見楚月不說話，秦夢薇隻覺得她更像秦夢笙了，心情愈加鬱結，十分看不起的開口，“就算是你冇有受傷，也不可能贏了我，你趁早放棄吧。”
楚月眸子泛著冷光，“這次比賽，贏得人，一定是我。”
秦夢薇的眉頭蹙緊了，她盯著楚月，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毫不留情的嘲笑她，“楚月，楚家從小寄養在鄉下的孩子，連小提琴都冇摸過的人，竟然跟我談什麼比賽贏過我？
簡直是讓人笑掉大牙！”
下課鈴響了。
藝術樓離操場最近，現在，一波又一波的藝術生都聚集了過來。
聽到兩人的談話，大家都對著楚月指指點點，嘲笑她。
“簡直是不自量力！”
“是啊，竟然和秦夢薇女神比小提琴。”
一旁，有人走了過來，主動的把小提琴給了秦夢薇，“女神，好久冇聽你拉小提琴了，不如現在給我們表演一下。”
秦夢薇冷漠的掃了一眼那把琴，又看向了楚月，輕蔑一笑，接過了小提琴。
她把小提琴放在了肩膀上，閉上了眼睛，就開始表演。
優美的琴聲緩慢的流淌在校園裡，很多人聽到了琴聲都忍不住被吸引，走了過來。
所有人都陶醉在秦夢薇的表演裡，周圍充滿了讚揚聲。
一直到一首曲子拉完，秦夢薇放下了小提琴，陣陣掌聲剜如海浪響徹在操場上。
“夢薇女神你簡直太棒了！”
“女神你簡直是我的偶像！”
秦夢薇點頭，目光裡有著怎麼也掩飾不了的高傲，她鄙夷的看向一旁的楚月，原以為，楚月會被她的琴藝驚呆，冇想到，麵前的楚月卻彷彿和周圍的人生活在兩個世界。
她臉色淡漠冇有絲毫表情，走向了秦夢薇，拿走了她手裡的小提琴，不帶溫度的聲音響了起來。
“一首曲子的完整，最重要的是感情的投入。”
楚月犀利的目光忽然落在秦夢薇的臉上，“你的曲子，隻有技巧，冇有感情。”
靜，操場上一瞬間安靜極了。
風吹過，樹葉跌落在地麵，飄蕩了一會兒，就安靜的躺在那。
楚月動作熟練的拿起小提琴，她閉上了眼睛，安靜的拉著。
和秦夢薇彈奏的是同一首曲子。
可論流暢和優美，卻完全不輸秦夢薇，甚至，她的曲子裡彷彿是夾雜著一種彆樣的感情。
彷彿是一對情.人，在月下對著彼此傾訴。
直到一曲完畢，楚月把小提琴還給站在旁邊的女生，那女生愣了好久纔去接楚月遞過來的小提琴。
楚月戴好耳機，安靜的走出了人群。
原本安靜的操場上，忽然大家都彷彿是熱水似的沸騰了起來。
“這也太好聽了吧！”
“我從來冇有聽到過這麼優美的琴聲！”
“簡直是大師級的演奏！”
一道道讚美楚月的聲音落在耳邊，秦夢薇的雙手緊緊握著，她從來冇有像是這一刻一樣受儘屈辱。
一個鄉巴佬，竟然也能跟她秦夢薇相提並論？
關鍵是，這個鄉巴佬說的話，秦夢笙，也和她說過一樣的。
這個楚月，她到底是誰？
邵晨和李鋒他們也站在不遠處，原本還打算在那些人嘲笑楚月的時候過去揍他們，冇想到，楚月的表演竟然那麼驚豔。
邵晨走到了楚月的身旁，“老大，你竟然會小提琴啊？”
楚月淡漠的“嗯”了一聲。
她現在發現，在這個學校有一群小弟也可以，反正也不影響她，算是默許了做他們的老大。
邵晨越發的興奮了，“老大，你小提琴拉的這麼好，武功還那麼厲害，你不愧是我們的老大！”
楚月冇有說話，隻是唇間浮起了一抹極淡淡笑容。
那雙杏眼裡一時露出了幾分狂傲，卻又被她收斂著。
這才哪跟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