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州的天氣整天都是灰濛濛的,不是滇州的天氣變化多端,而是因為工業化的原因,這也是滇州財富的代表:畢竟對於現在大多數人來說,這隻是稍微嗆鼻子而己,但帶來的是非常多,非常多的財富。
墨封是在北部火車站下火車的。
他拿著一個皮革手提箱,就是他的行李箱。
抬頭看了一下天,天還是灰濛濛的,而天上點綴著幾艘也是灰濛濛但巨大的蒸汽飛艇,這也算是滇州市的天空特色了。
走出火車站,朝人群望瞭望,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就是他的好朋友,伊藤誠。
伊藤誠,姓伊藤,名誠,16歲。
和族人,和墨封一個學校一個班級的。
戶籍算是滇州的。
因為他的祖先是工匠,東瀛貿易省的人。
後來因為滇州貿易省工業化而遷移到滇州市,除了名字以外算是個根苗正紅的老滇州市人了。
伊藤誠也似乎看到了他,小跑到旁邊,笑嘻嘻的。
“封哥,你回來啦,這次可真是辛苦你了,這次收穫怎麼樣?
有冇有我的一份?”
他把墨封的行李箱拿了過來自己提著,一邊獻媚著。
“去去去,你這隻會貪玩的,你不是去河內市調查了嘛?
怎麼還要我給你一份社會調查報告?”
“封……封哥,你這是什麼話,你兄弟我隻喜歡搗鼓蒸汽設備你又不是不知道,讓我搞什麼社會調查這種東西,這不是要了我的老命嘛?
關鍵分值還占的那麼高,你看我不是你接你了嘛?”
社會性調查報告,是滇州市第一中等學堂的很特彆的假期作業,基本上就是調查社會現象,寫出社會論點之類的,這對於墨封來說是小意思,正好也是藉著這件事情。
正好藉著這件事,去皇都玩了一圈,順便把社會調查報告寫了。
但伊藤誠寄來了一封信,讓他幫忙寫一份,這對於他來說是小意思,所以也就出現了現在這一情況。
“寫了,你不用找了,回到家我再交給你。”
墨封無奈的扶了扶額頭。
“好的,我就知道封哥是最靠譜的人,今天我肯定幫你打掃你家。”
他一聽到墨封的承諾,高興的差點就要跳起來,然後又死死的拿住了行李箱,這纔沒讓行李箱脫手。
“對了,最近滇州有冇有什麼大事?”
現在的訊息獲取來源,要麼就是口口相傳,要麼就是看報紙,電報這玩意太貴了,且隻有在滇州地區纔有。
“冇有,你也是知道的,我冇有看報紙的習慣,但都市傳說倒是有,說是有女性魔法師穿著華貴的裙子,在滇州市懲惡揚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你啊,不要老是看一些花邊新聞啊。”
……經過了坐蒸汽輕軌機車的20分鐘後,墨封回到了家裡。
打開門,就是一股灰塵的味道撲麵而來。
看了看傢俱的各種擺放,也是和他出去前的一個月一模一樣。
是的,墨封現在處於的狀態是有房無妹,父母雙亡的狀態,(雖然房子是租的)幸虧他父母去世時,他己經有了能照顧自己的年齡。
不然在這個世道,這個時間點,他這種情況肯定會被送進濟貧院,然後被折磨。
“誠子,你去窗戶開一下,我準備一下打掃的物品,另外你今天下午不用回去吃飯了,我去買些菜做給你吃。”
“好嘞。”
……兩人忙碌了一個下午,伊藤誠負責打掃衛生,墨封負責做飯,也是在飯點之前能吃上飯了。
在酒足飯飽之後,墨封把屬於伊藤誠的那份調查報告給他後,他就興奮地屁顛屁顛的跑回家了。
而他開始了一天的晚報生活。
在這個時間裡,可供娛樂的東西,要麼冇出現,要麼太貴墨封玩不起,就隻能選擇看報這一種了,好在他己經有一個月冇有看滇州的報紙了,也是可以一次性狠狠的看個夠了。
拿起整理好的近一個月的《滇州日報》,他在煤氣燈的光芒下慢慢的翻閱。
“我看看……嗯,滇州公共衛生法案在議會順利通過,議員葉莉法發表慷慨激昂的講話……8月4號,挺好,能省點錢了。”
雖然對19世紀的醫療水平不太放心,但他還是由衷的感覺這是一個進步,畢竟現實不就是這樣進步的嘛?
“在非醫療領域禁止使用鴉片法案,窩去,連這都通過了?
看來這群官老爺很有魄力啊。”
墨封不禁感慨。
這玩意確實是紮根在賽裡斯人心中永遠的痛,一切喪權辱國,一切東亞病夫的開始。
但在這個時間線裡冇有出現,這個時間線中英國提前開始了對大理王朝的入侵,但冇打過,冇輸冇贏,而滇州就是在這場戰爭中發跡的,也算是造化弄人了。
“不過這也算是好事,這玩意不管是情懷上還是現實上都得禁止。”
墨封也對這群整天吃納稅人的米蟲有了新的看法。
“滇州能發跡看來也不是運氣啊。”
拿著報紙看了一頁又一頁,墨封也對滇州的強大有了新的看法——就像是兩個世界一般。
一邊是在刀耕火種,男耕女織,一邊己經在如火如荼的快速工業化,建立水泥公路鐵路,還有無數的空艇飛遍整個世界,兩個國家下能出現這麼割裂的境況,墨封自詡也是冇見過。
“算了,不想了,明天還要重新開始給《滇州大眾格物報》供稿呢,唉。”
一想到這個,墨封覺得頭都要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