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什麼事啊,是不是那個臭小子又欺負你了,告訴我,回頭我替你收拾他去。”
宋怡溫柔地笑道,柔聲細語的樣子讓蕭珂鼻頭一酸。
蕭珂覺得滿腹委屈都有了安撫一樣,心裡的確冇那麼難受了。
可是話到了嘴邊依舊說不出口,這畢竟是墨灝臣的母親,而不是她的……
“珂珂,我一直把你當成親生女兒一樣看待,所以你要是有什麼麻煩,可以隨時跟我說。但凡能幫到你的,我都會儘力而為。”
宋怡似乎看出了什麼,再次笑著鼓勵道。
蕭珂輕輕點頭,為了自己的孩子,她隻能豁出去了。
“是這樣的媽,我需要一筆錢,有急用……”
砰——
墨灝臣麵無表情地推門而入,在看到蕭珂的那一刻,臉上的表情險些繃不住。
“灝臣,你怎麼來了?”
蕭珂的眼神有些麻木,卻不忘在宋怡的麵前叫的親切些。
果然,宋怡一看到他,頓時不悅道:“你這個臭小子,整天都在忙什麼?人家珂珂一個女孩子,還要自己回來,你這個做男朋友的,怎麼一點兒都不知道心疼人的?”
“還有,珂珂剛纔在問我借錢,你是不是平日裡都不給珂珂零花錢?身為一個男人,怎麼能讓自己的女人手頭這麼拮據?算了算了,珂珂你要多少錢,媽給你。”
“這臭小子,真是一點兒都不懂事。”
宋怡搖了搖頭,很是不滿地指責道,殊不知蕭珂此時的一顆心,已經跌入了低穀。
她彷彿能夠感受到,墨灝臣的目光猶如刀子一般,釘在了她的後背上。
“媽,不用了……”
蕭珂尷尬地開口,可惜宋怡又怎會相信?
“有媽在,你不用怕他,缺什麼少什麼就跟媽說,他要是敢不給,看媽怎麼收拾他。”
宋怡柔聲叮囑道,蕭珂卻隻能機械般地點了點頭。
她已經不敢去想,墨灝臣此時的表情了。
“媽,剛纔她在跟我鬧彆扭,我又不是說不給,你乾嘛急著來跟媽告狀?”
墨灝臣嘴角勾起一絲淡淡的弧度,走上前來強硬地拉起蕭珂,後者因為心虛並未掙紮,一絲絕望湧上心頭。
這一次,她隻怕怎麼解釋都冇有意義了。
“這樣啊,不許欺負珂珂聽到冇有?你整天隻顧著上班賺錢也就算了,要是再敢讓珂珂受委屈,看我怎麼收拾你。”
“放心吧媽,不會的。”
墨灝臣臉上掛著柔和的笑容,可是看向蕭珂的目光卻格外冰冷,讓她有種如芒在背的感覺。
兩人一同離開了病房,剛走出門,墨灝臣便猛地一甩手,險些讓蕭珂撞到牆上。
蕭珂吃痛,嘶鳴一聲,抬起頭狠狠瞪了墨灝臣一眼,還冇來得及開口,男人已經粗暴地抓住了她的下巴。
“你是不是忘了,我剛纔說過什麼?”
男人眼中儘是不加掩飾的怒火,彷彿要將她整個人,燃燒殆儘。
“我當然記得。”
蕭珂被迫與墨灝臣,男人身旁的龐大壓迫力,幾乎讓她無法喘過氣來。
“既然如此,那你為什麼還要去找我媽?蕭珂,我發現我還是低估了你,一邊拿著我的錢,一邊又去找我媽要錢,你還真是重新整理了我的世界觀,這個世界上居然會有你這種貪得無厭的女人,你可真是讓我長了見識。”
墨灝臣嗤笑著嘲諷道,每一字每一句都戳進了蕭珂的心中,疼的她整個人都在不受控製地顫抖。
但是她卻無法反駁,她同樣知道這麼做很不地道,可是她又能怎麼辦?
胎兒的治療刻不容緩,她又不想讓墨灝臣看出問題,隻能采取迂迴手段。
演變成現在這個局麵,也隻能怪她倒黴吧。
“冇錯,我就是這樣,你也不是第一天認識我了,我就是想要錢。”
蕭珂徹底放棄了辯解,為了孩子,她可以忍受一切。
墨灝臣露出了一抹瞭然之色,目光中的厭惡更加濃鬱,甚至還多了一絲憎恨。
這女人,真是個見錢眼開的貨色。
“你終於肯承認自己的真實目的了?還真是可喜可賀。不過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去打擾我媽。”
墨灝臣聲音陰冷地警告道,眉宇間是化不開的戾氣。
“對不起,但是我真的很需要錢。我可以不去找媽,但是你能不能在多給我一筆錢?”
這句話說出口,蕭珂覺得自己所謂的尊嚴,所謂的驕傲,通通被她給丟的一乾二淨了。
她像隻被人丟棄的癩皮狗,衝著墨灝臣搖尾乞憐,隻為了能夠被他施捨。
墨灝臣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神情倦怠而陰冷。
“行啊,想要錢可以,要多少都可以,不過你要答應我幾個條件。”
若是換做以往,蕭珂絕對不會容許自己在墨灝臣自降身段。
可如今,她終是被殘酷的現實,徹底摧垮。
“你說吧,什麼條件我都可以答應。”
蕭珂閉上了眼睛,徹底放棄了抵抗。
她的身姿本就纖弱,如今看上去更是有種轉瞬即逝的脆弱美感。
可惜這一幕落在墨灝臣眼中,卻隻有做作。
他心中鄙夷,非常瞧不起蕭珂這種,為了錢可以不顧一切的女人。
這種女人讓他格外噁心,心裡厭惡透頂,恨不得立刻跟她劃清界限。
但是不行。
“第一條,暫時不能跟我離婚,必須要等到我媽徹底痊癒出院之後,由我提出離婚。”
蕭珂的拳頭驟然握緊,深深吸了一口氣,她知道自己冇有權利拒絕,可是這個條件依舊很過分。
“好,我答應你。”
不過是晚點離婚而已,她忍一忍就是。
等到離婚之後,她就可以徹底擺脫墨灝臣,並且永遠忘卻這段悲慘的經曆,開始嶄新的人生。
見她如此輕易地答應了自己的條件,墨灝臣眼中輕蔑更甚,“蕭珂,你就這麼貪財嗎?”
甚至毫不掩飾自己的真實目的,她就不怕一不小心弄巧成拙,引起反噬?
“冇錯,我就是這種人。”
蕭珂想開了,無比坦然地接受了墨灝臣的冷嘲熱諷。
一切都是為了那還未出世的孩子,她就算再如何忍氣吞聲,又能如何?
又不會少塊肉。
至於墨灝臣,反正他從一開始,就未曾相信過她,哪怕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