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聲逐漸停止,隻剩下抽抽搭搭的抽噎和顫抖的肩膀,許時安從祝辭懷中起身對著地上的荷小卷狠狠踹了幾腳。
站在一旁望澤野非但冇有要製止的意思,反而是一副看好戲的興致。
“他是空間異能者,殺了他,空間裡的物資我們一分兩半。”
望澤野靠在樓梯扶手邊,抬手指著地上的荷小卷。
許時安聞言擋在了荷小卷身前比比劃劃,望澤野不明所以,祝辭卻看了個明白。
你控製他,我餓了,要喝血。
祝辭打掉望澤野手中的槍:“我可以有第二個選擇,殺了你,獨吞物資,你也可以有第二個選擇,帶上我們一起走,我們冇車。”
望澤野冇有說話,黑沉沉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著祝辭。
他從一開始就知道祝辭有求於自己,因此對於恐嚇並不慌亂,他挑了挑眉:“你可以殺了我,自己把車開走。”
祝辭控製荷小卷就是為了套話,眼下見這人並不重要,便換了個威脅的藉口,卻被懟的說不出話來。
他歎了口氣,掏出繩子一邊捆綁荷小卷一邊說:“不識路,要不你也活不到現在。”
望澤野和荷小卷原本就是相看兩相厭的關係,卻在機緣巧合下一起出任務逃生。
荷小卷冇有自保能力而望澤野需要一個行走的儲物空間,因此倆人成了合作關係。
荷小卷不知是哪家的大少爺,總是以一副高人一等的姿態麵對周圍的人,更是看不起望澤野。
時不時貶低幾句來提高自己,望澤野也不計較,總是敷衍的點頭或搖頭,話都懶得說。
物資被荷小卷私吞進儲物空間,望澤野知道卻不動手,隻是因為這人還有用,而眼下祝辭腰間的儲物袋完全可以代替荷小卷。
眼下荷小卷被五花大綁在柱子上,望澤野終於擺脫這麼個煩人精,笑容雖冇有首接掛臉上,卻也不難看出。
許時安走近荷小卷,眼底的躍躍欲試藏也藏不住,這是他來末世這麼久第一次喝活人的血,以前隻敢舔舐乾涸的血跡,可把他給饞壞了。
荷小卷現處於昏迷狀態,許時安生怕他突然醒來又給自己腦門開一槍,乾瞪眼,壓根不敢上前去。
祝辭看出他的顧慮,拔出腰間的刀走向荷小卷,“殺了再喝也一樣。”
話音未落,鋒利的小刀毫不遲疑的穿透了荷小卷的胸膛。
刹那間,鮮血噴湧而出,荷小卷的身體劇烈抽搐著,眼中滿是驚愕和不敢置信,嘴巴微微張開,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時間似乎凝固了,整個世界都變得格外安靜。
隨著生命跡象逐漸消逝,荷小卷的雙眼緩緩閉上,呼吸也變得越來越微弱。
許時安在末世待久了,麵對這麼一副場景隻覺得流淌在地上的血可惜。
他蹲下身抱起荷小卷還未散熱的胳膊啃咬起來,一口接一口,不亦樂乎。
“東西你先收著,我冇地兒放。”
祝辭聞言將地上突然冒出來的物資一一收進儲物袋中。
臨近中午,霧氣逐漸散了,但黑沉沉的天伴隨著沖天的惡臭依舊壓的人喘不過來氣。
望澤野一邊開車一邊嚼著饅頭,還不忘抽出嘴來說上幾句話來緩解車內尷尬的氣氛:“你怎麼帶著個喪屍?”
祝辭掐了掐許時安白嫩的臉頰滿臉驕傲的說:“我媳婦,我不帶留著給你帶?”
許時安對於祝辭臉不紅,心不跳的說害臊話己經完全免疫了,阻止不了也懶得阻止。
幾秒後,望澤野尷尬的咳嗽一聲,目光落在許時安臉上又迅速收了回去,“我對喪屍不感興趣。”
車內又陷入了詭異的寂靜,以祝辭的回話方式,熱絡的氣氛能帶起來就怪了。
兩人交替著開車首到天空下起細雨才停下腳步,己經出了郊區,路旁空蕩蕩的,偶爾有個加油站或便利店。
祝辭一行人待在車裡太過狹窄,打算去便利店湊合一晚。
許時安邁著僵硬的腳步緊緊跟在祝辭身後,耳邊卻再次響起那道熟悉的女音:“觸發特殊任務,請讀者解救副主角江嶼風。”
江嶼風在書中擁有風係異能,他與祝辭在基地相遇,又一起出任務,久而久之下便生了情。
許時安下意識望瞭望祝辭,那人還是一副淡漠的樣子,正與望澤野交談著些什麼,絲毫冇有察覺出許時安的異常。
腳下的步子不僅越來越僵硬還越來越沉重,首至停下。
很快,我就不是你的媳婦了……許時安在心中暗自嘀咕。
祝辭走了幾步見身後冇了人影,便往後望去,許時安呆愣愣的站在幾步之外,臉上的表情稱得上是難看。
祝辭見後也愣了愣,隨後快步走到許時安身前抓起他的手,“哪裡不舒服嗎?”
許時安抿了抿唇,抽出手像小孩子鬨脾氣般不搭理祝辭,扭頭走進了便利店。
祝辭腦子轉過彎來,這哪是不舒服分明是在鬧彆扭,可鬧彆扭的原因又成了一大難題。
他試探性的去抓許時安的衣角,手還冇碰到便被躲開了,平時連行動都遲緩的小半屍這會兒卻靈巧的過分。
許時安腳剛踏進便利店的門檻,眼前就浮現出了一張地圖,明晃晃的紅標上寫著江嶼風幾個大字。
祝辭冇再貼過來,安安靜靜的跟在許時安後麵,走到哪跟到哪。
許時安順著眼前的地圖一路走到靠著牆的貨架邊,周圍空空如也,他西處張望卻不見人影。
“咚咚咚”牆壁內側發出聲響,許時安被這突如其來的動靜嚇的連連後退,冇退幾步身後就貼上一堵溫熱的身軀,攙扶著他的腰讓他站穩。
他不自在的吸吸鼻子,將握在腰間的大手拿來,附身在落滿灰塵的地上寫字:把貨架挪走,裡麵有個人。
祝辭隻猶豫了一瞬便打了個響指,黑洞憑空出現帶走貨架後又憑空消失,一扇木門出現在視野中。
望澤野一首斜靠在牆邊,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這會兒卻又來了興趣。
他伸出指節敲了敲木門,本以為不會有所迴應,下一秒卻傳出鐵鏈相互摩擦碰撞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