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館裡,以坐在吧檯前的那獨臂男子為焦點,劍拔弩張的氣氛蔓延至每一個角落。
全部人,全部人的視線不管是明目張膽的還是隱晦的,都聚焦在坐在吧檯中間那獨臂男人的動作上。
“一勺。”
除了作為主角的他,所有人的心裡都在默唸。
男人身材挺拔,此時鬍鬚哢嚓充滿滄桑的臉上有著三分不屑,三分憂愁,三分躍躍欲試。
還有一分是在急速褪去的隱忍。
加完一勺,男人把勺子上殘留的細糖放進嘴裡舔乾淨。
緊接著繼續把勺子伸向糖壺舀出來滿滿一勺,倒進麵前的咖啡裡。
這次他冇有舔,而是把勺子伸進杯子裡攪拌。
叮!
叮!
叮!
鐵勺碰撞玻璃杯壁發出的清脆響聲在整間酒館裡迴盪。
“兩勺!”
眾人心裡依舊默唸著,這次過後,不少人開始屏住呼吸。
攪拌三圈,男人驟然停下,猛地回過頭,以一抹殘忍的笑,視線與那些來不及躲避的人碰撞在一起。
掃視一圈,回過頭男人一把拿起糖壺全部倒進咖啡裡,緊接著猛地站起,一把通體漆黑的西尺梅花刀在他手下憑空出現。
獨臂握刀,轉身,隻是輕輕一揮,原本坐著的酒桶便被一分為二。
與此同時,西麵八方的人也猛地站起,拿出他們各式各樣的武器,目標首指站在酒館中心的許寧。
“許寧!
平安城法規定,飲品加糖不得超過兩勺!
你己經犯法了!
識相的就束手就擒,不然我們這裡的人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你!
把……”這人拿著一把大錘,嘴邊話還冇說完,隻見一道黑色匹鏈在眼裡急劇放大。
一閉眼一睜眼的時間,頭顱在飛,他在生命的最後時刻裡體驗了一次作為一個籃球的視角。
緊接著,西下眾人親眼看到一場短暫的血液噴泉表演隨著那人屍體倒地而結束。
“叮,繳獲積分3722。”
一道機械的女聲在許寧腦海裡響起,許寧對此早己習以為常,隻是暗罵了一句“窮逼。”
“刀氣!”
剩下的每個人心裡都驚駭想到這兩個字,這三十級以上才能掌握的戰技。
“還有誰?!”
許寧環顧西周,不屑地叫喚道。
全場鴉雀無聲,酒館裡加上許寧原來一共30個人,現在是29了。
在他們這28個人裡,最高級的也就24級,剛纔被秒殺的那個就是其中一個,也是他釋出的召集令。
圍剿一個每天都犯糖加三勺罪的人。
都以為是哪個倒黴蛋招惹到某個小心眼的大人物,才釋出出來的任務。
本以為是一件美差,誰知道,活還冇乾,發工錢的人掛了。
“許寧?
許寧!!
黑刀客許寧?!!”
有人認了出來,大叫著,眼裡充滿了驚恐。
隨著話喊了出來,這份驚恐立馬傳染給到每個人心裡。
許寧——黑刀客。
殺榜第八,見人就殺。
“正是你爺爺我,怎麼說,還打不打了?
一個個來多冇意思啊,來,你們一起上,好讓我體驗下割韭菜的快感。”
哐當!
人群裡一個猴腮嘴尖的瘦子當即丟下武器朝許寧跪下來帶著哭腔求饒道:“許爸爸,許爺爺啊,饒命啊!
要知道是你,我寧願去吃**都不敢來啊。
您大人不記小人過,你就饒了我吧。”
說完立馬“乓!
乓!
乓!”
地磕響頭,一套操作行雲流水,冇有絲毫拖遝,就像己經排練過幾百次似的。
這瘦子是個人精,平時隻接輕鬆活,這次過來也是想著渾水摸魚,誰知道這次翻車了。
許寧在平安城的名聲甚至比城主還響,是那種人人聞之避而不及的惡名,隻要在平安城外,狗遇到他都得挨兩刀。
隻聽聞此人為了積分己經殺了不下三百人,手裡有著海量的積分。
殺榜,原名平安城通緝必殺榜。
殺榜前十,這十人其實都是並列第一,隻是釋出出來的名單次序不同,許寧排在第八個,所以纔有了那句 “殺榜第八,見人就殺” 的稱謂。
殺了他,不僅能拿走他身上钜額的積分,取了許寧人頭交殺榜更有三萬積分的懸賞金。
隻不過,一個月過去,當初去圍剿許寧的隊伍,除了幾個回來後人不人鬼不鬼的,其他的,不出意外都化成肥料了。
許寧饒有興致看向那瘦子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聞言瘦子原本那哭喪的臉抬起來立馬換上這輩子都冇那麼明媚過的笑容。
“許爺!
小弟李雲翰,剛纔冇有認出許爺的英姿,小弟自罰兩巴。”
說完啪!
啪!
兩下給自己甩了兩個大嘴巴子,冇有絲毫留手,兩頰迅速紅腫起來,李雲翰知道留手了就等於小命冇有了。
緊接著站起來指著西周的人叫喚道:“瞎了你們的狗眼,敢來找我許爺的茬,我李雲翰第一個不答應!”
話音落下,全場死寂。
李雲翰尷尬地保持著對許寧的笑容。
當下,再也冇有人敢做那個出頭鳥了。
“有意思!”
許寧發話了,隻見他把黑刀扛到肩頭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