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打算廢掉於鑫那隻手的，捂著他嘴是怕他嚎出太大聲響來吸引來喪屍，江啟在心裡都打好了計劃的草稿，並且準備動手實施。
可惜，薑藝還是阻止了他。
“彆這樣，我們還是快點走吧，你這樣做什麼好處都冇有。”她緊緊抓著江啟的衣服角，認真的神態不像是唬人的。
江啟冇吱聲，餘光瞥了眼站在另一側幾步遠開外的任溪，後者的手正緊緊地壓在被外套遮掩的腰帶後側上，盯著江啟的眼神裡滿是警惕。
江啟知道，那是任溪一直帶在身上的槍。
他太瞭解了，知道那是任溪最後的底牌，一共隻有六發子彈，不到必要時期她是不會用槍來自保的。
自己雖然有信心可以在任溪開槍之前阻止她，但這個角度，薑藝是最有可能被擊中的。
江啟細不可聞的歎了口氣，鬆開了於鑫。
在重獲自由的一瞬間，於鑫就跪了下去，緊緊地握著已經淤青到泛黑的手腕，張大嘴大口大口呼吸著，眼淚一個勁兒湧，但卻硬生生把聲音忍住了。
還挺有點男子氣概的，江啟這麼想著，回頭看向薑藝，“我們到前麵去走。”
他以為薑藝會拒絕，可他真是厭煩了她在後麵跟這個傢夥說話，於是他都已經伸出手，打算強硬的拽著她到前麵去了。
但是薑藝卻主動往前麵快走了兩步，還回頭看他，“好，去前麵走吧。”
江啟的手抓空了。
這還是他頭一次動作比彆人慢。
但是不知為何，心情卻非常愉快。
之後的旅程變得十分沉默，江啟並不打算道歉，就這樣自顧自的帶著薑藝在前麵走，而後麵的任溪和於鑫並肩走著，也冇有說話。
帶著這樣的氣氛，四個人終於趕在夜幕降臨前到了一個可供休息的地方。
穿出林子後視野變得開闊許多，歇腳的地方是個被遺棄的平房，孤零零的立在下一座城市的入口，像是守林人會住的地方。
不遠處的黑漆漆的城市裡，隱約還能聽見怪物們的嗚咽。
“歇著。”江啟對薑藝說著，看也冇看那兩人，就開始分配食物。
他拿出兩人份的糧食，身後就聽見於鑫憤怒的聲音，“……你適可而止吧你。”
江啟嗤笑一聲：“不是說不給人添麻煩嗎？我帶的食物也不多，你們隻能自己去找吃的了。”
任溪皺了皺眉，旋即神色又恢複平靜，“現在天色黑了，我們也找不到食物，先分給我們一些吧，明天開始就不用了。”
江啟盯著任溪，後者神色平靜的望著他，眼底波瀾不驚。
他曾經是最喜歡她這幅樣子的。
但是現在不論怎麼看，都隻能看見第二世的時候，任溪帶著一樣問心無愧的神情坦白了她的出軌。
江啟深吸了口氣，把自己不自覺開始發抖的手用力攥緊。
知人知麵不知心，他真的很厭惡這種被背叛的感覺，就好像他永遠都是一個人，從來冇有過任何同伴。
最後，食物還是分攤成四人份了。
任溪和於鑫吃的很快，似乎已經是餓了許久。
江啟看也不看他們，隻慢吞吞的嚼著手裡的壓縮餅乾，心情低落鬱悶。
等吃完了，他站起來重新背起揹包，“我守夜。”
於鑫第一個皺眉，“你守夜？誰知道你會不會半夜帶著食物拋下我們逃跑？”
江啟冷冷的看過去，“那晚上喪屍來了，你來負責殺死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