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鬱哄他,“有什麼不能提的?說來聽聽,放心,我不告訴彆人。”
林風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王爺,此事屬下也隻是聽的傳言,真假未知。您彆問了,也千萬彆在任何人麵前提起南將軍,特彆是攝政王麵前。人命關天,王爺你彆發呆啊!屬下認真的!”
景鬱不耐煩地擺擺手,“行了行了,本王知道了,不提就不提。”
等她打聽清楚了再提,她就不信南隕城能刀槍不入,她總能找到攻克的辦法。
眾人坐在皇家學院大堂,攝政王一人端坐主位。景鬱心裡憋屈,明明她纔是主監管。
不過再憋屈,她也不敢跟南隕城對著乾。
吏部的人紛紛在兩旁坐下,進來的人隻知道跟南隕城行禮,直接忽視了景鬱。
而南隕城拽得跟個二五八萬似的,眼睛都冇抬一下。
景鬱嫉妒得要死,把茶杯重重放下,“行了行了,彆行禮了。本王記性可不好,一會忘記了前十名,就都怪你們行禮拖了太久的時間。”
眾人啞口無言,紛紛看向南隕城。
南隕城這纔開口:“諸位不必多禮。”
“謝攝政王。”
景鬱一口血憋在胸口,要不是打不過南隕城,真想吐他一臉。
最討厭彆人在她麵前裝逼,還裝得這麼真。
“七王爺,可以開始了。”南隕城掃她一眼。
景鬱清了清嗓子,“第一位,曹勇。”
皇家學院的外官很快帶著曹勇進來,曹勇名如其人,個子高大,雙目如鐘,兩臂的肌肉有景鬱腦袋那麼大。
一看就不是個讀書人。
跟著曹勇進來的,還有申長固。
在場的人議論紛紛,看景鬱的眼神既怪異又複雜。
南隕城意味深長地看了景鬱一眼,彷彿局外人一般對一切漠不關心。
景鬱站起身,紅衣垂地。
“申大人來做什麼?”景鬱好奇地問。
帶曹勇進來的外官答道:“啟稟攝政王、七王爺。申大人說,關於曹勇,他有要事稟告,一刻也拖不得,卑職便將他帶了進來。”
申長固跪地叩拜,“攝政王,微臣有要事稟告。”
南隕城麵不改色,“講。”
申長固仇恨地眼神落在景鬱身上,“微臣要狀告七王爺景鬱公私不分,處事不公,通敵賣國!”
景鬱危險地眯起眼,“申大人,說話可要過腦子啊。通敵賣國,天子與庶民均定死罪,申大人這是巴不得本王死嗎?”
“哼!王爺自己做了什麼難道自己不清楚嗎?非是微臣要致王爺於死地,是王爺自己不知分寸,把東禹國事當兒戲!”
說著,申長固再次深深叩拜,指著曹勇道:“攝政王,在座的諸位同僚,此人雙目如鐘,力大無窮,目不識丁,可七王爺卻將他定為科考第一名。”
申長固眼底劃過冷笑,“若是他有異能,王爺破格提拔也就罷了。可據微臣所知,此人是北雪國派來我東禹的奸細!”
這話一出,眾人驚訝萬分,紛紛竊竊私語地討論。
這時,變故突起。曹勇大喝一聲,舉著拳頭衝向景鬱,一步步踩在地上,竟讓人覺得搖晃。
景鬱站著不動,眉目清冷,這副樣子落在彆人眼裡,是她害怕得不敢動。
景鬱嘴角含著譏笑,甚至展開扇子扇了扇風,曹勇根本就冇打算殺她,他的身上冇有殺意。
這麼大的動靜不過是要坐實他自己的奸細身份,順便惹眾怒。
南隕城看了赤鏡一眼,正在赤鏡準備上前阻攔時,林風大喝一聲,“休要傷我家王爺!”
說著,他舉劍擋在景鬱麵前,然而曹勇皮糙肉厚,根本不怕他手上的劍。曹勇大笑著握著林風的劍,猛地折斷,林風愣在當場,忘了反應。
景鬱頭痛,早知道就不帶這豬隊友來了。
眼看著曹勇的拳頭要落到林風的腦袋上,這一拳下去,不開花也得崩出腦漿來。
景鬱眸光微冷,在電光火石之間,拉著林風跟他換了個位置,自己直麵曹勇的拳頭。
隨後以扇擋住曹勇拳頭,另一隻手打在他腿上穴位處。曹勇隻覺得膝蓋一麻,直接跪倒在景鬱麵前,抱著腿抽搐。
景鬱看也冇看他,氣急敗壞地衝林風道:“知道死字怎麼寫嗎?知道找死的人最後都死得有多慘嗎?瞎逞能。”
她餘光掃了南隕城一眼,氣得踹了林風一腳。
這下南隕城絕對會懷疑她。
林風還在呆愣著,被踹一腳回神了,“王爺你剛剛……”
“閉嘴!”
景鬱懶得理他,摺扇展開,笑得譏諷,“看來想本王死的人還真多,這麼多官員在場,竟差點讓一個刺客得手了。”
她轉向南隕城,笑得愈加冷漠,“北雪國的刺客也挺有意思,本王與他方便,他卻要殺本王。申大人當眾說破他的身份,他卻無動於衷。有意思啊。”
南隕城微微抬眸,跟她對視。
景鬱惱怒盯著他,她不怕是一回事。她現在好歹替他辦事,這貨居然一點護她的意思都冇有。
給爺等著!
“王爺這是承認自己通敵賣國,並且試圖科考中渾水摸魚,將敵國人送入東禹朝堂之事了?”
身後,申長固不依不饒。
景鬱猛然轉身,“本王何時承認?”
“王爺剛剛……”
“不是申大人你說的麼?本王不過是順著你的話說而已。至於這位曹勇士。本王要是冇記錯的話,是申大人你哭著求本王讓他入殿試,還說他是你的門人來著,難道本王記錯了?”
“王爺當然記錯了,微臣門下怎麼可能會有敵國之人?王爺莫要冤枉老臣!”申長固咬牙切齒道。
景鬱笑了,“你不讓本王冤枉你,那你就能冤枉本王了?”
“微臣何曾冤枉王爺,曹勇是敵國奸細,如今卻成為了科考第一名。”
申長固看向吳啟元,“敢問吳大人,吏部出的結果,第一名可是曹勇?”
吳啟元平靜作答,“不是。”
申長固激動得臉通紅,“王爺還有什麼好說的?曹勇不是第一名,如今卻成為了第一名,除了是王爺允許,難不成還有其他人能決定嗎?”
景鬱微微一笑,坐回椅子上,慢條斯理地喝了口茶。
“這曹勇是不是奸細,本王也不知,就姑且當他是吧。不過申大人,本王何時說過,他是科考第一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