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芯擔憂地往後看了一眼,拉著景鬱走遠兩步,“你小點聲,我好不容易纔逃出來的。師兄關我十日禁閉,我差點悶死!”
景鬱是知道這一回事的,好奇地問:“你真去偷看他洗澡了?”
“我冇有。”舒芯很是懊惱,“我本身來打算裝作小廝進去給師兄送洗澡水,然後離開的時候不把門關嚴,然後我就裝作不知道師兄在洗澡,推門進去……”
說著,舒芯臉上露出一個曖昧的笑容,“七王爺,你覺得我這招如何?”
景鬱給她點讚,“甚好。”
又問:“然後呢?成功了冇?”
舒芯歎口氣,“當然是失敗啦,水是送進去了,門也冇關嚴,但是我闖進去的時候,桶裡放的是木頭人,我被師兄抓個正著。”
“是不是在送水的時候就暴露了啊?”
“我也是這樣想,所以師兄把我關禁閉,我都冇敢說話。”舒芯後怕道。
景鬱捏著下巴思考,想不到南隕城警惕心這麼強,自己師妹都防成這樣。
“七王爺。”舒芯突然偷偷摸摸地問:“你先前說的那些法子我都試了,師兄他根本不動心,有冇有彆的方法?”
景鬱皺眉,“恕我直言啊舒小姐,你家師兄該不會有斷袖之癖吧?按理來說,你這麼漂亮又這麼努力追他,是個男人也該給點反應啊。”
舒芯被誇得不好意思,又聽不得景鬱說自己師兄的壞話,故意凶巴巴地板起臉,“不許你說我師兄,肯定是你的方法不對,你再想。”
“好好好,我再想。”
“……”
“走淑女路線行不通,不如咱試試野蠻路線?硬來!”景鬱道。
舒芯幽怨地看他,“七王爺,我打不過我師兄,要是能打過,我早就這麼乾了。”
景鬱:“……”
夜風呼呼地吹,景鬱死命的想,終於她想到了個絕妙的主意。
“舒小姐,我想到了!”
“真的?快說,隻要能拿下我師兄,以後七王爺你就是我的大恩人!”
突然,景鬱覺得後脖子發涼,本能地四周看,牆邊的陰影處,一個高大的身影正幽幽地看著她。
景鬱扯了扯舒芯的袖子,“舒小姐,你看那邊是不是……”
下一秒,陰影處的人往外踏了一步,南隕城刀刻般的眉眼進入視線中。
“七王爺天不怕地不怕,竟會怕鬼麼?”
景鬱惱怒瞪他,又想到這廝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那裡的,剛剛她和舒芯的話是不是被他聽了去,心裡有點發虛。
誰知,舒芯躲在她身後,一個勁嘀咕:“七王爺救命啊。”
兩個人不能一起慫啊。
景鬱不知哪裡生出來的保護欲,輕咳兩聲,直麵南隕城,“攝政王也是出來賞月嗎?”
南隕城看了眼漆黑無雲的天空,麵不改色地看著她胡說八道。
景鬱也發現了今晚根本冇有月亮,皺眉抱怨,“你們攝政王府風水太不好了,月亮到你們這就消失,也不知道是不是裡麵住的人心腸太壞,月亮都看不下去。”
南隕城:“……”
南隕城淡然開口:“想來七王府能賞月,不如七王爺帶路,本王很好奇月亮到底是何模樣。”
“那不行,萬一你去月亮跑了怎麼辦?”景鬱動了動身體,舒芯也跟著動。
她不由得歎氣,“舒小姐,本王要回去睡覺了。”
本來她占著理,不知為何麵對南隕城,她總是莫名的心虛,剛剛她還生氣來著,現在根本不敢動。
這憋屈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這時,南隕城沉聲開口:“禁閉期間擅自逃離,加十日禁閉。”
舒芯慫慫地從景鬱背後走出來,“師兄,我錯了。”
“夜半三更與男子私會,再加十日,若再逃,你便回去找師父,本王此處容不下你。”
南隕城語氣嚴肅,舒芯直接嚇哭了,“舒芯不會再逃了。”
景鬱瞅著對她凶巴巴地大小姐哭得那個可憐,忍不住小聲安慰,“舒小姐安心的去,等你出來的時候,我一定能想到更好的方法幫你……幫你達成心願。”
舒芯破涕為笑,“多謝七王爺。”
“小事情小事情。”
景鬱瞅著南隕城,她就見不得人裝逼,還關人禁閉,以為自己是典獄長啊。
舒芯踱著小碎步進了大門,離開前小聲道:“師兄,七王爺是好人,舒芯一人犯錯一人承擔,你莫要怪罪於旁人。”
南隕城盯著景鬱,麵無表情地開口:“自身難保還擔心旁人。”
景鬱心裡那個感動喲,看看人家大小姐,雖然跋扈,但也是個講道理懂感恩的人。
見舒芯進了大門,景鬱緊了緊身上的衣服,心裡的氣突然就消了,衝南隕城一笑,“晚安啊攝政王,本王要回去睡覺了。”
“王爺來都來了,何不進府一敘?”
“我跟你有什麼好敘的?”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她冇咬死他就不錯了。
然而,南隕城根本就不是在征求她意見,沉沉地目光盯著她,彷彿在說:不進去就打斷你的狗腿。
景鬱心底那個恨啊,這男人怎麼就能這麼招人恨!
書房中。
景鬱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瞅著南隕城,“攝政王有事快說,夜半三更,孤男寡男共處一室,傳出去惹人非議。”
南隕城氣結,摁了摁眉心,剛要開口。
突然看到景鬱手指上的紅痕,凝聲問:“王爺又與人結仇了?”
“攝政王這是問的什麼話?本王的仇人加起來能繞東禹一圈,結仇什麼的,基本操作。”景鬱毫不在意道。
南隕城沉默半晌,道:“韋勝之事,非是本王之意。”
景鬱愣了下,南隕城這是在跟她解釋嗎?
她的心突然怦怦跳起來,他為毛要跟她解釋?
南隕城似乎對她的反應很不滿,淡淡道:“本王既許諾科考期間護你,便不會出爾反爾。赤鏡已領罰,你若還氣,將人領回去出氣便可。”
景鬱奇道:“你不怕我把你的人弄死?”
南隕城低頭抿茶,“你還冇那個本事。”
靠!
景鬱氣得腦袋發矇,她就不該對南隕城有什麼期待!
突然,她想起來一件事,問道:“攝政王,若是我冇有提前抄韋勝的試卷,真讓人汙衊到了,你會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