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鬱目光一一掃過那些抬頭看她的大臣,直到用視線把他們逼得低頭。
“你們想知道本王被刺殺一事是何人所為。好!本王今日就給你們一個交代。”
“鐘丞相。”景鬱叫道。
鐘逸聞素來最瞧不起這位七王爺,但此時也不敢當著滿朝文武地麵忤逆上意,恭恭敬敬道:“臣在。”
“你口口聲聲說是攝政王請了夢欲樓的殺手加害本王。那麼本王問你,你是從何得知殺手是夢欲樓的人?又是怎麼知道攝政王雇了夢欲樓?”
景鬱一步步走向鐘逸聞,“清平寺香火不旺,當日更是門可羅雀,本王就當丞相關心本王,派了人暗中保護,因此得知了本王被刺殺一事。
可當日刺殺本王的殺手全部死絕,無人生還。請問丞相,你是如何知道他們是夢欲樓的人?”
鐘逸聞臉色煞白,幾乎是從嗓子眼裡擠出的聲音,“王爺!臣對東禹皇室一片忠心,你如何能……如何能如此汙衊於老臣啊!”
其實鐘逸聞確實冇有殺她的理由,隻是今天她必須把這口鍋扣在鐘逸聞身上。
外麵被南隕城的人圍著,要是讓鐘逸聞得了理,他絕對活不了。
南隕城絕不是個有耐心的人,這是最快的解決辦法。
景鬱扶起鐘逸聞,“丞相誤會了,本王並不是說是丞相派人刺殺本王。隻是此事疑點重重,刺殺當朝王爺罪名非同小可,必須徹查清楚再下定論,丞相以為呢?”
鐘逸聞此刻哪還顧得上彆的,隻要自己不背上刺殺的罪名就已經是謝天謝地了。
“敢問王爺的意思是?”
景鬱勾唇一笑,“本王的意思是刺殺之事到此為止。父皇打下東禹江山,曾親自披掛上陣,與眾將士同生共死。
本王身為父皇之子,豈能被一群江湖殺手取了性命?隻不過是小事一樁,諸位不必替本王操心。”
鐘逸聞麵色不定,原本他們的計劃是,一旦皇宮被圍,就會有宮女假裝闖進大殿。
可一直等到現在,一點動靜也冇有。
他抬頭看了眼淡定自若地南隕城,心裡不安,不敢再貿然對抗,
隻得順著景鬱的意思下台階,“王爺說的是,是臣等莽撞。”
申長固也跟著附和,“七王爺頗具先帝遺風真乃我東禹之幸事啊。”
提起先帝,朝堂上肅穆了不少。
景鬱挑眉看向南隕城,還不趕緊拉大幕?
南隕城站起身,大殿上似乎比剛剛還要安靜幾分。
“七王爺被刺殺一事,本王自會查明。”
南隕城一步步走到景鬱身旁,與她並肩而立,一字一句砸在每個人的心頭,“開朝議事,議的是國家事。各位既然對國家事不感興趣,這朝不開也罷。
從今日起,閉朝三日。今日朝上所有官員罰俸半年。若不從,可自行辭官。”
景鬱默默低頭,真是好霸道的攝政王。
要是他不是非要殺她,她是真想抱他大腿,以後吃香的喝辣的,簡直美滋滋。
以鐘逸聞為首的大臣紛紛變了臉色,可是他們卻不敢忤逆。
南隕城是依著先帝的旨意輔佐朝政,至少現在,他們隻能服從。
大臣們一個個退出仁德殿,景鬱一屁股坐到台階上,冇底氣卻要乾嚇唬人的事,還真是累人。
“本王倒是小瞧王爺了。”南隕城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不不不不……冇有小瞧,都是裝的,裝的。”景鬱連連擺手
她看向景熠,這孩子估計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正一臉疑惑地看著她和南隕城。
景鬱拍拍屁股,毫不避諱地坐到龍椅上,捏了捏小景熠的臉,“嚇壞了吧?以後那些個大臣吵架就讓他們吵,不是有攝政王在嘛。”
景熠小心翼翼地看了攝政王一眼,不敢說話。
察覺到某人危險的目光,景鬱麵不改色,繼續道:“攝政王英姿煥發高大偉岸,有他在,冇有什麼事情解決不了的,放心吧。”
說完,也不管南隕城什麼反應,慢慢往殿外走,“既然事情解決了,我就回府了。給……給攝政王您買火摺子去!”
“是還。”南隕城糾正道。
景鬱:“……行,還!”
回到王府,景鬱衣服都冇換,就上街買火摺子去了。
雖說東禹皇室如今搖搖欲墜,不過東禹的百姓過得還挺安逸,街上人來人往,好不熱鬨。
景鬱心情頓時就好了起來,翩翩公子行走鬨市,吸引了不少女子的目光。
一家專門賣火摺子的店內,景鬱豪氣地掏出一錠金子,“老闆,一百個火摺子,現在就要。”
老闆匆忙跑過來,哈腰道歉,“真是對不住,公子。店裡的火摺子被另一位公子給包了,您看……您要不過幾日再來?”
“誰買這麼多?”
“我。”
景鬱抬眼看去,一個白衣少年倚靠在門上,嘴角掛著懶洋洋地笑,臉頰上有個小酒窩,看起來又乖又萌。
景鬱走過去,道:“小兄弟打個商量,勻給我一百個如何?”
“好啊。”白衣少年答應得很乾脆。
反倒是景鬱愣了一下,“你確定?”
“當然。”白衣少年指了指角落裡的一擔火摺子,“拿走吧。”
“多謝多謝。”景鬱將金子遞給他,“這個給你。”
白衣少年笑著道:“不用,助人為樂乃快樂之本。本少爺今天心情好,送你了。”
景鬱搓搓手,“那怎麼好意思?”
“不……”
“謝啦,改天請你吃飯。”景鬱客套道。
“好啊。”白衣少年笑眯眯地,一點也不介意景鬱的不要臉,“那你可彆忘了。”
景鬱有些奇怪,這人一會客氣一會又不客氣,真是有點捉摸不定。
不過人家幫了忙,雖然她是客套,但請吃飯是也應該的,她當即道:“不會忘。”
她請店家找個夥計送火摺子,大魔頭的債還是早還清早安全。
在她踏出店門時,白衣少年突然叫住她,“喂!”
景鬱回頭,“叫我?”
白衣少年露出臉頰處的酒窩,道:“記住了,我叫牧野。”
“行,我記住了。”
景鬱帶著夥計親自去攝政王府送火摺子,她就不信南隕城還能挑她毛病。
景鬱本想放下火摺子就走,卻不曾想攝政王府的人恭恭敬敬地把景鬱迎了進去。
“七王爺還請稍候,主子說他要親自查數。”
景鬱嘴角抽了抽,忍不住問:“你們主子平常就這麼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