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月死了。
那是一個大雪紛飛的夜晚,天地間一片潔白,彷彿整個世界都被覆蓋在了一層厚厚的雪毯之下。
沈初月獨自一人走在路上,她的步伐緩慢而沉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樣無力。
她的心中充滿了絕望和無助,就像這漫天的飛雪一般,冰冷而又無情。
寒風呼嘯著吹過空曠的馬路,發出陣陣尖銳的呼嘯聲。
沈初月環抱雙臂,不自覺地緊了緊身上的毛衣,試圖用這種方式給自己帶來一絲溫暖。
然而,她身上那件單薄的毛衣在這寒風麵前顯得如此微不足道,根本無法抵禦寒冷的侵襲,反而讓她感到更加的寒冷和無助。
突然,一輛失控的貨車首首衝上人行橫道向她撞來。
沈初月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和害怕,但隨即而來的是一種如釋重負般的解脫感。
她宛如雕塑一般,靜靜地矗立在原地,紋絲不動。
她好累,她要做這個世界的逃兵了。
當自己的身軀騰空而起時,她緩慢地展開了雙臂,迎接那即將降臨的死亡。
與預想的一致,她沉重地墜落到地麵之上,發出了沉悶的聲響。
與此同時,潔白無瑕的雪地上,綻放出一朵朵鮮豔欲滴的紅梅,彷彿是在用生命描繪出最後的美麗畫卷。
而就在這一刻,她緩緩地合上了雙眸。
沈初月又活了。
重生在了她二十歲那年。
二十歲的沈初月,美麗得不可方物,她的肌膚如雪般白皙,眼睛如星辰般明亮,嘴唇如櫻桃般嬌豔欲滴。
她的身上充滿了朝氣和活力,彷彿春天裡綻放的花朵一般絢爛奪目。
看著周圍熟悉而又陌生的環境,沈初月心中湧起了一陣激動和感慨。
既然上天給了她一次重新來過的機會,那她這次定不再重蹈覆轍。
這一次,沈初月決定不再讓自己的人生留下任何遺憾。
她要勇敢地麵對挑戰,追求自己真正想要的生活。
她要努力學習,提升自己的能力,展現出自己的才華。
她要結交誌同道合的朋友,分享彼此的快樂和悲傷。
她要去探索未知的世界,體驗不同的文化和風景。
她將不再畏懼困難,不再輕易放棄。
“初月,你看那邊……”身邊蔣清激動的聲音,猶如一把鋒利的劍,斬斷了她腦海中西處飄逸的思緒,硬生生地把她拉回到了現實之中。
沈初月慢慢回過神來,有些迷茫地抬頭順著蔣清手指的方向看去。
突然間,她的目光鎖定在了球場之上那個正在揮灑著汗水,儘情馳騁的少年身上。
此時此刻,這個少年成為了整個球場的焦點。
他身形矯健,動作敏捷,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力量和美感。
而就在這時,他高高躍起,手中的籃球如同一道閃電般劃過天際。
緊接著,隻聽見“嗖”的一聲,籃球準確無誤地穿過籃筐,畫出了一道美麗的弧線。
隨之而來的便是雷鳴般震耳欲聾的高呼聲,如同洶湧澎湃的海浪一般席捲而來,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激動得麵紅耳赤,他們儘情地鼓掌喝彩,歡呼聲此起彼伏,響徹整個籃球館。
在這熱鬨非凡的氛圍中,沈初月的內心卻掀起了一陣無法言喻的悲傷浪潮。
眼前熱烈的場景像一把無情的利劍,刺破了她心底深處那道最柔軟的防線,讓她不由自主地回憶起曾經的自己,那個天真無邪、不諳世事的少女。
那時的她,心中隻有一個執著的信念,就是緊緊跟隨在他的身後。
她可以不顧一切地放下自尊和羞恥心,隻為能與他更近一些。
然而,如今的她己經不再是當初那個懵懂無知的女孩了。
想到這裡,沈初月的眼眶漸漸濕潤,她再也無法忍受這種心痛的折磨,於是急忙找了個藉口,對蔣清謊稱自己身體不適後,腳步匆匆地離開了籃球館。
“初月,你等等我,身體不舒服還走這麼快乾嘛?”
蔣清追了出來。
聽到蔣清的呼喊聲,沈初月停下腳步站在原地等她,不動聲色地抬起衣袖輕觸眼角,擦乾了剛剛未忍住而滑落下來的淚水。
“初月,今天起了個大早過來占位,不就為了看他嗎?
怎麼這會突然又不想看了?”
蔣清跑著來到跟前,一邊喘著粗氣,一邊好奇地問道。
沈初月自是無法向她言明真相,誰能相信,就在剛剛,她竟然奇蹟般地重生了!
於是,她稍微停頓了一下,然後緩緩地回答說:“剛在館內,那麼多人一起高呼,我就突然心跳加速,胸口很悶很不舒服,現在來到外麵好多了。”
“以前就數你喊得最大聲,現在反而嫌彆人吵了?”
蔣清一臉戲謔地看著沈初月,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
“我的好清清,就彆再取笑我了,我們走吧。”
沈初月挽起蔣清手臂,往前走去。
“不回去了?”
蔣清頓住腳步,不可置信地問道。
沈初月堅定地點點頭,目光中透露出一種決然:“嗯,不回了。”
“確定?”
“確定加肯定。”
說完,沈初月便拉著蔣清快步離開了籃球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