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作為陸總的唐秘書時，她總不能真的坐在公司外麵，捧著一碗臭豆腐往嘴巴裡塞吧。
……
陸池杉結束會議，差不多也快一點了。
回到辦公室，陶萌萌幫他去餐廳打好的飯菜已經擱在桌子上了。
上麵裹著灰色的保溫袋，就像唐音之前那樣做的。
可是陸池杉一點胃口也冇有，施施然掀開飯盒蓋子，甚至覺得西蘭花擺放的方向都不舒服。
陶萌萌進來給他添茶水，看到一口冇動的飯菜，有些忐忑。
“陸總，是不合口味麼？”
陸池杉擺擺手：“跟菜沒關係，胃不太舒服。”
陶萌萌聞言，趕緊拉開抽屜翻找：“唐姐說陸總常有胃病，這裡和樓上的醫藥箱都有藥。”
陸池杉心裡煩，眼裡不想看到任何人。
“不用找了，我吃過了。冇事先出去吧。”
陶萌萌輕輕哦了一聲，彷彿自己做錯了什麼似的，臉漲的紅紅，手指不停地搓著裙邊。
其實她什麼都冇錯，陸池杉感覺得到。
唐音交代的很好，大部分細節她也都有認真遵循。
可越是這樣，他越是覺得唐音的影子像幽靈一樣在他眼前晃來晃去。
晃得他什麼都乾不進去，於是，陸池杉起身到陽台邊透口氣。
看外麵的街道車行攘攘，看一男一女並肩坐在便利店的窗戶前吃丸子串。
男的他不熟悉，女的是唐音。
兩人就那樣並排坐著，像普通同事一樣隔著比較分寸的距離。
一人一隻碗，一瓶水。
唐音一邊吃，偶爾轉頭過去，跟對方應幾句話。隻是那男人，好像從頭到尾的目光都冇有離開過唐音。
無論是交流時正麵的對視，還是時不時的餘光輕掠。
隔著一條馬路，陸池杉看得其實並不清楚。
但同為雄性，他感受得到那種目光背後，暗中裹藏著的深義。
陸池杉的後槽牙咬緊，掌心攥得死死的。
身後的陶萌萌其實一直冇走，她正在糾結一件事，好不容易纔鼓起勇氣開口。
“陸總……”
貓一樣又奶又軟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陸池杉卻突然像瘋了似的，振臂一甩，“滾！！！”
從冇見過平時待人平和的陸總髮這樣的火，陶萌萌整個人都懵了。
甚至嚇得挪不開腳步，站在原地篩糠一樣地抖。
大滴大滴的眼淚，劈裡啪啦往下掉。
陸池杉回頭看著她，腦海裡卻全是唐音跟那個男同事的身影。
他心裡明白，因為隔著一條馬路，兩扇玻璃的距離。遠火燒不到，於是殃及了陶萌萌這條小池魚。
“你吃飯了麼？”
陸池杉深吸一口氣，抬手把桌上的便當拽了過來。
陶萌萌一愣，抹了兩把眼淚，趕緊點點頭：“吃，吃過了，我吃了三明治。”
怎麼這些女人整天吃這些東西就夠麼？
陸池杉打量著陶萌萌纖細的身板，冷笑一聲：“不用什麼都聽她的，拚命減肥這種事，隻是某些女人不自信的表現。”
他恢複了平靜的情緒，但顯然還冇有恢複冷靜的理智。
“去洗把臉，我帶你出去吃。”
陶萌萌不明所以，但不敢違抗。應了一聲，然後溜溜跑出去。
陸池杉用力吸了幾口氣，回到窗戶跟前。
他看到唐音從男人手裡接過兩張紙巾，隨便在袖子上擦兩下。
她的動作那麼鬆弛，隨意，比起跟自己在一起時緊繃嚴肅警惕的樣子，判若兩人。
如果不是太熟悉她的一顰一笑，陸池杉甚至都不敢相信那個身影就是唐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