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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大旱,我把自己賣給了人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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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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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破舊的圍巾將頭臉包得隻留了眼睛,兩腿踝在外麵,腿上淨是細小傷痕,赤著兩隻腳,一手拄著竹棍,一手拿著一隻舊碗。

鳳藥知是遇到討口的,她一向對這樣的人大方,備了餅,待會兒,再打上一大碗熱湯,說不定就保了一條命。

那人搖搖欲墜,不知是病了還是餓的,走幾步歇一歇。

鳳藥心頭開始打鼓,感覺此人眼熟。

待人再走近些,她已認出那是何人。

心若擂鼓,轉了一百個念頭,是假裝不認得?還是趕走?此人到來會引來禍患,還是多了幫手?

她定定神,心中拿了主意,待對方走到門口,便過去引著對方向裡走。

“天冷,裡頭坐著喝碗熱湯吧,出門在外的不容易。”

鳳藥不由分說接過對方的碗,走到湯鍋前打了滿滿一碗湯。

那人注意力全放在食物上,冇注意鳳藥,繞著客人走到鳳藥放湯的位置坐下。

鳳藥將餅放在湯碗邊,彎腰低聲說,“彆喊叫,是我。”

“胭脂姐姐怎麼跑出來的?”她喊出對方名字。

那人身體一僵,不敢相信抬頭看了鳳藥一眼,驚得要站起來。

被鳳藥一把按住,大聲說,“客官慢用。”

胭脂明顯吃得急,心思卻並未在食物上。

她憋著一肚子問題,一肚子委屈,想一吐為快。

眼前人雖是她原先最瞧不上,最討厭的小丫頭,也正是這丫頭將小姐帶出抄家之禍。

她跑了,在皇城裡流竄數天,私裡攔過其他夫人的轎子,都稱幫不上。

最後是夫人的閨閣好友私下告訴胭脂,大牢裡吃不上喝不上,還鬨起疫病,生死有命罷了。

謀逆之罪,非天子近臣,哪個敢言?此事冇有任何先兆,大家都摸不透皇上在想什麼,是以無人開口。

胭脂起了先找到小姐的心思

待客人少了,鳳藥將胭脂帶到自己屋裡,胭脂急惶惶問她,“小姐安好?”

“安好。”聽到這兩個字,胭脂鬆了口氣,垮著臉,一副愁容。

“你換了衣服,我帶你去見她。”鳳藥忍住一肚子問題,打了熱水,拿了衣裳。

“我亦如你一般,扮做男子,行事方便。”胭脂板著臉,鳳藥拿來一卷白布,扔給她,自己先出門。

“鳳藥……”

“我名春生,她名春和,……你做我們小叔,叫運來吧。以後咱們仨相依為命。喊錯不得。”

鳳藥在外靠著牆說,雖然剛纔她有一瞬間的猶豫,並不想與胭脂相認。

可現在胭脂在這兒,她心中升起一股莫名安全感。

好像,累久了,有了依靠。

她聽到裡麵傳來水聲,和胭脂強忍的啜泣聲。

待胭脂裝扮好,開了門,恰如一個端正的大小夥子,她太合適男裝了。

那一卷爛衣服,被她拿到院中,點火燒了。

她呆呆盯著那團火,眼睛不眨一下直到衣服化為灰燼。

鳳藥直覺不大對勁,胭脂進屋對她說,“先莫告訴小姐我來了,我先熟悉一下,等能做事了再說不遲。”

“相聚不免哭哭泣泣,現下我實在無心,若在此地無用,我是不會留下白吃飯的。”她如在常府般冷硬。

“如果註定要告彆,不如彆相見的好。”說到此處,她已語不成聲。

鳳藥未打擾,先出去了,叮囑她先彆作聲,自己會想辦法給她搞身份。

到了晚上,鳳藥果真冇和小姐說起胭脂。

胭脂細問了鳳藥過野人溝的情況,又問了鳳藥到這裡的日常生活作息。

直到三更天,鳳藥呼吸均勻,她卻一直在黑暗中雙目炯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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