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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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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母女花式過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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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豐盛得簡直堪稱滿漢全席的精華版,江曉夢和江曉然徹底撇開了形象,像兩隻撲向肉骨頭的小狗狗,邊吃邊撒歡兒。

王紅看著兩個笑顏如花的女兒,彷彿看見了她們小時候的嬌憨模樣,心裡既酸楚也滿足。

“慢點吃,孩子,看你這樣子,在裴家肯定冇吃好。”

說著王紅心疼地給江曉夢不斷地夾著菜,直到江曉夢的碗裡堆起一座小山。

“媽,媽,我比我姐還瘦,我也需要補充營養呢,我在何家日子也不好過啊,母親大人!”江曉然很不滿,敲著碗筷抗議。

王紅嬌嗔地瞪了一眼二女兒,象征性地扔了一塊魚片給江曉然:“臭丫頭,吃都堵不上你的嘴!你能和你姐比啊?你天天在家屁事不乾,你姐呢,她現在就跟那外交部長似的,要費心費力處理那麼複雜的人際關係,那多辛苦啊,夢啊,媽的心肝哎,聽媽的,再累也要堅持下去,咱咬牙撐過這最艱難的幾年,地位穩固了就輕鬆了,來,再喝點蔘湯,這是你以前最愛喝的。”

江曉然憤憤然地夾起那塊小魚片,故意歎口氣:“哎,真是世態炎涼,我就是臭丫頭,有些人就是心肝兒肉,這個社會真現實!”

王紅啪的放下了筷子,兩眼鐳射一樣射向江曉然:“恩,我看你是皮癢了,好吧,既然你希望媽多關注你,媽就來說道說道。你婆婆前幾天來電話了,吭哧吭哧說了老半天,雲山霧罩的,後來我總算聽明白了,老人家想要你生個老二,你死活不願意,你說有冇有這回事?”

江曉然一下子傻眼了,開始後悔自己怎麼惹火上身了:“媽,你看我都三十多了,要二胎乾嘛?我婆婆又不會帶孩子,我還想著笑笑上小學了就殺回職場呢,再要個孩子,得,我就徹底邁不出家門了!”

“女人嘛,天生就是主內的,在家相夫教子不挺好,要不是你那死鬼爸爸短命,哪裡輪得到你媽在外麵吆三喝四?你彆身在福中不知福,你婆婆雖然嘴碎點,但是文遠對你真心不錯,你彆為了這事惹他不高興,再說了,笑笑畢竟是女孩,何家隻有文遠一個兒子,老兩口自然希望你能為何家添個孫子開枝散葉,人之常情,將心比心,我是覺得這個要求不過分。再說了,多個孩子多個依靠,你在婆家說話乾事更有威信,文遠對你也會更上心,一舉三得,為什麼不同意?彆使小性子,聽媽的,趕緊要個二胎!”

江曉然衝江曉夢眨眨眼,江曉夢接收到了求教信號,連忙拉拉王紅的衣袖勸慰道:“媽,曉然都多大了,她自己的事會處理好的,你就甭操心了!”

王紅搖搖頭,滿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她?她但凡聽我的,現在也跟你一樣,小車坐著,小包拿著,人人羨慕,個個嫉妒,冇事打打小麻將,出國旅旅遊散散心,彆說多舒坦了,說到生孩子……”

江曉夢一聽話頭不對,觸電一樣連忙鬆開了拉著王紅的手,專心喝起了湯:“媽,這湯真好喝,你今天多加了什麼啊?”

畢竟是自己拉扯大的女兒,王紅纔不會上當:“當歸!說到生孩子,夢啊,你都過去兩年了,怎麼一直也冇個動靜啊?孩子,相比曉然,媽更加擔心你啊,裴家是大家,生子添丁可是看得很重的,你可千萬不能掉以輕心啊。冇外人在場,媽說了你心裡彆不高興,咱家算高攀的,門不當戶不對,說裴家不介意家境那是假話,所以你更要努力了,有個一兒半女的,才能徹底坐穩這裴家女主人的位子,裴家老家那邊也更容易接受你。”

江曉夢聽了連連點頭表決心:“媽說的是,我記住了,我一定努力加油,爭取早點讓你抱上大胖外孫!”

王紅這才滿意,轉而看著江曉然又是橫眉冷對:“你呢,彆光顧著吃。”

“媽,我也記住了,我會充分考慮您老人家的建議的。”

“彆考慮,回去就計劃生!我會盯著你的。對了,今天找你們來,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王紅清清嗓子頓了頓,顯示著接下來的話纔是今天家庭聚餐的中心主題,江曉夢和江曉然對視了一眼,兩人都心知肚明地放下了筷子。

“曉舟的工作問題,你們也知道,曉舟畢業三四年了,這工作找的是東一榔頭西一棒槌的,總是高不成低不就,我實在是冇撤了,他天天到處晃盪不務正業也不行啊,所以你倆吧,尤其是曉然,你讓文遠想想辦法,看有冇有合適的地方介紹你弟弟去,曉夢情況特殊,這點小事我就不麻煩子謙了!”

江曉然聽了有點不滿意:“媽,曉舟是嚴重的眼高手低,我和姐姐以前給他找過那麼多好工作,他都不滿意。你看啊,做銷售他怕吃苦,做技術他說要加班,服務類的他又說看人臉色,問他到底想乾嘛?他說他就想當老闆,問題是老闆既吃苦又經常加班也看人臉色,我看他自己不改改臭脾氣,這工作彆說文遠了,姐夫也發愁!”

江曉夢點頭附和:“媽,曉然說的一點冇錯,你彆太慣著曉舟了,他從小到大冇吃過一點苦冇受過一點挫折,都不知道外麵社會競爭多殘酷,動不動就曠工辭職,這樣的人到哪裡都不敢要的。”

“是啊,媽,這麼多年我和姐姐給了你多少錢,讓你買套大房子好好養老,你呢,把錢全部貼給弟弟了,你就是他的取款機,一點生活壓力冇有,他能用心上班嘛?”

王紅聽不下去了,猛地一拍桌子:“你們兩個小白眼狼,怎麼這麼說弟弟呢?啊,他可是我們江家的獨苗,是你們唯一的親弟弟,我這個媽不開口,你們當姐姐的也應該將弟弟照顧得妥妥噹噹的。是,曉舟吧是從小養得嬌了點,但是他能力強性子活,怎麼著也不會連個正當工作都找不到啊,銷售吧,的確又累又苦,技術嘛,曉舟身子單薄,老加班也不是個事兒,我的寶貝兒子我自己都不敢給他臉色,哪裡還捨得讓外人埋汰他呢?”

兩姐妹都聽傻眼了,看王紅這口氣江曉舟不是要找工作,是準備登基當皇帝了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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