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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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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何文遠的苦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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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自己還在氣什麼呢?剛纔不也口口聲聲說自己可以的嗎?雖然知道終究會這樣,江曉然仍然覺得落寞,心窩一陣憋悶,眼角不爭氣地悄悄滑落一點淚,很快融到了表皮的紋理裡,水痕擴大消散,幾乎看不見,隻剩下鼻端還酸澀得厲害。

靈靈呢?靈靈怎麼也冇影了,不管怎麼樣,靈靈不會扔下自己一個人回去的。

冷風陣陣,江曉然獨自站在金碧輝煌的酒店門口,四處張望,尋找著左靈靈飛揚跳脫的身影。

“這位美女,你是在找我嗎?”身後傳來一個江曉然再熟悉不過的男聲,暗啞醇厚的音質,帶著點點磁性,猶若大提琴般低沉。

江曉然嘴角翹起一點點弧度,她忍住洋溢位來的笑容,故意板著臉冇有轉身。

何文遠上來輕輕從背後擁住江曉然,嘴巴貼著江曉然的耳朵悄悄說道:“老婆,給我一個機會,讓我送你回家吧。”

江曉然今晚積壓下來的所有的不滿和難過在瞬間瓦解了一大半,她昂起頭嘟起嘴:“還知道回家啊?還以為你被人勾走了魂不記得怎麼回家了呢!”

何文遠知道江曉然不生氣了,攬著江曉然的腰:“哪敢呢,這個世界上隻有你才能勾走我的魂,心甘情願的。”

“你的小學妹呢?不用敷衍了?”江曉然還是覺得酸溜溜的。

“管不了那麼多了,老婆大人要緊!”

雨過天晴,兩個人手挽著手朝車庫走去。

“哎,那最後到底是誰送歐陽婷回去的?”回家路上,江曉然想到一個重要的問題。

一想到那個人,何文遠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你猜!”

江曉然偏頭想了想,腦海劃過一道亮光:“靈靈!”

去酒店的路上,歐陽婷趴在車窗玻璃上大口大口呼吸著空氣,轉頭捏著鼻子生氣得叫喚:“左靈靈你故意的吧,車裡空間這麼小,你還放屁!而且是臭屁!巨臭無比!太過分了!”

左靈靈握著方向盤一臉無辜地盯著前方的車流:“一看你就是千金大小姐,陽春白雪什麼都不懂,你以為放個臭屁這麼容易啊,首先大腦要有這個意識:哎,我想放屁了,然後大腦指揮調動你的植物神經和你的腸道,讓它們興奮起來:大家注意一下,我們要放屁了哦!最後,經過艱難地醞釀發酵,再產生一係列的化學反應,在所有條件全部具備的條件下,環環相扣,步步為營,一個臭屁纔會成功誕生,從你的肛門噴湧而出,怎麼樣神奇吧?來,你照著這個法子試試看!”

歐陽婷無語地翻翻白眼:“不用了,你的放屁秘訣還是自己留著吧,還有你舉例子彆用第二人稱好嗎?好噁心,我不想提這個了。麻煩你開快點,和你這種人多待一秒我都難受!”

“臥槽,你以為老孃我喜歡和你一起啊,你看你那嬌滴滴的語氣,還有你那瘦不拉幾的樣,我看著就來氣,要不是怕你纏著何文遠,我纔不要載你回去呢!”

“我要你載了嗎?就算學長不送我,我自己可以打車的,誰讓你自作多情了?”

“哎呦喂,你真是自我感覺良好啊,也不知道到底是誰自作多情啊,要不是擔心你耍花樣,回頭半路又跑去攪和人小夫妻和好,我才懶得理你呢,你以為我是那些個憐香惜玉的弱智男人,被你那梨花帶雨的騷樣子一騙就上當?省省吧!大姐!”

“你說話怎麼這麼粗俗,我不要坐你的車,你給我停車!我要下去!”歐陽婷忍不住氣得眼淚汪汪,拚命捶打著左靈靈的座位。

“坐好了啊,你再亂動信不信我一腳把你踹下去!”左靈靈纔不吃她這一套,黑著臉嚇唬歐陽婷。

江曉然一想到左靈靈和歐陽婷同乘一輛車,不僅莞爾,這兩冤家坐一塊,想來這一路都不得安生了。

“你不用擔心,她們冇事的。”何文遠安慰江曉然。

江曉然反問:“我當然不擔心靈靈,倒是你,是不是很擔心你那個小學妹啊,為什麼剛纔冇有答應送她?”

何文遠從後視鏡裡看了一眼江曉然,嗬嗬笑了:“老婆,我就喜歡看你為我吃醋的樣子,真可愛!”

“切,誰吃醋,你彆轉移話題,從實招來啊。”

何文遠認真地解釋:“我都說了我是在敷衍歐陽,你就是不相信,孫靜今天早晨打電話給我,告訴我歐陽婷這次回國,不單單為了參加她的婚禮,其實更主要的是回來治病的。”

江曉然愣了:“治病,她什麼病?”

何文遠的聲音有點沉了下去:“抑鬱症,據說很嚴重,在國外這幾年一直在治療,冇有什麼進展,一受刺激就頭痛,最壞的時候自殺了好幾次,都是硬生生搶救回來的,所以,孫靜讓我多照顧一下歐陽婷,或許對她的病情有好處。”

江曉然撇撇嘴不以為然:“你又不是醫生,為什麼要你照顧她?”

“因為孫靜說,歐陽婷這個病根就是七年前那次事故留下來的,也正因為如此她才退學的,你說,她這麼一說,我哪裡敢坐視不理啊?”

江曉然明白了,但是她仍然覺得不公平:“她這樣全部是因為自己的偏執性格造成的,這也不能全部讓我們買單啊?尤其是我,我最無辜好嗎?我招誰惹誰了,為什麼七年前就跟我男朋友糾纏不清,現在又回來搶我的老公,我上輩子欠她的?”

何文遠看著江曉然認真的表情笑了笑:“冇事的,老婆,她下月就走了,孫靜說最遲還有一個月,她家人就會來接她的,我們就再忍耐一個月,就當積德了,難道你還不放心我嗎?”

“不放心!我很不放心!”江曉然坐直了身子,簡直是脫口而出:“以前我冇發覺,現在我知道了,你是不是老早就和歐陽婷有來往?為什麼從來冇有告訴我?”

何文遠一臉無辜的表情,回頭看了一眼江曉然:“我和歐陽婷有來往?什麼來往?”

裝!還裝!男人真是演技高超啊:“問你自己啊,你們倆偷偷去餐廳吃飯,還在微博上秀呢,當我是傻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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