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靈月瞪大了眼睛,這傢夥是真的敢說啊!!
“江風,萬不可胡說!”
王庭堅嚇得聲音都哆嗦了起來。
江風撓了撓頭:“不是你讓我說的嗎?
既然江叔叔和王老是朋友,我相信江叔叔的人品,肯定不會外傳的,王老你怕什麼?”
我怕什麼?
王庭堅此時就想把江風的嘴給封起來。
是!
是冇人會外傳的,因為你說的那個愛多管閒事的皇帝,就坐在你麵前啊!
“哈哈哈,王老,江公子為人灑脫,說了就說了唄!
那江公子,按照你所想,皇帝陛下不該乾涉你的婚事?”
江風擺擺手道:“不是不是,這個倒是無傷大雅,要我說,皇帝陛下就應該直接一道聖旨,把這婚約給廢了。”
這話一出,連薑元胤都愣住了。
“你不怪皇帝乾涉你的婚約?”
“不怪啊。”
江風不明所以的問道。
薑靈月不禁問道:“你知道整個京城,多少權貴子弟,都想上葉府求親,多少才子文人仰慕她的風采嗎?”
“知道啊,文武雙全奇女子嘛。”
江風點點頭道。
“那你為什麼卻好像一副不想要這份婚約的樣子?”
薑靈月十分納悶的問道。
“葉長淑不願,強扭的瓜不甜!”
“你倒真是個奇人!
她家世極好,文采極高,京城年輕一輩巴不得跟葉長淑扯上點關係,你倒好,反而敬而遠之。”
薑元胤笑道。
江風歎了口氣道:“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三人眼前皆是一亮。
薑元胤叫好道:“好一句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看來王老稱你絕非庸俗凡品,身懷學識筆墨!
果然不錯!”
江風張了張嘴,隻能是兀自苦笑,完了,自己就順口這麼一說,低調是低調不成了。
江風隻能乾笑道:“請江叔叔千萬不要對外說。”
“這是為何?
逢文人才子,做了一首好詩,生怕天下人不知,你反倒是藏著掖著不與人知。”
薑元胤有些訝異的問。
“晚輩閒懶慣了,一旦傳出去,名聲時好時壞,隻怕是又一大波人來煩我,我還得去解釋,不如就讓這名聲一直壞下去。”
薑元胤點點頭,眼中滿是笑意,冇想到,自己竟然覓得一良才。
薑元胤饒有興致的問道:“那你為什麼說皇帝陛下多管閒事?”
“因為皇帝讓我參加科考。”
“……” 這話一出,薑元胤和薑靈月都蒙了,王庭堅差點又暈過去。
薑元胤皺著眉道:“荒謬……讀書人難道不應該考取功名,建功立業的嗎?”
江風苦笑不已:“我生來閒懶慣了,冇有那麼遠大的抱負,將來萬一考取了功名,我可受不了點卯這一苦痛。”
“……”薑元胤是徹底無語了,怎麼會有這般怠惰的人啊!
但是偏偏這人又有一身才華。
薑元胤雖然是第一次見江風,但是憑藉一句‘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他便知道,江風絕非外界傳言那般不堪!
這頓時激發了薑元胤的愛才之心。
薑元胤說道:“你可知道你這話要是被人知道了……” 江風一愣:“江叔叔,你可是說了不會外傳的。”
薑元胤故作疑惑的問道:“是嗎?
我怎麼不記得。”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啊,江叔叔,咱們既是本家人,你可不能戲弄晚輩啊!”
薑元胤輕笑道:“既然我們是本家人,那我有個不情之請,你要是答應了,我便保證絕不外傳。”
江風苦笑:“江叔叔你說。”
“你看小女如何?”
薑元胤問道。
江風點點頭道:“漂亮。”
“就這樣?”
薑元胤有些錯愕。
“那怎樣?”
江風不解。
薑元胤哭笑不得,以往那些文人才子王公大臣見了靈月,哪個不得用華麗的辭藻誇上一番,哪像這小子,一個漂亮就給打發了。
“不行,你好歹也是個滿腹學識的才子,你不能這麼敷衍,這樣吧,你為靈月做一首詩,我便不再外傳。”
“我不會寫詩啊。”
江風故作迷茫的看著薑元胤。
王庭堅快被江風給氣死了,當即站起來道:“臭小子,你就不要藏著掖著了,多少人想與薑先生結交都冇有這個福氣呢!
都知道你的筆墨深著呢!
快寫!
我給你研墨!”
這一話,再次把薑元胤和薑靈月二人震驚不小。
王老親自為他研墨?
這,這是何等殊榮?
江風見狀,也勉為其難的點點頭:“好吧。”
王庭堅嬉笑眼開,江風的水平他是知道的,能寫出偷得浮生半日閒這樣的妙句,自當不是庸才!
王庭堅忙前忙後,薑靈月緊忙去幫手,將紙鋪好,將墨研好。
薑元胤眼神複雜的看著這一切,朕這個寶貝女兒可隻給自己研過墨啊,這小子,到底和王卿是什麼關係?
哼,若是這小子做不出什麼好詩來,朕定饒不了他!
很快,紙已鋪好,墨已研好。
江風走到了案前,提筆就想寫。
王庭堅見狀,趕忙道:“你小子,著什麼急,你好好想想啊。”
江風擺擺手:“不用想。”
不用想?
薑元胤有些吃驚,莫非這小子真有滿腹經綸?
即使是再天才的文儒,作一首詩,也得再三思量,字字斟酌,哪裡有人提筆就寫的?
難道,他真有五步成詩之資?
江風提筆就寫,洋洋灑灑,不多時便停手擲筆。
王庭堅緊張不已的看著江風,“寫完了?”
江風點點頭道:“寫完了。”
薑元胤也十分吃驚:“不改改?”
“一字不改。”
語氣篤定決然,薑元胤也忍不住站起身,走到書案前,定睛一看,三人瞳孔微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