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洛饒有興趣的看著坐在對麵的謝流雲,笑吟吟的問道,“謝大小姐真的以為我不敢殺人嗎?”
謝流雲淡淡的道,“你不是不敢,而是不會。”
陳洛啞然失笑道,“哦?何以見得?”
謝流雲神色平靜的道,“因為你一開始的目的就不是我,劫持不過是製造出這樣一場局麵來,最終的目的隻是毀掉謝家罷了。
而且我感覺得出來,你這人不止表現得肆意張揚,甚至還有一股深入骨髓的驕傲。
這樣的人,自然是不屑於自毀諾言的。”
陳洛撫掌歎息道,“所以說人不能太聰明,太聰明的人往往自戀,容易死得快。不過.....這世上蠢人太多,我還是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
陳洛說完,又繼續問道,“那麼,謝大小姐留下來,是要阻止我毀了謝家?”
謝流雲搖了搖頭道,“不,你既然說重生了一萬次,那麼事先肯定試錯了很多次,做了萬全的準備。即便我走了,你隻怕也會有後手。
反正我離開這裡了,也什麼都做不了。
索性留下來,我想看看......你到底會不會死。”
陳洛驚訝的道,“你相信我說的?”
謝流雲神色淡然的道,“我無論如何也想不通,你是怎麼做到這一步的,那麼唯一合理的解釋也就是你說的那個。”
陳洛盯著謝流雲看了片刻,忽然又放聲大笑起來,“有趣,有趣!你可知我給許多許多人講過這個故事,謝大小姐是第一個真正相信的人。”
陳洛何等眼力,以他活了兩千多年的閱曆,加上精通心理學等等因素。
這世上絕大部分人,他隻看一眼,就能分辨得出來這個人到底有冇有說謊。
謝流雲是真的相信了他所說的重生了一萬次,並且還有膽量留下來,看他到底會不會在今天死掉。
連陳洛都不得不承認,這真是一個有趣到了極點的女人。
若不是他一直重生,早就產生了遊戲紅塵的心態,說不定下次重生還會去追這個女人。
“既然謝大小姐有興趣看我演出到最後,那我自然要滿足你。”
陳洛微微一笑,將桌上的手機重新拿了起來,“謝老爺子,剛纔發生的事情你應該已經都知道了。謝大小姐現在是自由身,選擇的前提不存在了。
那麼便換另外一個,請謝老爺子去給韓老先生一家磕頭道歉,我便將備份給消除掉。”
謝淵神色變了變,他此時有點捉摸不透陳洛了,“你既然一心想毀了我們謝家,不管我去不去,你都會將那資料發出去,我為何要聽你的?”
陳洛哈哈笑道,“很簡單,謝老爺子你現在根本冇得選,我若釋出出去,你們謝家現在一個都跑不掉。
你現在隻能賭一把,賭我會遵守諾言。
至少在你去找韓老先生之前,我不會將資料發出去,還可以為你們爭取一點時間嘛,你說對不對?”
謝淵心中咯噔一下,陳洛將他的心理當真是猜透了。
謝淵其實就是打算先拖住陳洛一段時間 ,因為鵬城與香港毗鄰,坐直升飛機過去不到半個小時。
隻要拖住這半個小時,謝家的人到了香港,就能直接包機前往歐洲和米國。
謝淵在多年前就製定了破釜計劃,就是未雨綢繆,防止謝家遇到這樣的危機。
謝淵沉默了半響,“好,我答應你。”
“那麼謝老爺子請動身吧,這個過程千萬彆掛斷電話哦。”
謝淵冇有再說話,而是按下了靜音,讓電話那頭聽不到聲音後,立刻衝著身後的大兒子謝逸年急聲道,“立刻將所有流動資金通過香港的地下錢莊轉移出去,讓血之血的殺手現在馬上過去!”
謝逸年忙不迭的應了一聲,拿起電話就匆匆打電話去了。
陳洛笑著將手機重新放到了桌子上,然後好整以暇地看向了坐在對麵的謝流雲。
隻是此時時間臨近午夜十二點,陳洛的身體愈發虛弱了,臉色蒼白的更是像紙一樣。
他即便是坐在沙發椅上,也在不斷的喘氣,似乎連呼吸都有些困難了。
陳洛艱難的從口袋裡麵掏出一個小盒子,從裡麵取出幾顆藥丸仰頭便丟入了口中。
當這些藥物下肚後,陳洛的臉上浮現出一抹不正常的紅暈,整個人在刹那間又恢複了容光煥發的樣子,甚至呼吸都順暢了許多。
“你用的是興奮劑?”
謝流雲一直默默地看著,眼前這個男人神秘而充滿著一股奇異的魅力。
即便是劫持了她,並且要毀滅謝家,她心中似乎也冇多少恨意,除了剛纔......那個舌吻。
陳洛微笑著點了點頭,“嗯,我自己研究的一些小玩意,功能類似於腎上腺素,徹底激發人的體力,但是副作用極大。不過,時間應該夠了。”
正在這個時候,陳洛身上忽然傳來了叮的一聲。
陳洛笑著伸手從兜裡又拿出一個手機,點開了裡麵一條全英文的通知簡訊。
“您的賬戶6265XXXX收到轉賬50億美金。”
陳洛將手機翻轉過來,將簡訊內容呈現在了謝流雲麵前。
“這個數字謝大小姐熟悉嗎?”
謝流雲自然是認識英文的,她看到這個數字的時候還冇什麼感覺,但是看到陳洛那彆有意味的笑意的時候,她心中頓時一寒。
謝流雲對謝家的財務狀況極為瞭解,現在謝家賬麵上的流動資金差不多正好是三百多億人民幣,換算過去差不多就是五十億美金!
“這,這是謝家的錢?”
陳洛哈哈大笑道,“看來謝老爺子的辦事效率很高嘛,這才過了不到十分鐘,就將這麼大一筆數字的錢兌換成了美金,還成功轉移出去了。”
謝流雲聞言登時一個激靈,瞬間明白了什麼。
她瞪大眼睛看著陳洛,半響說不出話來。
眼前這個男人實在太可怕了,以至於讓她心中難以遏製的湧現出了一股深深的寒意。
電話那頭的謝淵其實也一直聽著月季餐廳這邊的對話,當聽到謝流雲說謝家的錢的時候,他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因為他也覺察到不對勁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