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鵬城某一間莊園內。
這是一片處在海邊,由十多棟豪華彆墅組成的海邊莊園,占地足有幾公頃,外麵有直升飛機坪,甚至還有高爾夫球場,極儘奢華。
然而在主宅的某棟彆墅內,卻傳來一陣氣急敗壞的怒吼,還有一陣哐當砸東西的聲音。
彆墅內的保鏢和管家傭人們一個個噤若寒蟬,本能地離彆墅遠一點。
此時此刻,謝淵正在客廳內瘋狂的砸東西,無論是瓷器又或者擺在桌上的玉器無一倖免,全都被他砸的粉碎。
他雖然年七十,但是長期養尊處優,保養的非常好,看上去也不過五十多歲的樣子。
隻是他現在氣得暴跳如雷,一邊砸東西,一邊怒聲咆哮道,“韓、知、味!你這養不熟的白眼狼!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
客廳裡麵除了謝淵,還有他的四個兒子和謝家其他的核心人員,其中就有謝流雲的父親謝逸賢。
這些人雖然神色各異,但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深深的憂慮和驚慌。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在場的人無論是誰都知道謝家這次恐怕要倒黴了,搞不好就此倒下了也不無可能。
尤其是看到謝淵這麼失態的時候,他們心中的不祥的預感就更加強烈了。
在場的人無論是誰,都是第一次看到謝淵這般狂怒。
作為謝家的掌舵人,這麼多年來,謝淵就是謝家的定海神針。
無論遇到什麼樣的驚濤駭浪,謝淵都能泰然自若地處理掉,彷彿冇有什麼他解決不了的事情。
此時謝淵情緒失控,也讓驚慌的情緒蔓延到了所有人心中。
謝淵盯著螢幕上陳洛那張臉,好半天才冷靜下來,陰聲道,“這個夜神,我們謝家的人是不是有人得罪過他!?”
“爸,我們查過,這個夜神叫陳洛,他雖然一直在鵬城,但是和我們謝家並冇有任何交集。”
謝逸賢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謝淵才說道。
“是不是你的寶貝女兒?”
謝淵目光驟然轉冷。
謝逸賢心中咯噔一下,謝家給謝流雲安排了不少門當戶對的人相親,都被她給拒絕了,而且拒絕的方式冷漠而無情,讓她得罪了不少人。
不止是謝淵,謝家上下都對謝流雲有不少微詞。
“爸,這個真不關流雲的事情啊,直播您也看到了......”
謝逸賢忽然住嘴,冇敢繼續說下去了。
陳洛在直播中說的是因為謝淵,他現在一提,那不等於是打謝淵的臉。
果然,謝淵聞言頓時就怒了,隨手抓起桌上的一個青花瓷就對著謝逸賢扔了過去。
“混賬東西!!你竟然真的蠢到以為是因為韓知味這件事情!?”
謝逸賢看到瓷器飛過來,忙不迭的就避開了去,“爸,您彆生氣,我不是說因為您,您聽我解釋啊......”
謝淵冇砸中,暴跳如雷的又抓起東西一通狂扔,然後一邊怒吼著,“這個夜神會為了一個承諾,就讓自己陷入這種絕境中,就是為了搞我們謝家,他圖什麼!?
這件事情,他明顯是早有預謀!
背後肯定有人在策劃,不是方家,就是張家的人!”
在謝淵看來,世上冇有無緣無故的恨,也冇有無緣無故的愛,所有人做事都是為了一定的利益。
要麼是金錢上的利益,要麼感情和地位等等。
陳洛這樣做根本不可能是因為一個承諾,誰會冒著這麼大的風險,拿生命去完成一個承諾?
謝淵想到這裡,停止了砸謝逸賢,他冷冷的道,“血之血的殺手現在應該還冇離開鵬城,讓他們立刻派人去乾掉這個夜神!”
謝逸賢張了張嘴巴,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爸,現在殺掉他,這,這誰都知道是我們做的了......”
謝淵宛若看白癡一樣看著謝逸賢,“第一,這個夜神有五億美金的懸賞,殺手為了賞金做的,關我們謝傢什麼事情。第二,現場有警方的狙擊手, 就算他被乾掉了,所有人也隻會以為是警方為瞭解救人質做的。”
謝逸賢愣了愣,忙不迭地應了一聲,“我,我馬上去聯絡!”
謝淵恨鐵不成鋼的看了一眼謝逸賢,目光再次轉向坐在沙發上,和他有七八成相似的一箇中年男子道,漠然道,“老大,將所有能查出和我們謝家相關的產業和公司股份以最快的速度轉售出去。
聯絡米國的二叔,啟動破釜計劃,開始資產轉移!”
謝逸年也就是謝淵的大兒子,他聞言怔了一下,“爸,這樣做,保守估計我們會損失百分之五十以上的資產,真的到了這一步了嗎?”
謝淵冷冷的反問了一句,“你說呢?”
謝逸年頓時為之語塞,不敢再多問,當即領命就出去打電話了。
“爸,爸,流雲打電話過來了!”
謝逸賢剛聯絡完殺手,就發現自己手機響了起來,一看卻發現是自己女兒的,登時驚得叫了出來。
客廳裡麵所有人都是一愣,誰都知道謝流雲此時被劫持了,這個時候她的手機打來電話了,不用想也知道是從直播現場打過來的。
他們一下子將視線集中在了電視螢幕上,那裡直播的正是月季餐廳的畫麵。
畫麵上一襲白色西裝的陳洛正拿著一部手機揚了揚,他衝著鏡頭微笑著招了招手,還指了指電話,明顯在示意接電話。
謝淵神色微微變了一下,不知道為什麼,畫麵上的陳洛明明冇有說要和誰對話,但他能感覺到陳洛是在指自己。
“將手機給我。”
謝淵目光一閃,向謝逸賢伸出了手。
“爸,現在全世界的人都在看這個直播,這個時候接電話,恐怕......”
“不接那不就坐實了我們心虛?”謝淵冷笑一聲,“我倒是想要看看這個小子到底想要做什麼!”
謝逸賢不敢廢話,老老實實地就將自己的手機遞了過去。
“謝先生你好啊。”
陳洛的平和的聲音從電話裡麵傳了過來。
“你知道我是誰?”
“自然知道,謝淵謝老先生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