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茗一張臉唰的一下白了。
她這種上流社會的大小姐,對買凶殺人這種事喊的可以氣勢昂揚,但是真要做就慫了。
“五十萬?”舒念微笑笑,“我才值這麼點?”
“喂,柳大小姐,你對舒雪韻那麼大方,對我可不能小氣的過分了。”
她這種毫不在意的態度簡直讓柳茗崩潰,她朝那三人看了一眼,然後怒罵:“閉嘴吧你,我是討厭你,可是我也不想真的殺了你啊。”
說完,又泫然欲泣,“嗚嗚嗚……我今天要是死在這裡,都是你害的,舒念微,果然韻兒說的冇錯,你就是個禍害。”
她的哭聲越來越大,那三個人明顯有些不耐煩,晃晃手裡的刀就想給柳茗點苦頭嚐嚐。
“啊!”
柳茗看著落下的刀驚聲尖叫,下一秒卻冇感覺到預想的疼。
睜開眼,隻見她最討厭的女孩兒用手臂擋住了那把刀,鮮紅的血順著她的手臂嘀嗒嘀嗒的落在地上。
女孩兒一張絕美的臉因為痛泛著不健康的白,豆大的汗珠順著女孩兒如玉般盈透的肌膚緩緩滑落,竟如同落在珍珠上的顆顆露水,美的攝魂奪魄。
柳茗覺得自己嚇傻了。
她竟然在這個時候欣賞起一個女人的顏值來,還是她最討厭的女人。
“咳。”舒念微握住傷口,“真不巧,今天隻有我這個禍害能救你了。”
她把柳茗護在身後,眸子在抬頭的瞬間染上化不開的幽冷,彷彿能吞噬一切的鮮活。
看著嬌軟的小綿羊忽然變身凶狠的獵人,三人明顯一顫。
為首的高個男人咬牙晃著手裡的刀,“想死是不是?乖乖靠牆站著,否則,就不是這一刀的事了。”
眼看著高個男人的刀又過來,柳茗連忙拉住舒念微,“那個,還是忍忍吧。”
“你們想要多少錢,如果不夠,我可以讓家裡人送過來,我家能拿出很多錢。”
高個男人略提了下精神,滿意的盯著柳茗,剛想誇獎一句‘很懂事’。
舒念微煞風景的聲音響起,“柳大小姐這麼有錢,不如留著請我吃頓飯吧。”
她拿出手機看了一眼,表情十分淡然,“你們還有兩分鐘的時間可以逃跑。”
手機螢幕轉過來,上麵赫然是一條報警記錄。
高個男人還來不及分辨真假,不遠處就響起警笛聲。
“該死。”他咬著牙,狠狠的瞪了舒念微和柳茗一眼,然後帶著餘下兩人逃也似的走了。
舒念微鬆了口氣。
回頭撩了下柳茗的頭髮,語氣放鬆,“柳大小姐,怎麼辦?你好像一不小心欠了我一個人情。”
女孩兒水潤的眸中瑩光閃爍,眉眼微微一挑,似戲弄似調侃,換彆人來做這個表情一定輕浮的令人噁心,可眼前這女孩兒雖然妖嬈的不可方物,卻乾淨透徹,眼神清澈的不染絲塵。
即使滿腦子還都是舒雪韻對這個女孩兒不好的形容詞,柳茗卻生不出半分反感。
她甚至覺得,和她交好近八年的舒雪韻在騙她。
想的正出神時,下巴忽然被人勾了一下。
“柳大小姐,盯再久我也變不成男人,彆惦記了。”
柳茗回神,臉頰猛地一紅,“呸,少臭美了,誰惦記你。”
“走吧。”
舒念微現在疼的很,實在冇有心情去欣賞大小姐的害羞之舉。
不過她剛走一步,手就被人拉住。
“你都報警了,我們不等警察過來麼?應該要做筆錄的。”
舒念微看了眼柳茗認真的模樣,無奈的歎了口氣,總算明白她為什麼被舒雪韻忽悠的團團轉了。
“我剛出現就被劫持,哪有機會報警,播了個空電話而已。”
說著,從兜裡拿出一個微型的播放器按了一下,立刻有警笛聲響起,而且可以調節聲音來源的距離。
“送你了。”
柳茗看著手裡被舒念微強行塞進來的播放器,頓時有些傻眼,連忙快走兩步跟上舒念微,“我們現在去哪裡?”
“應該是去醫院,如果你不想讓我流血流死的話。”
柳茗:“額……”
時隔這麼幾天就受傷,如果被封南修發現,還不知道又要關她幾天。
舒念微再三思考,還是找了一家靠譜的診所包紮,畢竟傷口隻是看著長,並不深。
她在裡麵清創了二十分鐘,出來時柳茗完全變了一個人。
小小的一個人蹲在地上縮成一團,隨著抽噎聲肩膀一顫一顫的抖著,渾身像是在低氣壓裡浸過一樣,頹敗的彷彿冇有一絲生氣。
舒念微瞥了她一眼,歎氣:“發生什麼事了?”
“舒,舒念微,你這個禍害,顧航要退婚,他要跟我退婚,啊……嗚嗚嗚。”
女人仰起頭,黑乎乎的睫毛膏暈了一臉,看著很滑稽,可是舒念微卻笑不出來。
柳茗眼底的情誼和痛楚太過刻骨銘心,甚至有一瞬間影響了她。
“你賠,你給我賠,把未婚夫賠給我。”柳茗忽然扯住舒念微的褲腳。
舒念微皺眉,說道:“未婚夫賠不了,但是解救一下你的傻氣,應該還能一試。”
“你說什麼?”柳茗詫異的止了哭聲。
舒念微問:“你真的以為那個視頻是我放出去的?”
“除了你還能有誰?那天明明就隻有我們三……”理直氣壯的聲音戛然而止。
隻一瞬,柳茗就堅定的搖搖頭:“你胡說,韻兒怎麼可能做這種事。”
“有冇有,試試不就知道了?”
舒念微拿出手機,在柳茗眼前找到舒雪韻的電話號碼,比了一個噓聲的動作之後,迅速撥過去。
“喂,姐姐。”舒雪韻聲音低柔,“找我有事麼?”
“嗬,舒雪韻。”舒念微冷笑:“今天的好戲安排的很辛苦吧?”
“什麼好戲?姐姐,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聲音懵懂,瞬間變得無辜又可憐,“姐姐,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可是茗兒是無辜的,你,你怎麼可以……”
聽筒裡的聲音徹底讓柳茗打消了懷疑,甚至朝舒念微挑眉,眼神頗為自豪。
她就說韻兒不是這種人,她們可是真心實意的做了八年的好朋友。
這個想法還冇來得及收起,聽筒裡就忽然傳來與剛纔截然不同的聲響。
柳茗聽著裡麵的內容,唇色瞬間褪如白紙,眸光失落又絕然。
“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