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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上位,冷麪世子對她又嬌又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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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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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東邊映出朝霞的暉光時,成惘之都冇有趕回彆雲閣。

林容婉在彆雲閣裡枯坐了一夜。

等到天邊泛起魚肚白時,才笑著對錦繡說:“世子爺該回來了,替我梳妝吧。”

成惘之娶她,是為了應付長輩。

既如此,敬茶問禮一事他定然不會缺席。

錦繡瞥了一眼端坐著的林容婉,眸光裡浮現幾分憐惜與不忍,“是,夫人。”

她一夜未眠,縱然有一副清水出芙蓉的素白麪容,卻也遮不住空熬一夜的疲色。

錦繡手巧,三兩下便替林容婉梳了個端莊大氣的淩雲鬢,又以玉脂覆住她眼下烏青。

等林容婉梳妝完畢,彆雲院內的丫鬟也進屋來向她見禮。

這些丫鬟從前雖是成惘之的貼身大丫鬟,可新夫人進門之後如何調度卻全由林容婉做主。

是以如意、采薇、彩蝶三個大丫鬟對林容婉的態度稱得上是畢恭畢敬。

林容婉也並未難為她們,隻笑著給了她們一人一支玉釵做見麵禮。

“我初來乍到,不懂世子爺的喜好。往後還要各位姐姐多提點提點我纔是。”她莞爾笑道。

如意率先躬了下身子,謙卑知禮地答道:

“夫人折煞奴婢們了,咱們都是伺候爺和夫人的奴婢,哪裡配提點夫人呢?”

她話雖說的恭敬,可卻是以自謙的言辭避開了林容婉的示好。

林容婉柳眉微擰,嘴角的笑意不改:“這見麵禮簡薄了些,你們可不要嫌棄。”

這時丫鬟堆裡姿容最豔麗的采薇開口道:“夫人賜下珍物,奴婢們哪裡敢嫌棄?”

幾人又說笑一番後林容婉才推說昨夜疲憊。

如意與采薇聞歌弦知雅意,便悄然地退出了正屋。

大丫鬟們散去,銅鏡裡映出的那張姣麗麵容便驟然失去了笑影。

錦繡察覺到了林容婉的不虞,便道:“夫人,離敬茶還有半個時辰。”

可世子爺還未現身,著實讓人擔心。

林容婉瞥她一眼,壓不住心中亂糟糟的思緒,將錦繡與方纔三個人精般的丫鬟比較了一番。

這三個丫鬟滴水不漏,瞧著並不好拿捏。

而她身邊得用的丫鬟隻有一個錦繡,單純直爽,除了忠心之外彆無所長。

罷了,任人唯忠。

她不可操之過急。

“再等等。”林容婉道。

*

曜目的日頭灑向彆雲院的廊道。

如意立在前頭,采薇與彩蝶在她身後旁若無人的玩鬨。

如意正在凝神思索,冷不丁被她二人打斷了思緒,便沉下臉低喝道:“吵吵嚷嚷的算什麼樣子?小心一會兒我稟告了太太,仔細你們的皮。”

說著,如意便氣鼓鼓地鑽進了耳房。

采薇噘著嘴朝著如意的背影做了個鬼臉,嘴裡不忘嘟囔道:“狂什麼呢?不就是在太太那兒比我們得用些,便成日裡充老大。”

彩蝶也在一旁笑道:“她這是惱極了找我們撒氣呢,誰不知曉她想做世子爺的姨娘,可惜咱們世子爺瞧不上她,反而娶了個小門小戶的庶女進門。”

提起林容婉,采薇與彩蝶皆是一副鄙夷又嫌惡的模樣。

兩人嗤笑般地將手裡的玉釵隨手賞給了廊下的粗使丫鬟,並道:“這等水色的金釵也敢拿來送人?戴出去可要被二房的那些丫鬟們恥笑了。”

“正是,怪道說是出身寒酸呢。雖長得美些,到底不得世子爺的歡心,連新婚之夜也不回來。”

采薇與彩蝶似是不曾蓄意壓低自己說話的嗓音。

若隱若現的話音隔著支摘窗飄入了內寢,正砸在對鏡梳妝的林容婉心口。

“出身低微”、“一輩子闔該被人踩在腳下”、“山雞永遠變不了鳳凰”。

這等閒言碎語於林容婉而言便如同家常便飯一般稀鬆平常。

她從不會為了這等酸話而氣惱傷神。

人這一輩子這麼長,不活到撒手人寰的那一日,誰知曉來日會怎麼樣呢?

譬如此時的成惘之對她不屑一顧。

可往後如何?誰又能輕易斷言?

*

約莫半個時辰後。

一身玄墨色對襟長衫的成惘之疾步走進了彆雲閣。

他已束好瞭如瀑般的墨發,東珠鑲冠、玉石盤帶,遙遙瞧著便是副如芝如蘭的清貴模樣。

他一現身。

如意與采薇等丫鬟們便慌慌張張地從耳房裡走了出來,笑盈盈地圍到成惘之跟前,道:“爺回來了。”

如意尤其歡喜。

那雙含情脈脈的眸子彷彿要把成惘之鑿出個洞來一般,“爺可用了早膳?聽廚下說今日有爺愛喝的什錦果粥。”

“夫人呢?”成惘之冷然開口道。

“夫人在屋裡打扮呢。”采薇擠過瞭如意,搶了離成惘之最近的位置,那雙手眼瞧著便要放到他的胳膊之上。

成惘之好似心情不佳,不耐地蹙起了劍眉,道:“去請夫人出來,該去蘭苑敬茶了。”

話音甫落,妝扮得極為端莊淑雅的林容婉便在錦繡的攙扶下走出了彆雲閣。

她施施然地朝成惘之斂衽一禮,柳眉娉娉婷婷地依偎在一處,澈亮的眸子掩著盈盈淺淺的笑意。

“妾身見過夫君。”

林容婉嗓音清麗似鶯啼,言談舉止都挑不出半點錯處來。

成惘之素來是個冷清冷心之人,唯獨在白芝妙那兒會露出幾分小意溫柔的多情來。

譬如此刻的他分明在新婚之夜留了林容婉獨守空房。

可他心中卻冇有半分歉疚之意,反而還語帶不虞地說:“快些走吧,彆誤了時辰。”

“是,夫君。”

林容婉和顏悅色地應下,便亦步亦趨地跟在成惘之身後,穿梭進成國公府雕欄玉棟的園景之中。

約莫走過四條抄手遊廊,又繞開了三座桐花門後,成惘之才頓步等了一會兒林容婉。

待她趕上他疾馳如風的步伐後,才施捨般地說了一句:“切記要慎言,可不要在爹孃跟前造次。”

“是。”

林容婉斂下蒲扇般的睫羽,讓居高臨下的成惘之隻能瞧見她素白瑩潤的額頭。

成惘之瞥了她好幾眼。

短短幾息的對話中,他有意想要挫一挫林氏的銳氣,讓她明白這樁婚事隻是各取所需的交易,她不可有任何妄想。

可無論成惘之怎麼冷漠地待她,林容婉都是那一副和善乖巧的模樣。

反而襯得成惘之暴戾又無禮,活像個蠻不講理的霸王。

成惘之清了清嗓子,將自己的眸光從林容婉的麵容上挪開,最後彙到自己腰間的緋紅色荷包之上。

瞥見這荷包,成惘之的眸光又不免柔和溫情了起來。

想起柔弱無依的白芝妙正在纏綿病榻,便再也不肯升起對旁人的憐惜之意。

“走吧。”

成惘之再度恢複了那副漠然桀驁的模樣,撂下這話後便先起身走進了蘭園之中。

林容婉緩緩跟上了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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