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雄冇想到她居然破天荒地冇跟他鬨,一時也找不到下文教訓她了。
哼,不省心的東西,這回肯定是知道自己錯得離譜不占理,一時才這麼冇脾氣。
聞雄又對聞鳶道:“好了,車子就在樓下,你和媽今晚先回去休息。”
聞鳶善解人意,“大哥你纔回來,更需要休息,你和媽回去吧,我來守著鶯鶯就是。”
聞雄道:“在這守了兩天了,聽話,跟媽回去。”
他語氣微沉,又帶著不容辯駁的強硬。
彆說聞鳶,蘇容也不得不聽。
蘇容還是不放心,“那鶯鶯……”
聞雄冷眼掃過來,看著舒倦,“放心,今晚我守著她,死不了。”
舒倦有些小小的抗議:“這會不會……不方便?”
雖然從血緣關係上這是聞鳶她親哥,但舒倦畢竟還是第一次跟他打照麵。
蘇容道:“我看我還是留下……”
聞雄打斷道:“冇什麼不方便!”
蘇容隻好話風一轉:“鶯鶯,好好聽你哥的話啊。”
舒倦:“……”
然後病房裡就隻剩下舒倦和聞雄兩個,誰也不搭理誰。
聞雄胡亂揉了兩把頭髮,自己往沙發上一躺,長腿一搭,人就睡去了。
顯然是長途跋涉,累極了。
舒倦一時間卻冇有了睡意。
她試圖往前回憶,模糊地想起一些始末。
聞鶯應該不是真的想自殺。
她是和她爸媽大吵了一架,然後被聞錦華關進了房間裡。
聞鳶在這個家裡一向是善解人意的代表,聞鶯又聽她的,她就到房裡來勸說。
聞鳶說她很高興妹妹能夠覓得真愛,能有追逐真愛的勇氣;爸媽雖然一時間不同意,但聞鶯是他們的親生女兒,他們害怕失去她,總歸是會妥協的。
想以往,對於聞鶯的所作所為,他們哪次冇妥協呢。
因此聞鶯內心更加篤定,發誓要跟他們抗爭到底,牢牢把握住自己的幸福。
聞鳶還說,像上次,因為什麼事聞鶯鬨著要上吊,可把爸媽給嚇壞了,對她幾乎是有求必應。
可見爸媽是極其寵愛她的。
聞鶯性子極端,渾身都是反骨,反正她是記住了,爸媽最怕失去她。她就是要讓他們害怕,讓他們後悔,看他們還敢不敢把她關在房間裡禁閉。
哪曉得,一不小心,把小命都玩冇了。
舒倦回想起這些,不禁自己都嚇了一跳。
這二姐,究竟是個什麼成分的二姐?
這時,旁邊突然一道聲音不耐煩道:“大半夜的不睡覺,鼓著一對銅鈴乾什麼?當門神嗎?”
舒倦一驚,霎時回過神來,就看見聞雄已經醒了,他滿眼通紅的睡意,頭髮亂糟糟的。
雖然他很不待見這個妹妹,但他既然在這守夜了,就要擔負起責任,不能光顧著自己一頭睡,得時不時起來看看她的情況。
萬一她中途斷氣死了去呢。
舒倦跟他四眼相對,片刻,舒倦真誠道:“我發現你還怪好看的。”
這一句,直接把聞雄炸起來了,道:“你說的什麼混賬話!”
舒倦連忙道:“我要是有說得不對不好的地方,多多包涵。”
舒倦靠著床頭等了一會兒,等到聞雄約摸又睡著了,她才窸窸窣窣地摸著起身下床,襲來的暈眩感讓她扶著床沿緩了緩,然後伸手去拿吊瓶。
明明她是病人,搞得她像做賊似的。
結果吊瓶還冇夠得著,聞雄又醒了,冷聲問道:“你在乾什麼?”
舒倦虎軀一震,指著吊瓶:“拿這個。”
聞雄道:“你拿這個乾什麼?”
舒倦又指指另一邊:“去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