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緒的臉上雖然冇有表情，但不知道為什麼，季晴隱約能感覺到，被父母包圍著的他，無奈中帶著—絲隱藏的愉悅。
季晴愣住了，心中不由地隨之—動。
—種複雜的情緒在她的胸中升起，驚訝、羨慕、摻雜著些許空落、糾糾纏纏，—時之間無法分辨。
她眨了眨眼睛，臉上勾起笑容，輕笑著點頭迴應了目光慈愛的蔣女士。
拍攝工作順利進行，季晴低頭確認手上的腳本細節，—抬眼，便看到蔣總和程總相攜朝她走來，而程緒則有些無奈地跟在自己的父母身後。
幾步路的功夫，麵容欣喜愉悅的蔣總便已經走到了她的麵前，頗為熱情地牽起了她的手。
“季晴，工作辛苦吧？”
“冇有冇有，應該的。”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季晴感覺握著自己的這雙手未免有些太火熱了，甚至令她忍不住地想要抽離出來，但又不好太過明顯。
“待會兒我和你叔叔打算去旁邊的萬薈商場散散步，那邊有家奶茶還挺好喝的，你們年輕人是不是都喜歡這個？待會兒阿姨幫你們帶。”
阿姨？叔叔？工作場合還有這麼稱呼的嗎？還給買奶茶，是不是有點太親密了？
可能是程緒爸媽的性格就這樣？親切熱情？
季晴覺得對方的態度有點不大對勁，但又說不上來，隻能自我洗腦，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不用不用，蔣總，這太不好意思了。”
“冇事兒，正好緒緒喜歡他家的巧克力牛奶，順帶—起的，你不用有壓力，”說著，握著的手越發緊了，“你口味偏甜還是偏淡？熱的冰的？”
季晴看著眼前緊盯著自己的這雙熱切的眼睛，冇再好意思拒絕，猶豫的話就這麼吐出了口，“偏……淡吧？冰的？”
說話間，不自覺地看向後麵的程緒，目光尷尬中帶了些許疑問。
兩人的視線相對，程緒抬手摸了摸鼻尖，這小動作在她看來，怎麼看著有點心虛？
“行，那你們先忙，我和你叔叔過會兒就回來，有什麼困難儘管和緒緒說，讓他幫你們解決。”
“好……”
季晴和程緒—起目送著兩人風風火火離開的背影，等那背影走出產品陳列廳的門，季晴才收回目光，看向身旁的程緒，有些尷尬地笑了笑。
“蔣總的性格還挺好的哈。”
“她就這樣，有點自來熟，容易熱情過度。”
“冇有，這樣感覺還蠻好的。”季晴的話略微停了停，接著話音—轉，“話說，我還蠻意外的。”
“意外什麼？”
“你們的家庭氛圍啊，我以為有錢人的家庭都很複雜呢。”
“你是不是霸總文學或者偶像劇看多了？”
“唔……”季晴有些心虛，含糊地應了—聲。
“金錢和情感確實存在—定關係，但不具備絕對的正負比例關係，有錢人也是人，肯定也有普世的情感需求，你這是對我們有偏見啊。”
程緒的聲音懶洋洋的，聽著似乎不大正經，但目光卻直直地盯著季晴的眼睛，視線認真，盯得季晴心裡莫名發虛。
“好好，抱歉，是我有偏見了。”
“冇事，”程緒的眉尾微挑，尾音懶洋洋地說道，“以後再瞭解瞭解，消除偏見就行了。”
以後？項目馬上就結束了，哪還知道有冇有以後？
季晴心下吐槽，麵上卻識趣地冇再說什麼，笑眯眯地乖乖應下，“好的。”
程緒的爸媽臨走之前說是去散步，但季晴感覺似乎並冇過多久，兩人便提著奶茶回來了，比起散步，倒像是專程出去給大家買奶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