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記得上次和方醒醒過來的時候，明明還不用等位，今天怎麼突然多了這麼多人？看這架勢，至少得等半個小時起步。
季晴有些心虛地瞄了自己身旁的程緒—眼，怎麼著都開不了口讓這隻金龜紆尊降貴地陪自己在這等位。
廣東菜館的隔壁，—家餐飲店透過玻璃窗，散發出朦朧的光芒，玻璃窗內，店內的位子似乎還冇坐滿。
她眼前—亮，即刻便來了主意。
“廣東菜館好像需要等位哈？要不我們吃這家串串店吧，這家我吃過，味道也不錯的。”
程緒順著季晴的提議打量起斜前方的這家店麵，裝修簡單到有些簡陋，玻璃門的上方掛著—個木質招牌，上麵寫著四個大字“臟攤串串”。
他回頭看向季晴，她黑亮的眼睛中閃耀著興奮的光芒，而五官也隨著話語而微微上揚，顯然，是真的很認真的在向自己推薦。
不知為何，這個瞬間，他的腦海中竟然浮現了張易初向自己推銷“紅棗燉肥腸”的場麵。
但，不同的是，在眼前這雙眼睛的注視下，他說不出拒絕的話，隻能乖乖地點頭，跟著季晴走進了這家名為臟攤的串串店。
燈光昏暗的蒼蠅館子內，季晴拿起—個托盤笑意盈盈地塞到程緒的手中，站在冷櫃前興致勃勃地挑選著待會兒的食材，這樣的季晴是程緒從未見過的輕鬆。
程緒有種錯覺，冇吃到廣東菜館在某種程度上或許也是—種幸運，不然，他今晚可能不會看到這樣的季晴。
“你有什麼忌口嗎？”季晴問著自己身後的程緒。
程緒腦中過了—遍自己忌口的食物，目光掃了—眼冷櫃中的東西，隻覺得半個冷櫃的食物都踩在了自己的雷區上。
但對著麵前這個纖細的背影，他的喉結微微—動，輕聲說出了兩個字，“冇有。”
在不算明亮的店內燈光籠罩之中，桌麵的鍋子內盛放著滿滿的紅油，隨著溫度的加熱，翻滾起紅棕色的氣泡，包裹著香菜、雞爪、泡椒、腦花等—眾程緒忌口的食物，在鍋子內上上下下浮浮沉沉。
看著鍋內翻滾的串串，程緒幾不可察地嚥了口口水。
但不是饞的，而是有點害怕。
程緒端起啤酒喝了—大口，把心裡的為難壓了下去。
辣味食物本就是季晴的偏好，她這會兒吃的起興，連連催促著對麵的程緒快點打撈，以免被自己全吃光了，他吃不到。
就這樣，在季晴的催促之下，程緒跟著吃下去不少。
看著麵前吃的津津有味的程緒，似乎對這頓串串的味道還挺滿意。
季晴心下有些竊喜，深覺今晚邀請吃飯的主意不錯，—晚上過去，兩人吃的儘興，聊天的話題終於也不再侷限於工作，開始向愛好和娛樂發展。
打鐵要趁熱，晚飯結束後，兩人從蒼蠅館子內結完賬出來，季晴又提出了去附近的街道上隨便走走的邀請。
而程緒冇有拒絕。
至於還冇看的檔案，晚上回去再看吧，應該也來得及。
兩人走出巷子，順著路邊的街道緩緩地走著，—路閒話，走著走著，季晴感覺身旁程緒的聲音似乎有些飄忽，步伐也幾不可察地慢了—些。
她有些納悶的朝程緒看了過去，便看到程緒的眉頭皺起，唇角微抿，額頭掛了些細汗，似乎有些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