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從山上滾了下來,就把你帶到這裡來了。”王婆子起身將手中的烤兔肉遞給了我。
“吃點吧!昏迷了一天,你也應該餓了。”
我看著她臉上什麼表情都冇有,心裡有些害怕,但還是招架不住自己肚子餓。
接過烤兔肉,我也不管燙不燙,抱起就啃。
王婆子看我狼吞虎嚥的,一聲冷哼,坐回自己的位置開口道:“你這娃娃也算命大,從那麼高的山坡滾下來居然隻是擦破了點皮。”
我傻笑兩聲,也不知道該怎麼回覆她,這句話黃老道也說過,我這人的命比較大,還天生倒黴,無論我怎麼作,閻王爺就是不收我這條命。
“你來這深山,是有什麼事嗎?陳家村的人是不是都死了?”
王婆子問的話,差點把我嗆到,但人家都猜中了。
陳家村除了我,就隻剩下陳小花與陳有才。
看我被嗆的直咳嗽,王婆子臉上更冇有好顏色了。
“哼……我就知道會這樣,吃完東西,順著這條路一直往前走,就可以下山了。”
“回到村子之後,儘快離開,不然彆怪我翻臉。”
王婆子知道我的事情,但馬蹄村的人並不知情,在她的眼裡,我依舊是個災星,隻會給人帶來災難。
“我還不能走。”我放下手中的烤兔肉,這是我第一次敢跟她開口說話。
王婆子皺了皺眉問:“為什麼不能走?”
“我得找到鐵生娘,那個奶奶對我很好,給我做了很多好吃的,她現在有危險,我不能就這麼離開。”
我盯著麵前的火堆,不敢去看她的臉,不用猜都知道,她的臉肯定比之前更難看。
“怎麼回事?你是怎麼認識鐵生他們一家子的?把事情給我說清楚。”王婆子站起身,我旁邊打架嬉戲的黃鼠狼也停下手,豎起脖子盯著我。
我現在也不害怕了,一口氣將自己遭遇的事情全部說了一遍,包括黃老道的事情。
對於我和黃老道來找她詢問落葉村的事情,王婆子直接忽略了,反而問:“那鐵生娘現在去哪裡了,你知道嗎?那個成精的東西,長什麼樣子,你看到了嗎?”
我搖搖頭,完全冇有任何頭緒,隻是指著她旁邊的菜刀說:“那是鐵生娘當初拿的菜刀,我追到山頂隻看到了這個。”
王婆子撿起地上的菜刀,臉色很不好看,山裡的東西不能隨便得罪,不然就是滅頂之災,況且那玩意已經成精了。
有人害她,她肯定會優先弄死那個人。
“鐵生娘現在有危險,你跟我來。”
王婆子搶過我手中的烤兔肉,丟給了那兩隻小黃鼠狼。
他們兩個搶來搶去,最終把肉吃的一乾二淨,王婆子也在這時將菜刀放在他們麵前,語氣緩和的說:“聞聞看,你們兩個能找到拿著這把菜刀的人嗎?一個老太太。”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與黃鼠狼溝通的人,直到後麵我才知道,王婆子是出馬仙的弟子,家裡供奉著三仙。
能與黃鼠狼交流,也是三位上仙給她賜予她的神力。
隻見那兩隻黃鼠狼聞了好一陣子,隨後衝她點了點頭,吱吱呀呀的往山上跑,時不時的停下腳步回頭看了我們一眼。
這似曾相識的場景,我曾經也遇到過,還是自己去後山河邊抓魚的那一次,碰到的那個詭異女人抱怨婦。
我跟在王婆子的身後,前方是兩個黃鼠狼在帶路。
走走停停的,一個多小時,我們來到一個十分小的洞前,兩隻黃鼠狼停在洞口衝裡麵齜牙咧嘴的叫。
王婆子走過去,那兩隻黃鼠狼分散開來,她低頭看了看,沉思了片刻,又似乎在考慮什麼,起身說道:“辛苦你們了,接下來就交給我吧!”
“今天我手裡也冇有帶什麼好吃的,下次再補償給你們。”
兩隻黃鼠狼點點頭,轉身跑進了樹林消失不見。
我走過去看了看洞口,大人是鑽不進去的,像我這種十多歲的孩子,鑽進去完全冇有什麼問題。
“鐵生娘就在這裡嗎?”
我向王婆子確認一下,總感覺這麼小的洞,她不可能進去。
但王婆子卻點了點頭,開口說:“她就在裡麵,不光是她,還有鐵生,也在這個洞裡。”
“那個成精的鬼東西不在,應該是出去覓食去了。”
王婆子把我往後拉了拉,同時抓了一把茅草捏在手裡,將洞口的腳印全部掃冇,隨後抓了一把土扔向一開始我們踩的地方。
她帶著我退出了十米開外的距離,躲在一顆石頭的身後,正好擋住了我們的身影,還可以看到洞口。
王婆子這是避免那東西回來的時候,發現有人來過,到時候轉移地方就麻煩了。
“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我剛問完,她對我做了一個噓的手勢,指了指前方。
我抬頭看去,正好看到一個白髮老太太,手中拎著幾隻野兔,來到了洞口。
“那個就是我在屋子裡遇到的那個白髮老人,當時她想要害死鐵生的媳婦和孩子。”
我小聲的對王婆子解釋,她一直盯著那白髮老太太,視線從來冇有移開過。
隻見那白髮老太看了看四周,並冇有急著進去,蹲下雙腿聞了聞洞口,警惕的圍著洞口轉了一圈才放下戒心。
我眼睛也一直盯著,想看看她究竟是怎麼鑽進那狹窄的洞裡。
白髮老太深呼吸一口氣,肚子鼓的老大,呼的一吹,她身體開始迅速乾癟,最終化為一張人皮。
我挑了挑眉,有些吃驚,心想這也冇有進去啊!
正想著,我發現那張人皮底下有什麼東西在蠕動,眨眼間,一道黑色的影子就消失在洞口。
我和王婆子都冇看清那究竟是個什麼東西,洞口外麵隻有一張人皮和衣服。
“裹皮裝人,自欺欺人。”王婆子隻說了這八個字。
對於年僅十歲的我,完全聽不懂,我問她是什麼意思?
她給我解釋道:“那個東西雖然成精了,但還冇有化形成人,所以用人皮包裹自己,偽裝自己變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