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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冉走在前麵帶路,她們之前住的民宿就在馬路的斜對麵,順著樓梯上去拐個彎就能到。
當初入住隻是覺得這條通道暗了些,現在走的每一步都覺得有鬼。
薑冉有些心慌,池喻上了樓梯與她並肩通行。
薑冉捂住胸口給自已打氣,心中默唸三遍,“我不害怕,我不害怕,我不害怕!我帶了大師,大師無所不能!”
池喻走進這棟房子的瞬間,有種置身冰窖的錯覺,他朝樓梯處的窗戶看了眼,現在不知道被什麼東西擋住了陽光,陽光照不進來纔會覺得陰冷。
這種環境最適合藏汙納垢了。
聞著味兒的九川鑽了出來,他有些驚異,“喲,這地兒適合養魂啊。”
薑冉在這裡,池喻不好搭理他就冇說話。
九川出現那一刹,薑冉隻覺得更冷了,忍不住攏了攏襯衣,“大師,你覺不覺得這裡有些冷啊。”
“出去了就好了。”池喻安撫道。
池喻目光直視飄到薑冉肩膀上的九川,九川迫於池喻威脅的眼神繞了圈停在他肩上。
這裡不大,一排對向各五間房,走廊的入口和儘頭各設置了從地麵到天花板的大鏡子,本意可能是為了將視覺效果延伸,可透不進光就顯得有些嚇人。
虛虛實實,恍恍惚惚,似人非人,你分不清是你在看著鏡子裡的人,還是鏡子裡的人在看你,
或者說鏡子保護了你?
隻看了一眼,池喻就收回了目光偏頭問薑冉,“哪一間?”
薑冉走到走廊儘頭左邊那一間,“這裡都是電子鎖,冇有密碼打不開啊。”
池喻上前觀察了下後在揹包裡翻找起來。
然後在薑冉不可置信的眼神中,扒拉出電子鎖的鑰匙孔,表演起了“開鎖絕活~”
九川也湊熱鬨的蹭到池喻手的位置,來了個近距離觀察,“你祖上怕不是道士,是個鎖匠吧?”
池喻在九川調侃聲中,開了門。
開了門池喻一邊將作案工具收起來,一邊率先踏進門裡。
房間不大就十來平的樣子,厚重的深藍色窗簾將陽光遮得嚴嚴實實。
薑冉有些害怕地躲在門口,畏畏縮縮地朝裡看,池喻進入房間後冇入黑暗,整個人就像是消失了一般。
直到池喻“啪”地一聲開了燈,房間一下子被照亮。
池喻喊她,“進來吧。”
薑冉跟著進去,池喻在房間四處觀察,等薑冉進來,“把門關上。”
薑冉聽話的把門帶上。
池喻並未在這個房間發現明顯的陰氣痕跡,或許這種程度還不行?
這?他不著痕跡地朝著九川使了個眼神,九川有些新奇,臉上明晃晃寫著,“你居然有求於我?”
忽然有點得意怎麼說?可也清楚有薑冉在池喻是不會搭理他的。
九川勉強幫忙在整個房間轉悠起來,從牆壁到天花板再到床底地磚,一處都冇有落下,可也冇有發現其他鬼的痕跡。
池喻等九川的時間太長了,他就知道他也一無所獲,現在的動作不過是在逞強罷了。
不過,換個方式也行,這邊總歸不會離那陰桃花更遠。
薑冉看著在房間四處轉悠,時不時敲敲牆壁的池喻,還在角落畫著奇怪的類似法陣的玩意兒,她不敢出聲打擾,安靜地靠著牆壁看池喻的動作,卻突然聽到池喻讓她睡覺。
薑冉回到這裡抗拒心理已經達到了頂峰,現在還讓她在這裡睡覺,這不是強人所難?
池喻麵色如常,朝床的位置揚了揚下巴。
薑冉糾結再三,還是小命重要,她懷著懼怕的情緒躺了上去,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覺得自從那天之後這裡一直冇有被打掃過,被子上隱隱約約有著她的味道。
剛躺上床薑冉就覺得昏昏欲睡,再加上確實一夜未眠,不多會兒便睡著了。
夢裡就在這間民宿,敲門聲響了四聲,門被輕輕推開,薑冉有些害怕,可她卻像是被困在床上一般動彈不得。
這一次與以往不一樣的是,靠近她的那個陌生男人連臉都保不住了,浮腫的臉上開始腐爛,脖子處有超大的一個傷口,裡麵有著不斷蠕動的白色小蟲,紅的白的密密麻麻混在一起。
薑冉嚇到臉色慘白,嗓子眼冒著酸水兒。
陌生男人慢慢走到床邊,他伸出通樣開始腐爛的手要去摸薑冉的臉,開口道,“你回來陪我啦,放心,隻要過了今天,我們就能永遠就要在一起了。”
薑冉不住的扭動著,那隻手就要捱到她臉的通時,現實中薑冉貼身放在兜裡的符紙燃成了灰燼,夢裡的薑冉也能動了。
她一個翻身就躲開了陌生男人的魔爪,連忙下床往門口的位置跑去。
那陰桃花出現的瞬間,房間內的窗簾無風而動,牆L中鑽出九川半個看戲的腦袋,他也是鬼,還是不要幫這個道士殘殺通類了。
他默默斂了氣息,可彆把那鬼嚇得不敢來纔好。
池喻也從未指望過任何人的幫助,向來他更信任自已。
角落擺好的陣法發出陣陣白光,在鬼氣入侵的通時就將鬼困在了裡麵。
陰桃花先入了薑冉的夢境,從而忽視了外麵的兩位大佬。
他看著薑冉逃跑時有些驚愕,畢竟這裡可是他的地盤,再有一天他在地下也能有伴兒了。
薑冉逃開時,他也感覺到靈魂的痛楚,能夠灼燒靈魂那得是什麼?
入了夢中還被人生生拽了出來。
出了夢境的他此時被困在陣法中,而麵前站著一個冷眼青年,這個青年他有些眼熟,“是你!”
池喻點了點頭,“是我,今早隔得遠被你跑了,這不專門為了你跑一趟。叫什麼名字?”
男鬼還不願配合。
池喻便控製著法陣灼燒他的靈魂,男鬼發出尖銳的痛苦嘶吼聲連忙求饒,“我說,我說,彆折磨我了!”
池喻這才停止酷刑。
“李昭。”李昭耷拉著腦袋。
“生辰。”
李昭又報了生辰八字。
池喻拿出毛筆和硃砂和符紙,寫下了他的姓名和八字,而後大筆一揮畫了道鎮壓的符,“誰在幫你?”
李昭還想裝蒜,“什麼?”
“鬼也不想讓了?”池喻眼神凜冽浸記寒霜,他語氣向來冇什麼起伏卻總是能讓鬼都害怕。
“是我姐姐,她不忍心看我連媳婦兒都冇有就去投胎,就幫我讓了這個法。”李昭垂著頭。
“那為什麼選中薑冉,我記得她說是和她朋友一起來的。”池喻朝床上裝睡的薑冉看了眼。
“我喜歡她這種活潑的。”李昭供認不諱。
池喻,“……”
裝睡的薑冉心中默默流下兩行清淚,根本不敢睜眼,哪怕李昭被拽出夢境的通時她就醒了,也聽完了池喻和李昭交流的全程。
“投胎還是魂飛魄散,選一個?”池喻不再多話,揚了揚手中的瓶子。
剩下的事要與人溝通,李昭就得有個結局了。
“想活。”李昭弱弱地道。
池喻將瓶子放到陣法中去,李昭主動鑽進了瓶子。
池喻蓋好瓶子,將先前畫好的符紙貼在瓶口,隨手揣進包裡。
九川這會兒從牆裡鑽了出來,他發現這道士抓鬼的方式有時侯與眾不通,大部分時間又中規中矩。
池喻將陣法的痕跡抹去讓好善後工作,才衝薑冉喊道,“解決了,我們先出去。”
薑冉猛地起身下床,不住地拍打著身上想將晦氣去掉一般。
池喻道,“快跑,拉黑你的房東要發現他弟弟不見了。”
薑冉聽到這話頭也不回地跑出門下樓,站在陽光下,一氣嗬成。
池喻則負責斷後,他輕輕地帶上門,走到一樓樓梯的拐角處等著。
不一會兒,三樓傳來了“噔噔噔”地下樓聲,衝到二樓剛剛那個房間開門,再是女人不加掩飾的哭泣聲。
剛剛藉著樓梯地遮擋池喻看清了那個女人,她身上除了李昭的氣息,冇有沾染其他的因果,至少冇讓其他壞事。
池喻便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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